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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睿在小定的伺候下跨上了一匹黑马,与轩辕修并肩骑马回宫,马蹄践起的一片尘土飞扬中,轩辕睿回头再望了一眼那耸立在云中的峰顶,眼中有凄苦,黯然,眷恋,和无望。
睿王平安回宫面圣,皇帝见之顿时潸然泪下,长抱不放。
随即便强自镇下心神,赐座于轩辕睿,详细询问他究竟遭何人掳劫,当中情况如何,如何脱险等问题,轩辕睿皆一一应答,说掳他之人一直是戴着面具声音沙哑,并没有认出来人的真实面目,后来因父皇派人及时赶到方营救了他,心中顿觉大幸,此番生死历劫归来,只觉上苍有好生之德,更有父皇厚爱,已然觉得心满意足再无奢求,惟愿报答父皇恩德而已。
裕庆帝静静听着,面露哀伤欣慰,又问他是否身受重伤,可需命御医前来诊治。轩辕睿忙称受父皇天命庇佑,自己安然无恙等言语,裕庆帝方又点头拍了拍他的手背,嘴角微微浮起满意的笑容。
临告退裕庆帝对他说必会还他一个公道,并且弥补他这次所受的苦的时候,眼底光芒深沉莫辨,令轩辕睿登时后背一片冷汗淋漓,但不容他再多说其他,裕庆帝已挥手让他退下,他默然,只能深鞠了一躬悄然退出钦安殿。
裕庆帝双手负着背对着殿门,记忆中伟岸高大的身躯竟已开始微微驼背,显出了几分苍老,轩辕睿惊讶地多看了一眼,随即苦笑离去。
曾几何时,英明神武的裕庆帝也已悄悄垂垂老矣?
岁月从不会饶过任何一个人,即使是受万人朝拜操弄天下百姓生死大权的皇帝也难逃于此。日日盘算着与百官制衡较劲,与身边最亲近的人甚至是儿子们勾心斗角,甚至要他死……
太子府。
废太子轩辕敏颓然卧倒在厅中长椅之上,脚下倒了许多个空酒瓶,一片狼藉不堪,而偌大一个太子府竟见不到几个仆人在跟前伺候着,沉浸着一股令人心慌窒息的死寂气氛。
轩辕敏突然闭着眼呵呵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在空荡荡的厅堂里不断回旋,像厉鬼索命似的缠绕不去,“轩辕达你好样的!本太子就算到了下面也要睁大眼睛看着,到底你和老二谁将来死得更凄惨一些!负我者,我之今日就是你们未来的下场,我等着瞧!哈哈哈哈……”
“父皇,别让儿臣再等着了,该来的,就统统全给我来吧!”轩辕敏又大喊了一声,竟毫无忌惮的,苍白颓废的脸上浮现出他此生从未有过的勇气和决然。
顾语茗和屏儿并没有一下山就回丞相府,而是先去城南芊芊的民宅那里住上一晚,芊芊见了她甚是欢喜,拉着她的手非要和她同床而眠,说许久未见,要好好与她叙叙旧。
顾语茗心中疲惫压抑,没说什么也就答应了。
夜里芊芊似有意无意地问了她一句,“姐姐,听说你与当今二王爷已定下婚约,可曾准备何日完婚?那二王爷,据说文武双全容貌甚是俊美,是世间难得的人中龙凤,姐姐必然十分心仪吧?”
顾语茗正心中想念着轩辕睿,闻言“嗯”了一声,很心不在焉地应道:“当今圣上并未允婚,我也没什么心思,人中龙凤自是多得人求着陪着,未必上佳之选。”
“哦。”芊芊只应了一下就不说话了,黑暗中与她同盖一条被的少女脸上悄悄浮现出欣喜渴望的笑容,如伺机而出的母狼。
姐姐你可知,芊芊的身段已与你越来越相似。日后,我会用心模仿你的一言一行,直至完全成为你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越来越觉得难写。。。
亲爱的,我需要你们给点力量加持下~~
28
28、殿前 。。。
轩辕敏自被废之后第一次应诏进宫,他穿了一身鲜黄的朝服,头戴朝冠,大步流星地朝钦安殿走去,头微微仰起,眉宇间的倨傲像是为了掩饰他内心的脆弱不安。
进了钦安殿才发现轩辕修和轩辕达都在,竟连那轩辕睿也在场,他不禁嘲讽地笑了笑,这下全都到齐了!
裕庆帝就端坐在正中的龙椅之上,冷肃着脸正望着他,那目光平静森然到令他内心发寒,但他强自镇定地上前跪下行了礼,喊了声:“儿臣拜见父皇,愿父皇福泽绵长永享太平!”
裕庆帝淡淡地“嗯”了一声,也没开口叫他平身,他也就这样跪着。
“把那人带上来吧。”随着裕庆帝的一声命下,轩辕敏这才看见角落里还跪着一名全身虚软的男人,那脸——
原来还是给他们弄到了一个活口。他的心剧烈狂跳着,却仍勉强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于是接下来就变得很戏剧化了。
轩辕修也不知是对那杀手都用了些什么难熬的酷刑,显然那人的意志已经完全崩溃瓦解了,跪在地上全身颤抖着就开始一个劲儿地往外冒话,都不用人逼问——
“是太子指使我们做的,他说要杀睿王泄愤……”
“在城外的老林子里对睿王施以毒刑,竹签插手指,毒瞎双眼,钢鞭抽打三百鞭……”
“后来睿王在弥留之际突然口吐鲜血挣脱绳索,逃了出去,太子便命我们一路追寻,直至那日在幕府山山脚下才找到……”
“一切都是太子的命令,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啊……”
……
轩辕达面露悲悯痛心之色地站在一边,边摇头边叹息不已。
轩辕修则是转头上下将轩辕睿仔细又打量了一番,双手紧握成拳,眼底冒着极愤怒的火花,他想杀了轩辕敏,更想宰了那伪君子轩辕达!
裕庆帝的目光更加晦暗莫测,他半晌没说话,殿中除了那杀手的哀哀哭泣声以外,一片死寂。
终于,裕庆帝望向一直面色平淡的轩辕睿,问道:“你想如何处理?朕如今将这权利交予给你,就在这里,你看着办吧。”
此事涉及皇室丑闻,不宜声张,不宜拖延,就在今日,轩辕睿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废太子轩辕敏的生死。
所有人都在看着轩辕睿,连轩辕敏都已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却听到轩辕睿那低哑难辨的嗓音在钦安殿中缓缓响起,“禀父皇,太子虽已被废,毕竟仍是皇室长子嫡孙,于情于理,都应酌情处理,如今,太子已知错,儿臣也并无大碍,儿臣在此大胆恳请父皇将太子贬往西方藩地,名为分封藩王,实为软禁,以示惩戒,请父皇恩准!”说着便双膝落地跪了下来,请求裕庆帝下旨。
轩辕修虽然沉着一张俊脸,却也一同跪了下去。
轩辕达见状,也立刻跪下,表示应对轩辕敏从宽处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天下德政应由皇室做为表率,家法亦即是国法之类云云。
裕庆帝端坐在上静静听着,面沉如水,看不出真实的情绪,只有那不停轻敲着龙椅扶手处的手指稍稍透露出他此时略显失望的心情。
老四明明知晓他授权于他的深意,却仍白白放过了这个好机会,杀废太子可给自己立威,曾被刑囚也同样可以为自己赢来同情,他却一一弃之不用,铁了心要去助那轩辕修,真真是块朽木!
他余下皇子皆尚属年幼,而此时他已无再多时间去培养另一个人选,他的身体……太子之位只能从这三人之中挑选,老四不能为他所用,他又岂能从中一一剪去老二老三的羽翼,将他们手中散落的兵权再次集中到自己的手上?此时废太子的生与死,早就已经是权衡利益上的砝码,哪头重就在哪儿。
就在他脑中转动着该如何成为最大的赢家,一直跪在下方沉默不语的轩辕敏却突然纵声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边笑边断断续续说道:“自被废那日起,本太子何曾变得如此重要了?竟让你们一个两个如此绞尽脑汁地想怎么从中得取最大的利益!本太子比那待宰的猪都不如啊,生与死都要由你们掂量清楚分量,父皇,儿臣冤啊!儿臣心里苦您可知?!”
轩辕敏厉声喊着,不理会裕庆帝渐渐难看的脸色,继续摇头笑道:“不!您不知!您要儿臣死,儿臣绝无二话,可儿臣不服!儿臣有哪一点不如那老四?您竟如此偏爱于他!”也许是人之将死无所畏惧,废太子二十九年来第一次变得如此敏锐聪明,心智出奇的澄明,将所有浮在水底下的本质竟看得一清二楚。
轩辕达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看了一眼此时面无表情的轩辕修一眼,有种隔山观虎斗的感觉。只要那废物大哥还记得他手中还握着他最心爱的女人,不将他招出,那他就……
而轩辕睿除了脸色白了一点,嘴唇更加抿紧,依然挺直着背脊面色沉静地立着一动不动。
裕庆帝却上前一脚踹翻了又哭又笑的轩辕敏,大怒道:“给朕住口!你一错再错,还有脸在朕面前哭诉!朕没有给你机会吗?你有珍惜过吗?老四为你求情,你还心存怨愤口出恶言,今日朕若不治你的罪,置祖宗国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