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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辰昱不理会他,微一侧首,略带愠色道:“曹禾,还不快给驸马看座——”
“奴才遵旨。”曹禾立即急急忙忙从旁搬来一张沉香木雕花软凳,躬身道:“驸马,请坐——”
“谢皇上。”明昕不敢再推辞,只得勉强落座。
凤辰昱略一颔首,询问道:“悠儿身子怎样,昨日可否受惊?”
“回皇上,昨日那般动静,悠儿受惊也是在所难免,幸而微臣府中穆姑娘医术高明,开了剂药,服后已无大碍,只是念得紧。”
凤辰昱轻应了一声,并未接口,转而拿起案上一道奏折,迟疑道:“东洛郡守年事已高,近日奏请辞官返乡,朕正欲择贤接任,东洛郡是悠儿采邑所在,官优则民富,朕特召你来此商榷人选,你可有属意之人?”
“皇上,微臣现居闲职,岂敢加以妄议,此事应由礼部冯大人拟定人选,皇上再召家父与文大人等相商才是。”明昕疑惑道。
凤辰昱闻言笑道:“驸马不必妄自菲薄,常言道女婿如半子,既是半个凤家人,若有属意之人,但讲无妨,朕必准奏。”
明昕暗自大惊,猜测管平已多嘴,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但他仍强自镇定,为难道:“皇上,微臣岂敢——”
“岂敢?”凤辰昱敛去笑意,面沉如雪,冷声道:“朕闻听驸马曾向他人许诺可将其放任江南,不知可有此事?”
☆、一招错,满盘皆落索
既已挑明,明昕反倒没了顾忌,起身坦言道:“皇上,微臣并不知皇上已有良策,为了舍妹唯有出此下策,望皇上见谅。”
凤辰昱冷哼道:“明昕,此计既可堵司徒曜之口,又可令朕进退两难,又岂会是下策?”
凤辰昱咄咄逼人,明昕怒而反驳道:“皇上乃一国之君,行事自以江山社稷为重,岂可因一名女子自毁英名,微臣虽有私心,却也是为皇上着想,如今司徒将军‘愤愤不平’,实非我大凤幸事!”
为君之道,凤辰昱何尝不明白,他怒的是谏言之人姓明,言大义而落井下石,他更怒自己亲笔下诏赐婚,令自己置身于绝境。
凤辰昱苍白的面容更无血色,摆手退下曹禾,沉吟半晌,悠悠道:“你先于九儿入宫,东宫御书堂中伴朕两年,平心而论,朕何曾薄待过你,又何曾薄待过九儿,赐婚一事朕已追悔莫及,你要如何方可谅解朕?”
“皇上当日若能信她,便无其后种种,倘若今日九儿并未还阳,皇上又该如何自处?一招错,满盘皆落索。”明昕淡淡道。
“一招错,满盘皆落索。”凤辰昱满怀辛涩,喃喃念着明昕所言,苦笑连连,却并不苟同。
“皇上,如今京内流言肆虐,对皇上,对舍妹皆非善事,还望皇上三思而后——”
凤辰昱突然打断道:“明昕,让朕见见她。”
明昕顿觉自己对牛弹琴,凤辰昱压根没听进他的话,他自顾自打着盘算。
“皇上,太后已下令不得——”
“明昕,让朕见见她。”凤辰昱重复了一遍,他已见过她,与她说过些甚么无从知晓,若依母后所言,自己已先失一机。
凤辰昱的坚持令明昕十分无奈,究竟他是君,他是臣,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凤辰昱言语中不乏恳求之色。
“下月初一,微臣试带她到保国寺拜谢神明,予皇上片刻间隙。”明昕略微一顿,又道:“佛门清净地,还望皇上自重!”
凤辰昱好似未闻明昕无礼之词,眸中顿时复了三分光泽,颔首道:“一言为定!”
☆、满心不解,疑窦重重
临近午时,安氏带着亲炖的安神药粥送到女儿闺房,原以为经昨日惊吓她尚未回神,不料一进门便见房内衣钗肃整的女儿。
因睡醒时,穆冉冉正巧被青衣请去了锦昕居,半个时辰过了也没回来,明凰便让樱桃梳妆更衣,正准备不顾劝阻前去探视。
“娘亲,嫂嫂是否安然?”见母亲前来,明凰焦急地问道,话一出口才想起母亲若能抽身前来,嫂嫂定已无碍。
安氏瞧她关心她人,且说话利索,不禁安了几分心,上前柔声笑道:“你嫂嫂无碍,想必正留穆丫头问你身子呢。”
明凰抱住了娘亲,靠在娘亲怀里,细声恳求道:“九儿想去看望嫂嫂,求娘亲成全。”
安氏轻抚女儿后背,温言劝道:“九儿,你身子刚好些,不可多走动,听话,过几日——”
“娘,九儿能吃能睡,能奔能走,半个多月来没半点不适,不信您瞧!”
明凰退后几步,正要活动身子以示“清白”,安氏大惊失色,忙令一旁的春香与樱桃上前扶住女儿,樱桃前日受惊后休息不足,伧忙间竟反而不慎失衡,倒让明凰眼明手快托了一把,春香悬着双臂愣了愣,回头看向夫人。
桃红面色与嫣红纱裙相映,少女粲齿得意洋洋道:“娘亲,您瞧,九儿说得没错吧!”
樱桃惊慌未定,又添焦急:“夫人,奴婢……”
果然本性难改,竟叫她骗了,安氏摇了摇头,苦笑道:“罢了,只要呆在府里,由得你去罢。”
少女闻言墨瞳一亮,笑得更欢:“谢谢娘亲,那咱们快走啊——”
安氏蹙眉打断道:“别急,先喝了粥,不然可不准去!”
“嗯……好。”并非妥协,明凰想起自己一睡睡到日上三竿,半夜至今颗粒未进,而今心情大好,饥饿感骤然袭来。
昨日出了房门,今日能出院子,没准明儿能出府,明凰边喝粥边思忖,或许兰琉璃日日都在府外,一出门就能见着他。
明凰满心不解,疑窦重重,昨日气急便当兰琉璃是个胆小君子,今日一想他昨日的言行举止却全然不似,依哥哥所言,自己原属意于他,她倒要问问他为何先前不争,如今却又来争个甚么?
☆、过去种种,与她何干
“公主,夫人带九小姐来了――”
门外传来青衣略带讶异的禀报声,正与穆冉冉说话的凤若悠闻言不禁又惊又喜,忙吩咐青衣:“快请进来!”
穆冉冉见她想起身,忙叮嘱道:“公主不可心急,小心身子要紧。”
凤若悠听后即刻老实了,在屏风后的软榻上坐等二人进来,穆冉冉起身去迎门,对夫人此举甚感不解,怎地突然对小姐解禁了?
“冉姐姐,小嫂嫂可好?”一袭嫣红边进边问道,言语里似乎并无过多忧虑,不等回复便环视起屋内陈设,确切的说是在寻人。
“九丫,我在这儿呢!”凤若悠闻声笑着在屏风后召唤她。
“夫人。”明凰乐孜孜地往里去,穆冉冉不解地看向后进房的夫人。
安氏苦笑,对此无意多言,突想起这丫头累了半宿,一大早又来照顾悠儿,不由得怜惜道:“别竟跟着她们瞎扯闲话,没甚么要紧事就回去躺躺,可别累坏了身子。”
“谢夫人……”穆冉冉好一阵感动,全忘了她正满心疑惑着,在春香的推动下告了退,岂料屏风后的两人正专致着彼此问候,全都未搭理她,又顿觉挫败得很……
“昨日嫂嫂受惊了,九儿心中十分负疚,方才特意求了娘亲允我来探望嫂嫂。”
凤若悠本不愿提昨日,见她毫无避讳之色,假嗔道:“我不碍事,倒是你,听说你昨日那副模样可吓着了父亲、母亲,你哥哥也好生着急,好在我是事后听到这些,知道你昨夜已好了,才没白白担心你!”
安氏今日还未曾与女儿提及昨日,见她睡醒不复昨日魂不附体,只当她失了记忆,无感同身受,以致未如何在意,也便不提了。
此刻,安氏不禁悬起了心,不知女儿究竟如何看待昨日三人,穆冉冉本已退到门口,也不由得驻足旁听起来。
“小嫂嫂,过去种种九儿都不记得了,昨日好比看他人故事,只是心中难免十分气愤罢了,事后想想,他们所争所抢的女子早已投池去了,如今那三人与我何干!”
如今她仅仅出于好奇,对过去自己的好奇,该是多软弱才会撇下一切选择轻生?
☆、两番言词,迥然不同
虽然九儿称她“小嫂嫂”,但在凤若悠看来,以位高者论称,自己是明家儿媳,她却是母仪之人,自己早已反将她视为皇嫂。
这一月来的变故让凤若悠实在无法承受,前日与昨日皆因她不记得往事,只得遵从父亲与母亲之言未敢与她言及皇兄,却不曾想她竟会说出这般话来,经年种种她当真能烟消云散?
“皇兄至今孤身一人,为的便是等你成年迎入中宫,你们数年情谊岂可因三皇兄荒唐之举而毁于一旦?你此言未免太过伤人!”
凤若悠气鼓鼓的质问吓了明凰一跳,而同时,安氏与穆冉冉也不禁背起冷汗,安氏数日前曾与儿媳倾谈,凤若悠允诺不过问,这才将她从公主府接来与女儿作伴,然而如今看来,公主与皇上兄妹之情可见一斑,这要坏大事啊!
“小嫂嫂,九儿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