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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樱要做什么,怎么还用去求秦欢?”
众女子回头一看,门口站着的蟒袍男子不正是当今太子殿下么,想来她们刚才那一番话都被他听了去,众女惊慌跪地告饶。
百里乐正却不理会,只一步一步走到谢樱樱榻前,伸手替她拢了拢裘衣,眼中却是一丝暖意也无:“樱樱倒是好脾性,前日的事情不能忍,今日的事情却能忍了么?”
谢樱樱不知百里乐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便是讨好于他,于是垂了眼睛认错:“那日是樱樱冲动,樱樱知错了,樱樱再也不敢了。”
百里乐正却不接话,只道:“今日宴请众官和家眷,你随我一同去。”
谢樱樱应声,稍稍梳洗了一番便同百里乐正离开了。这一路百里乐正一言不发,让谢樱樱更加心中不安。
一进殿内,谢樱樱便看见了席上的王梦惜,她的目光很快移开,脸上也带了笑容,依偎着百里乐正坐下了。
百里乐正十分自然地环着谢樱樱的腰,谢樱樱也顺从地靠在他身上。
“众位,今日纯光在这东阳宫中设宴,为的是年关祭天一事,责任已经分下去了,请众位加紧操办,纯光在这里谢众位了。”百里乐正举起酒杯,唇角一抹恰当的笑意。
众人纷纷举杯称是,又各自说了意见,俨然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谢樱樱听了没有什么兴趣,于是一边与王元昭眉目传情,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王梦惜。而她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杯酒,持杯的手修长有力,谢樱樱抬眼去看,见百里乐正微微翘着嘴角,眼中冰冷一片。
谢樱樱颤抖着手去接,百里乐正却躲了开来,杯子这次递到了她的唇边。她看了看正注视着这边的崔媛和沈玉珠,觉得自己如同在火上煎熬,可是眼前这太子殿下看样子是不会放过她的。
她一咬牙,就着百里乐正的手饮了酒,却又趁擦嘴的时候把酒吐进了帕子里,今日她是不敢喝酒的。
她和百里乐正的举动被众人看在眼中,众人各怀心思,沈玉珠因为先前与谢樱樱有过接触,现在倒不是很生气,而崔媛便不同了。
“我早就听说樱夫人才艺双绝,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崔媛也敬樱夫人一杯,还请樱夫人不要推辞。”
崔媛手中的酒杯不小,且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谢樱樱是没有办法把酒都吐进帕子里的,于是婉拒道:“樱樱不胜酒力,还请崔小姐饶过樱樱这一回吧。”
崔媛本就不怀好意,见谢樱樱拒绝便咄咄逼人:“怎么?樱夫人是瞧不上我这一杯酒么,还是一定要让太子殿下亲手喂你才肯喝?”
旁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王梦惜正低头喝酒,并不理会这边的变故,王元昭却是有些担心的样子。谢樱樱仰头去看百里乐正,想要让百里乐正帮自己脱困。
只见男子微微笑着:“既然是崔小姐敬你的,你怎么好不喝,喝了吧。”
谢樱樱都要气哭了,凑近百里乐正的耳边道:“樱樱知错了,殿下饶过我这一回吧。”
哪知她刚说完,百里乐正却转头对崔媛道:“樱樱说你的盛情难却,一杯却是不够的,怎么也要三杯才行。”
崔媛一愣,立刻倒了三杯酒端到谢樱樱面前,而谢樱樱此时恨不得去咬百里乐正两口来泄恨,如今箭在弦上,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崔媛敬樱夫人一杯。”
崔媛端起一杯酒递至谢樱樱面前,谢樱樱伸手接了,她心中有些不快,因为王梦惜这件事百里乐正必是先前计划好的,但他却没有告诉谢樱樱,只让谢樱樱惊慌失措地去找人,而今却又因为她去找王梦惜而惩罚她。
她一仰头喝了那杯酒,只觉那酒像是一条火蛇一般刺进胸膛,而崔媛又端了第二杯酒递至她面前,她伸手接过又是一饮而尽。第三杯依旧如此。
崔媛眼中含笑,又回身倒了三杯酒端到谢樱樱面前,看这架势今天是不会放过谢樱樱了。哪知她刚要开口,却觉得面上一热,血腥味扑面而来。
谢樱樱胸腹冷如冰块,刚才又连喝了三大杯酒,这一冷一热在她胸中对抗,这一个血气翻涌没有压住便吐出了血来,这血淋了崔媛一身一脸,立刻便让崔媛面目可怖了起来。
谢樱樱呲牙对崔媛笑了笑,道:“没忍住,对不住你了。”
崔媛在这众人面前落得如此狼狈,眼泪都在眼中打转了,可是却对谢樱樱无计可施,只能心中懊恼非常地走了。
谢樱樱抬眼看百里乐正,心中愤懑一扫而空:“殿下,樱樱身体不适,还请准我先行离开。”
这三杯酒本是百里乐正逼迫谢樱樱喝的,可是他眼中并无一丝一毫的愧疚之意,只是一手环住谢樱樱的腰,转身对众人道:“樱樱身体不适,纯光先行离开了,众位不要拘谨。”
他说完已经拉起谢樱樱离了座位,谢樱樱眼角扫了一眼王梦惜所在的位置,却见王梦惜手指紧握酒杯,面上却是波澜不兴的。
28三杯酒
谢樱樱出了殿门便压制不住血气了,也不顾是否是会吐在百里乐正的身上,抓着他的手臂便吐得天昏地暗。
她吐了一口又一口,先是吐红色的血,后来竟然已经吐黑血。百里乐正这才伸手抚在谢樱樱的后心上,一股暖意缓缓弥散开来,渐渐暖和了谢樱樱的胸腹。
百里乐正见谢樱樱已经好了许多,这才移开手,环着谢樱樱往她的住处走,谢樱樱回头看了一眼殿门前的那滩血,在灯火明灭中看得不太清晰,只像是一汪死水。
她喝了崔媛的三杯酒,想通了一些事。她之所以会心中有委屈,有不忿,是因为她对百里乐正是有一些隐约的期望的,但是她期望他有感情却又不相信他会有感情。所以她才觉得百里乐正会抛弃王梦惜,所以她才希望百里乐正可以谅解自己去寻找王梦惜的事。
她这样希冀着,而百里乐正却从不是这样的人,他因为她的感情用事而冷落她,而惩罚她,所以她委屈了。
现今她想通了这一点,对百里乐正便不再怨恨,也不觉得自己委屈冤枉了。
春菱和玉蝉都不在,谢樱樱关上门转身便跪在百里乐正面前,声音平静:“樱樱已经知道错了,以后绝不会再感情用事,请殿下原谅樱樱这一次罢。”
百里乐正却没有马上应声,而是踱步至榻前坐下,他的锦袍上都被谢樱樱的血染了,可是他的雍容贵气却一丝一毫也未折损。良久,带着冷漠与疏离,他道:“我知道你筋脉尽损,今日又犯了寒疾,饮酒入腹便如冷水入了油锅,必会血气翻腾,所以我才让你喝了那三杯酒,你可知那三杯酒都是为了什么?”
谢樱樱的病是每月初一都会犯的,她从未与东阳宫中的人说起过,而百里乐正却十分清楚,这让她有些害怕,而他明知那酒会让她痛苦不堪,却还是让她喝了,这更让她害怕。然而此时她只是害怕,却已经不觉得受了委屈,因为她已经不再抱有什么奢望。
“樱樱愚钝,还请殿下明示。”
“第一杯酒是因为你怀疑我会弃王梦惜不顾,第二杯是因为你私自出宫,第三杯是因为你身为我的属下却不顾大局,这三罪换了三杯酒,你可觉得冤枉。”
“樱樱不觉得冤枉,殿下罚得对。”
“你知道便好,以后不可再犯。”百里乐正说完便离开,留谢樱樱一个人在屋里反省。
*
那夜之后一切都恢复如常,只是谢樱樱想起百里乐正那双透着悲悯却又盛着无情的眼眸便觉得背脊发凉。她知道世事难料,百里乐正既然要与百里琅华争夺帝位,血雨腥风在所难免,她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得到保全,于是向百里乐正求了一件事:让常青教玉蝉和春菱一些防身的招式,免得面对危险不能自救。
于是那日之后两人便跟着常青学些防身的招式,倒是过得十分充实。
年关将至,各州都向朝廷催要粮饷,而今年因为朝廷多次围剿秉州导致国库亏空,东挪西凑才算是勉强凑够了粮饷。
因为这国库亏空之事,当今殿下召集了朝中官员共同商讨对策。三殿下一派的官员主张提高税收,而太子殿下一派的官员则是提出应该轻农税,重商税,追盐税。
圣上对轻农税和重商税都没有异议,而最后一条追盐税却是不知该派谁解决。
百官正争论不休之时,三殿下推举了太子殿下前往琭州追讨盐税。这盐税追讨回来了自然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