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梦惜也没料到谢樱樱会忽然如此,当下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去把谢樱樱从喻雪先生的云靴上拔下来?不妥吧。让谢樱樱继续往云靴上抹鼻涕?好像也不太妥当啊。
正是这两难的时刻,还是跟了谢樱樱多年的春菱临危不乱,也哀嚎一声,扑上去把谢樱樱扒了下来,大呼是自己这个做丫鬟的没保护好她,两人如此这般便哭成了一团。
待哭得差不多了,谢樱樱用手绢擦了擦脸,又整理了一下衣衫,又盈盈站在喻雪先生面前福身道:“樱樱谢先生解围之恩。”
这次她的眼睛却是看着喻雪先生的袍子的,喻雪先生一个激灵,弹指后掠十几步,再也不敢说谢樱樱是个俗人:“不谢不谢!”
王梦惜哪里见过国士无双的喻雪先生如此狼狈,当下笑着拱手拉了谢樱樱下了楼去。
喻雪先生见谢樱樱被拉走了,心才稍稍放下,赶紧冲着子崖伸出一只脚:“快把靴子给我脱了!快!”
子崖稳重而缓慢地拔了靴子,脸上丝毫笑意也无:“楼主觉得谢氏樱樱是不是俗人?”
喻雪先生伸出另一只靴子使劲儿抖腿,听到子崖的问题,毫不犹豫道:“是俗人,大俗,极俗,俗不可耐。”
子崖又把他另一只靴子也拔了下来,又道:“那子崖以后就不让她进浊清楼了。”
“那不成那不成!她是俗到了一定程度了,这样的大俗就是大雅,一定得让她进来。”脱了靴子的喻雪先生好受了许多,却不愿意踩在地上脏了罗袜,于是一跃踩在了楼梯扶手上,小心翼翼地上楼。
子崖却忽然把那双云靴拎到他面前,面无表情:“楼主,这靴子怎么处置?”
喻雪先生又是急退数步,险些摔倒,喊道:“给我烧了,烧干净!”
*
王梦惜一路疾驰送谢樱樱回了谢家,什么都没问,只说晚些时候再解释。谢樱樱等啊等,直等到了深夜也没再见到王梦惜,正要歇下了,屋里灯光一闪,地上便跪着一男子。
谢樱樱吓得便要呼救,却见那男子掌心却躺着一枚玉鉴,玉鉴上刻着一个“惜”字,正是今日送她回来时,王梦惜说要做信物的东西,谢樱樱这才放下心来。
“九郎呢?”
来人低着头,声音一丝起伏也无:“公子今夜来不了了,还请小姐随属下去见公子。”
谢樱樱现下有许多事想不通,也是极想要见王梦惜问清楚的,便道:“你能带我出去的吧?”
那人并不讥笑于谢樱樱不会武功,只恭敬道:“小姐请放心。”
12夜访
谢樱樱随那人从谢家后墙翻了出去,又坐了一段路的马车,下了车却见是一处普通的民宅,绝对不是王家的偏门,便觉有些奇怪,这时却见莫知开了门,她这才安下心来。
莫知出来了,那接谢樱樱来的人便没了影踪。莫知此时比上次见谢樱樱时脸色还冷,关上门便转身瞪着谢樱樱,毫不客气道:“谢六小姐,请你以后做事三思而后行,不要累了公子。”
谢樱樱一头雾水,正要开口问,莫知却已经快步走了,谢樱樱急忙跟上,莫知行到廊下才停住,敲了敲门,转头对谢樱樱冷道:“谢六姑娘请进。”
谢樱樱有些忐忑,推门进了屋里,却见一片漆黑。
“直走五步,再往左走十五步有烛台。”是王梦惜的声音,只是不知为何却有些闷。
谢樱樱依言直走五步,又往左走了十五步,摸索到了火折子,吹了吹点着了油灯,屋里渐渐亮了起来,她往王梦惜的方向看过去,却是吓了一跳。
王梦惜裸着上身趴在床上,背上都是纵横交错的鞭痕,血肉模糊。
“樱樱怎么不来给九郎涂药,莫不是要疼死九郎?”王梦惜似笑非笑地看她,眼睛晶亮含笑,仿若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郎。
谢樱樱也不是那扭捏之人,拿了桌上的药,又在床边坐了,只见那背上的鞭伤有几处却是深可见骨的,她想那鞭子打在身上的时候一定很痛,忍不住便叹息了一声:“怪不得莫知那样恨我,连我自己都恨我自己了。”
王梦惜的脸趴在枕头上,感受着谢樱樱轻柔地上药,声音中都带了笑意:“我却是不恨你的。”
谢樱樱把每一处伤口都抹了药,快要抹完时才又开口:“这伤是谁打的?”
“王文昌,王家家主。”
“为什么要打你。”谢樱樱的手指经过王梦惜肌肤的时候,能感受到那洁白无瑕的肌肤之下的异样,那是伤口内里没有愈合好时留下的痕迹,比周围的地方要硬一些,可是若是不动手摸,若是不细心,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王梦惜坐起身来,看着谢樱樱,浑然不在乎的样子:“今天本来是要去陪皇上狩猎的,得知王元昭假我之名约了你,便去找了你,结果狩猎便晚了,回王家之后王文昌又听了王元昭一番挑拨,他便家法伺候了我一顿。”
“经常被打?”
她问得小心翼翼,像是怕王梦惜疼一般,王梦惜却被她逗笑了,回道:“小时候被打了几次,这几年都没有被打了。”
“为什么王家只治伤口表面,却不知里面也是要治的。”
王梦惜笑得淡漠:“因为他们需要王九郎在外人眼中是完美的,里面是碎了还是烂了都无所谓的。”
谢樱樱垂了眼:“九郎许多年都没有被打了,今日却因为樱樱的缘故受了罚。”
“嗯,”王梦惜摸了摸下巴,似乎有些愁苦,继而开口道:“那等樱樱成了九郎的娘子之后,可要好生珍惜疼惜九郎。”
谢樱樱想,王家那样想让王梦惜在别人眼中完美无缺,怎么会答应让她成了王梦惜的正妻呢。她想知道,却没有问,她始终是胆小。
“九郎,是樱樱累你至此。”
王梦惜叹息一声,伸手抚上谢樱樱的脸颊,道:“不关你的事,不过是王元昭心思歹毒,即便没有你,也总会有其他的事端。”
谢樱樱又想,虽然还会有别的事,但是自己却是使他多了一个让王元昭攻击的弱点。只是,她依旧是没有说。
“只是以后你要加倍小心,否则一时我护不住你,你便要被置之死地,万劫不复。”
谢樱樱脸色有些白,王梦惜却一笑,道:“怎么,现在才知道自己出了虎口入狼窝?后悔啦?莫怕,有我在就无需害怕。”
谢樱樱嗔道:“我不是害怕,只是我的名声素来不好,只恐辱了九郎的名声。”
谢樱樱不说还好,一说便让王梦惜想起了今日浊清楼之事,先前他虽然不在场,后来却是听人细说了经过,不禁便笑了起来:“樱樱啊,我真想看看你今日是如何骂得那些庸才张口结舌的。”
谢樱樱赧然:“我也不想的啊,可是他们想要侮辱九郎的名声呀!”
“我知,我知樱樱绝对不是嘴尖舌利之人,樱樱乃是天下间最最雅致的人儿,不然怎么能把国士无双的喻雪先生羞愧得退避三舍。”
“九郎不许说了!”谢樱樱伸手就去捂王梦惜的嘴,深觉自己今日所作所为着实丢人。
两人笑闹了一番,郁郁之情消了大半,谢樱樱问:“今日之后王元昭和崔书彦还会干什么来使坏?”
王梦惜想了想,道:“最近应该不会有什么行动,因为现在容城街头巷尾已经传遍了他们被喻雪先生赶出浊清楼之事,他们总要避一避风头才是,樱樱且放宽心吧。”
谢樱樱于是真的放下心来,何时睡的不知道,何时回的谢家也不知道,醒来时已经接近晌午,是在她自己的屋子里。
院子里面闹哄哄的,又是女子的哭喊声,又是狗叫声,谢樱樱赶紧穿了鞋子往外走,却忽然有人冲进了门来。
春菱手中抱着身上都是血的豆子,面色惊慌:“小姐小姐,快想想办法啊!”
“怎么啦?”谢樱樱接过豆子,谁知一碰豆子的腿,豆子便又挣扎又叫唤,却是豆子的后腿被打断了。
“刚刚七小姐带了人来,说豆子是畜生,脏了谢家的庭院,要拉出去打死,我和赵妈妈拦不住,豆子便被七小姐拉出门去了,谁知豆子腿被打断了,当时就疯咬起来,咬伤了七小姐的腿,下人们都吓坏了,抱着七小姐找大夫去了,我这才抱了豆子回来,赵妈妈跟去看情形去了,小姐这可怎么办啊!”春菱想来稳重,此时却是惊慌失措了。
谢樱樱这才细看,见豆子虽然腿断了,却是没出血,想来身上的血应该都是谢婉宁的,那只怕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