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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药方中有些是之前太医每日来诊平安脉时开的养身安胎的药,但更多的是近来写的药方,近日所用之药品种越来越多,用药量也增大不少,其中甚至有几味千金难求的珍奇药。
莫言仔细地将每一张药方用的每一味药都一一看过,每看一张她好看的眉便皱得更紧一些,看到后面几张,脸上已然是担忧与愤怒交杂,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细细看完最后一张药方,便再度将手搭在莫语的手腕上,再次替她诊了脉,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她细细看了莫语的面色,刚想起身出去问问莫语最近的饮食起居如何,但她太专心于看诊,没注意到温儿还在她身后,这猛地一站起身来看到她倒是唬了一跳。
这一吓不要紧,又或是因为站起来猛了,她霎时间竟感觉头晕目眩地,亏得温儿眼明手快上前扶住她,才没有摔倒在地。
她由温儿扶着,站定脚步,深吸了几口起,努力定了定神,待那头晕稍稍缓解,才推开温儿搀扶的手,走了出去。
出得门来,当头便看到允之在门外候着,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那双眼睛却透露出内心的焦急,身后跟着同样是面无表情的熙祥。
莫言上前福了福身:“王爷。”
允之拿她没办法,只得端出王爷的架子,点了点头——她既然想疏离她,他便不能逼得太紧,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此刻的莫言看起来脸色比才来时更差了,单薄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温儿站在她身后,愈发显得她粗布麻衣素面朝天的样子与这富丽堂皇的王府格格不入。
只见她穿了一身款式和面料皆普通的浅粉色的衣裙,却早已破烂不堪,上面甚至还有点点梅花似的血迹——那是她前一晚帮思静楼受伤的人治疗时不小心溅上的。
她素面朝天,柔顺的秀发挽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用一只毫无特色的银钗压着,看那银钗的成色,怕是只有府里负责洒扫浣衣的最下等丫鬟才会用的。
莫言不理允之那打量的眼神和渐渐浮上的心疼,径自回答到:
“回王爷,民女仔细诊过了,王妃体弱,又受了惊吓和暑热,是以胎像不稳,现今主要的问题是王妃身体欠安,就算是孩子能撑到足月,到时候王妃也未必能将他们顺利产下。”
允之面色露出一丝疑惑:“怎么会这样,太医不是每日都开了补身安胎的药过来么?为何还不见一点好转?”
“这正是问题的所在,大多数人都会以为孕妇体弱,宜大补,殊不知孕妇之所以要补是因为腹中胎儿需要营养,而这些营养都从母体中摄取,是以要比平时更加在膳食药物上用心。”莫言答道。
“是了,太医们也是这么说的,说王妃体弱,怀的还是双生儿,比一般做母亲的都要辛苦百倍,所以要大补,开的药也都是以进补为主的。”
温儿在莫言身后点点头,说出莫语平日里的除了吃药,饮食也都是以鲍参翅肚为主,每日里还用燕窝等珍贵食材养着。
莫言听后眉头颦得更紧了,她转头对上允之:“王爷,这便是问题所在,胎儿能活着,便是一股胎气,王妃受惊又受了暑热,已出现胎气不稳的迹象,想来应该还有少量的出血,这样大补,补的都是湿热之气,不仅不能安胎,只会让王妃体内更加紊乱,大人孩子都吸收不到营养,还会被那燥热之气弄得身体更虚弱。”
“那要如何才能有所好转?”允之问道,心中也是忧心忡忡,莫语怀着孩子十分不易,何况孩子是无辜的!那是他的孩子啊!
“请从现在开始停药,待王妃醒来之后只喂给一些鸡汤鱼汤和一些清淡的菜蔬,多做些合王妃口味的吃食,孕妇的胃口通常不好,要想法子尽量让她多吃些,将身体稳住,今日已经服药也就没办法了,只好等今日的药性散了,明日民女再来诊脉开药方,如果王爷没别的事,民女先退下了。”
莫言说着,福了福身便想离开,不料才刚走出没几步,竟直接晕了过去。
允之看到莫言晕了过去,似是早有准备一般,飞身过去将她接住,打横抱着她飞快地往先前就为她准备好的院落奔去,一边大声让人去叫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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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君之门以九重
更新时间2013…10…10 23:02:25 字数:2460
莫言悠悠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不大,但布置雅致,显露出主人高尚的品位。
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粉紫色的帐幔。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形成一道道美丽的弧度,似大海上的波浪,似丰收时田野的麦浪,似风吹过夏日的竹园的叶子飞舞。
她不适地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即使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总是柔软却显得单薄无比。
莫家本来便是做着丝绸布料生意,莫言当然精通于此,她知道,那些被褥都是上好的料子做的,用的是最好的手工,只是此刻自己身体虚弱至此,怎么睡都无法感到舒服。
她微微转头,发现外面已然是蟾宫高挂,月光似水银的洒落满地,给地上铺了一层耀眼的地毯。
莹白的月光从窗格子透进来,洒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那桌椅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细腻温婉的感觉,造型却是大胆新奇,处处透出新意,比一般的华美繁复的样子又大来不相同,想来不是一般工匠能做出来的手笔。
靠近竹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并蒂莲花,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主人内心的多愁善感。
竹窗上所挂着的是紫色薄纱,随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而飘动,使得洒在地上的月光也变得灵动了起来。
她努力地支撑身体,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新的衣衫,头发也飘散着洗后的芬芳,此刻正柔柔地披散在她后背,想来时她晕倒之后侍女们来为她沐浴更衣了。
身上的衣衫白胜雪,剪裁讲究,用的是上用的绫罗,穿着舒适又飘逸,想来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
莫言用略微粗糙的手轻轻抚摸着身上的衣衫,像是抚摸以为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手上的茧却不小心勾出了一丝线头。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感概万千,曾经,她也是这样锦衣玉食金奴银婢地生活着,曾经,她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俏小姐,但是,一切都在一场灾难之后化为灰烬。
在神医老头那里的那些日子里,她经历了另一种生活。
她体验了劳动的辛苦,明白了生活的不易,却也感受了自己动手创造生活的喜悦,只是她没注意到岁月早已在她白嫩滑腻的小手上悄悄留下记号。
曾经,她的手指似青葱般嫩白,寸许长的指甲用凤仙花汁染成美丽的颜色,行动间似一只蝴蝶飞舞。
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就算再次穿上这华美的衣衫,衣衫包裹下的那颗心灵,却早已伤痕累累。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桌上的蜡烛偶尔发出哔啵的声音,她起身穿上放在脚踏上的那双蜀锦面玉底的鞋子,刚好合适的长度,倒像是照着她的脚做的。
鞋底里想必是放了上好的香料,走起路来步步生香。
房间用一架屏风隔开,那屏风精美极了,真真是
“何处一屏风,分明怀素踪。
虽多尘色染,犹见墨痕浓。
怪石奔秋涧,寒藤挂古松。
若教临水畔,字字恐成龙。”
转过那架屏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
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这房子的主人倒是有趣,用的都是上好的东西,却丝毫没有浮华奢靡之气,隐隐之中还透出些许跳脱生活以外的高雅情趣。
莫言正细细观察这间屋子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刻意压低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是一男一女的对话,仔细一听,竟是熙祥和温儿。
只听得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