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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语茗听着芊芊边流泪边讲着过往的惨事,又想起了自己的娘亲,这世上的女子总是承受着比男人更多更不公的苦痛,世人礼法皆对女子严刑拷打再三苛刻,那些三从四德七出之条像恶鬼的影子一直缠绕在身边,什么时候她们能挣脱这些枷锁得到自由?
这一刻,顾语茗对芊芊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同病相怜甚至是她比自己惨自己应该帮她的莫名情绪,就像看到了小一号的自己。
屏儿细心地注意到了顾语茗眼神的变化,连忙又添上茶水笑道:“看咱们光顾着说话,这么好的点心还没有尝一尝呢?小姐,芊芊姑娘,你们都快试一试呀,浪费了多可惜。”
闻言芊芊连忙抹掉眼泪努力笑了起来,道:“真的,我也觉得饿了,茗姐姐你先尝尝这块绿豆糕。”说着执箸给顾语茗的碗碟里夹了一块晶莹粉绿的绿豆糕。
顾语茗回过神来,朝她微微露齿笑了笑,竟把芊芊给看呆了,呆呆道:“姐姐,你长得好像天仙啊!”
顾语茗好笑,瞥了一眼身边神情与有荣焉的屏儿,“你见过天仙吗?怎么就知道我长得像她?”
芊芊还在呆望着她,眼里有一丝浓浓的羡慕之情,真心道:“我没见过天仙,但我想应该就长得与姐姐这般模样吧。姐姐这么美,将来必定能嫁给一位最出色的男子,得到最大的幸福!”
“是吗?”顾语茗淡淡苦笑了下,长得好就一定能得到幸福吗?可听闻过多少红颜薄命的传说?越是皮相长得好,就越是身不由己。
可芊芊却立刻激动地应道:“当然了!要是我也有姐姐一半的美丽,我就是死了也满足了!”说完摸了摸自己瘦削的脸颊,失望地垂下了眼睛。
顾语茗皱了皱眉,“芊芊,我不觉得自己有比你美多少,你何必这般妄自菲薄?”
芊芊苦笑摇头,道:“姐姐不知道,我娘就说过我天生了一副坚硬福薄的寡命之相,将来恐怕得不到夫婿的真心疼爱,让我只要有人愿意娶就知足了。”
闻言连屏儿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确实,芊芊脸颊颧骨过高下巴过尖,眼睛凹陷,显得有些冷漠生硬之感,即使眼中带着笑看起来也像是在冷笑一般。
顾语茗却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正是相由心生。一个人的外表是美是丑本是天生,但是一双眼神一个笑容都能带给人不同的感觉,若是眼中含情,所看事物必也是枯木逢春柳暗花明,他人看你我也是如此。”
屏儿点头,笑道:“小姐说得极是!芊芊姑娘你说小姐美,何尝不是因为小姐眼中时常带着笑意,神情温和,面带善意而让人产生了愿意亲近的念头。”
顾语茗笑了起来,“屏儿最后这一句说的正是真理!来,小姐我奖你一块你最喜欢的桂花糕。”
屏儿笑得眼儿弯弯,一脸满足地吃着她家小姐给她夹的点心。
芊芊则是眼含羡慕地望着她们之间流露出来的深厚感情,心想顾语茗这样亲昵对待的人要是自己就好了。
她多想成为像顾语茗这样出身高贵气质脱俗又美丽动人的女子。
殊不知阴阳相生,事物总有正反两面,她只看到了顾语茗好的那一面,却根本没想到因为这些所带给顾语茗的束缚和痛苦,或许,对顾语茗来说是束缚是痛苦的事物,却正正是芊芊最渴望拥有的。
两人身世相近,却如一南一北背道而驰,日后面对同样的事情做出的是截然相反的抉择。
“芊芊,私自逃走的下奴如果没有得到其他人家的庇护,一旦被抓到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你我既已结交,我断然不会置你于不顾,但因我自身也是百事缠身,不能带你回府安身立命,我会给你寻一处较为僻静的宅院,你且暂时住下,至于摆摊卖豆腐花一事以后不用再提了!就算日后我不能再提供你任何的帮助,我也必会事先为你寻得安身保命的依靠,你不用担心。”顾语茗话里的深意恐怕只有屏儿才能明白,一旦有一天她们找到灵蛇制成了假死药,那也会是小姐与她悄然离去避世天涯的时候了,那时的确是不能再给予芊芊任何的帮助。
而芊芊不明所以,只是感激得双眼含了泪花,一个劲儿的说着谢谢。
临走出茶楼雅间时,屏儿突然惊奇地瞪大了双眼,轻呼道:“小姐与芊芊姑娘的身段竟是一样高,如果芊芊姑娘再吃得匀称一些,那就更是一模一样了!”
“真的吗?”顾语茗开心地看向芊芊,伸手拉着芊芊背向自己,她也转过了身去,两人背贴着背站着,顾语茗问屏儿,“屏儿快看,是真的很像吗?”
“像!太像了!”屏儿惊奇地猛点头,从上身到双腿的长度,两人竟几乎是一模一样,只不过现在的芊芊还是干瘦了一点。
顾语茗开心地拉着芊芊的手,玩笑道:“芊芊,那你以后可要努力多吃一点,这样日后如果有需要,我也好找你做我的替身啊!”
芊芊被提及与自己心目中完美的女子相似,也是高兴得很,满脸笑容地点头。
一次玩笑,竟成日后真实。
作者有话要说:三万啦!!撒花!!!
11
11、兄妹 。。。
顾语茗说到做到。
没几天她就在城南租了一间不算大的民宅,周围环境比较清幽,宅子方方正正的,采光也好,院子里种了许多花草树木,倒是一处不错的养心之地。她还给芊芊雇了一个厨子一个丫头和一个护院,就此,芊芊本来也没什么行李,开开心心地就住进去了。
暂时放下了一桩心事。顾语茗在安置好芊芊之后,看天色已晚,便赶紧拉着屏儿要赶回府去,芊芊自然是拉着她的手百般不舍,但也知道不能留她。
途经一座钟馗庙时,顾语茗不知为何突然朝那边多看了一眼,就见到庙前大树下站了一个人,黑色长袍,方形脸上蓄着一把长长的白色胡须,眼睛大如铜铃,那目光如冷电般令被看者突生胆寒,仿佛被某种诡异的力量吸住一般。
顾语茗突然站定,屏儿莫名所以地看她,正要开口:“小姐,怎么——”
只见那奇怪的老者朝她们这边走了过来,一双眼睛像钉子一样牢牢地钉在顾语茗身上,像在研究着什么,也像在确定着什么。直到走到跟前,顾语茗尚未动弹,屏儿却早已害怕地躲到她身后去了,说不清楚的,她就是害怕那人,莫名给她一种敬畏而又恐惧的感觉。
老者与顾语茗对视半天,终于缓缓开口,“姑娘,你面相奇异,一生经历非同常人,老朽甚至看到,在你身上已隐隐约约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奇遇,到那时,你即非你,但又是你……”
屏儿终于强忍着惧意,跳出来打断老者莫名其妙的话,“这位老人家,我家小姐就是我家小姐,又怎么会不是她自己?我看您看起来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说话也不先斟酌考量一下再出口呢?”
老者这下将目光移向了屏儿,似乎没有被屏儿的大呼小叫冒犯到,反而带了两分笑意,点头道:“这位小姑娘,你好。你为人善良单纯质朴,在不远的将来也会如愿摆脱为人奴的身份,到时天高海阔,你将会有一段十分美满的姻缘,儿孙成群和乐融融。”
屏儿惊恐,这老人家难不成是个算命的老骗子不成?!
老者却似乎一眼看透了她的心似的,突然略带怒意地瞪了她一眼,屏儿又被吓得缩回去了。
顾语茗对屏儿与老者之间的对话不动声色,对老者说自己的事不予置信,淡淡地笑了笑,声音温和平静,“老人家,并非小女子不信,只不过天道诡变,我等凡夫俗子又怎么能看得通透?”
老者目光炯炯地望她,似可惜,似欣喜,半晌道:“我知天意!姑娘,你总会明白,不远的他日,我们还会再见的。”
顾语茗笑着拉起屏儿的手,转身时可有可无地说道:“若真有那一日,我愿信你,因你说了屏儿会得到她自己的幸福。”
顾语茗带着屏儿很快就走了,在她的直觉里,她并不感到害怕或讨厌那个怪异的老者,相反,她觉得或许有一天,他真的能帮到自己也说不定。
老者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离去,嘴角带着一丝诡异得好像是放心了的笑意。
天空迅速彻底黑沉了下来,“哗啦!”一道雷电猛然劈开昏暗的天空,没多时便下起了初夏里第一场倾盆大雨。
轩辕睿身着一件银灰色长衫,静静地站在长廊上看着雨下不止,不到一会儿院子里由白色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便被雨水彻底打湿了,雨水如帘子般顺着廊檐不住往下飞落下来,一串又一串的雨珠,朦胧了他看向院子的视线,渐渐看不清纵是雨水击打也依旧不改挺俊身姿的青色松柏。
在府中养病的这段时间,除了二皇兄轩辕修每日都会过府一叙以外,父皇也偶尔会派人从宫中过来探望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