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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翾在心底默默数了十个数。
“这是你二婶娘。”
渣亲爹的大弟弟老婆。
若翾适时的起身,脑子里快速回忆当年看宫斗剧时女主给各宫娘娘福身行礼的画面,学得十足像。
“见过二太太。”
屋子里静了静,些许人的目光呆了呆。
二太太李氏看着若翾,神色微妙,到底微笑着点了点头。至于跪着行礼?没提。
敏氏含着一口老血,还得硬生生的挤出笑容,这个贱种就是生来克她的,大庭广众下,让她在妯娌之间难堪吗。
“这是三婶娘。”这一次,敏氏加重了语气,只差没把庶女的膝盖弯打碎行礼,叫声三婶娘了。
渣亲爹的二弟弟老婆。
“见过三太太。”福身行礼,笑脸相迎。
三太太尤氏沉默以对。
敏氏心肝疼得厉害,闭了闭眼睛,给人介绍最后一位太太,呸!四婶娘!
“这是四婶娘。”
“见过四太太。”照旧福身行礼,笑脸问候。
四太太张氏看了眼稍微扭曲脸的敏氏,含笑点头,说:“大哥可盼着翾丫头回来了,日后都是一家人,若得空了,可得多往四婶娘院子走动走动,陪陪你四婶娘说说话解闷儿。”嫁给南阳王爷做小妾,那也是王爷府上的人,瞧着水灵美人坯子的模子保不住就得了王爷的宠爱,拉着点亲近,总归没坏处不是。
敏氏攥紧拳头,想撕了张氏的笑脸,脸上的笑还得让人挑不出错处,教导庶女说:“有四弟妹这话,翾丫头记下了。”
接下来兄弟姐妹。
人太多,记不住。
若翾想了想说:“我是若翾,日后各位姐姐妹妹哥哥弟弟要是有事,可以来丰纪院找我。”没事,就别上赶着往上凑了,她不伺候。
屋子里瞬间死沉死沉的。
侯爷大儿子若子琪气得脸歪,刚要跳出来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妹,手被二太太的长子若子钰硬生生的拉住了。
老太君揉了揉额角,挥挥手说:“下去吧。”闹够了下去吧!没礼数的东西,见着头疼。
若翾给自己点了个赞,朝老太君微笑:“是,老太君,若翾告退。”麻溜的滚了。
出了二门,领着三个风走得比来时快了一倍,远远的,还能听到从院子里传出来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三个风心有余悸的拍拍小心肝,好可怕。
若翾死鱼眼。
回到丰纪院,若翾让三个风找郑管事安排工作,她这用不着伺候。三个风迟疑了下,行过礼后,乖乖去找郑管事了。
佟老头坐在正厅愁眉苦脸,脸色不善。
“阿爹?”
佟老头把他闺女扒拉过来,严肃脸:“那群泼妇可有难为于你?”
若翾略自豪:“没事,就几个小伎俩,你闺女还能挺住。”挺不住了,分分钟给她们下点药,一天到晚去跟马桶作伴,哼!
佟老头点点头,也是,他闺女什么时候都不是个吃亏的主。
这么一想放心的同时又愁了起来。
若翾是个敏感的人,感觉她阿爹情绪变坏忙让她阿爹摸她手背,说:“怎么了?阿爹有心事?”
“当初要跟着贵人一起来京,阿爹醉心蛊毒,贸贸然也跟来了,如今想想,有失妥当。”
若翾想了想,皱眉:“阿爹是为了疫症的事?”
佟老头直言道:“是!虽然阿爹给了疫症的药方,可阿爹心里总不踏实。”
若翾秒懂,一个病症如果医者没确认真正治愈,是不会放心的。而且疫症还是传染病,要是一个没控制好,大规模的传染开;或是病情变质,成为瘟疫的可能并不是没有,到时候就不是死几个人的事儿了。
那是屠一个村,一个镇。
佟老头决定回去清沟村,等疫症事件彻底解决后在回来。就是把他闺女放在若府,他不放心啊!等他回来,他水灵水灵美得如仙女样的闺女,被吃了怎么办?
若翾也有这个意思在,太子这边,只要不涉及阴谋论,就两只虫子,她还是能应付得来的。
至于若府?
“爹你放心去,渣亲爹敢吃我,我就让渣亲爹先被吃,连着侯府一起被吃,哼哼哼!”
给太子捉虫子,是白捉的吗?
☆、【031】挖狗洞爬墙耍无赖
锦荣院
敏氏摔碎了几件花瓶,坐在床边捂着心肝气得发抖。
柳嬷嬷心疼得厉害,让丫鬟都退出去后跪在敏氏身边,梗咽:“夫人可别气伤了身子。”
敏氏红着眼睛:“奶娘,我恨啊!这些年来,我只要一想到那贱种还活着,而我的女儿却死在血泊中,就恨不得撕了那个贱种,可怜我的女儿刚出生还没睁眼。奶娘,我恨。”
柳嬷嬷拿了帕子给敏氏擦眼泪,她心里如何不恨?可见着夫人如此不得不放软声劝导:“夫人可不能动气,就是为了大少爷,也得仔细着身子,大少爷还指望夫人呢。”
当年夫人怀的可是双胎,却被自己带来的丫鬟爬上了侯爷的床,又使了手段害得夫人早产,夫人拼尽全力,也只保住了一个,身子也彻底坏了,再不能生。再有当年处置了爬床丫鬟后又和侯爷离了心,夫人心中郁结,几度在生死间徘徊。如今好不容易挣扎着到现在,侯爷却让人把这个贱种接了回来,柳嬷嬷心中悲凉,也暗恨自己当年处置爬床丫鬟的时候,没有一把将她的贱种给掐死。
如今,只能看着夫人生生被折磨。
敏氏的目光呆滞。
柳嬷嬷知道敏氏心结所在,只能把大少爷搬出来,转移夫人的注意,咬着牙说:“侯爷到现在还没立大少爷为世子,这些年来又偏爱芙蓉院的那位,早些年她膝下只有个女儿尚且无惧,可如今她又有了肚子,若是生了个小子,就算嫡庶有别,可耐不住侯爷疼爱,这中间若是有个万一?”侯爷宠妾灭妻,又有芙蓉院的那位动手脚,这世子之位,指不定落到谁头上。
大少爷如今十六了,侯爷不也没提世子之事吗?
敏氏一个激灵,手中的帕子攥得扭曲:“他敢!他敢!世子是琪儿的!谁也别想抢走!谁也别想!”
柳嬷嬷看着入了魔怔的敏氏,泪流满面。
……
午睡醒来,若翾找来郑管事。
郑齐听得一愣一愣的:“二小姐要养花?”
若翾哦了声,说:“不止养花,你在去打听打听京郊外买个小山需要多少银子,向阳的那种小山坡,山上能种树,半人高的那种树就成。”她要中茶,去年弄的碧螺春已经喝了大半了,今年不上手的话,只怕是不够喝啊。
郑齐虽然一脸茫然,二小姐让他买花,他理解。毕竟姑娘家吗,爱弄些花草实乃常态;但,去买山?
郑齐看着他家小姐,费解啊。
若翾但笑不语。
郑齐只能无奈退下,把京郊的几个村子扒拉了一遍,寻思着该把哪片山买下,又得花多少银子,这银子该从哪里得来。
郑齐走后,若翾招呼在院子收拾破烂的九万。
九万小跑过来,按着小姐的吩咐,把摇椅搬到了院子,找个了背靠阳的地方摆好,桌子端出来,抹了遍灰,茶杯上好。
若翾点点头,挺灵活的一个小伙砸,挥挥手,让小伙砸忙自己的去了。
九万乐呵呵又跑去收拾破烂。
若翾坐在摇椅上,泡茶晒太阳。
喝着喝着,眉头就皱了起来,这几天阿狸留在太子身边当人质,少了那个小家伙,还是有点不习惯啊。
她想着下次去扎太子,还是把阿狸抱回来吧。今天去扎太子,隔着老远,她能都感觉到阿狸看她的目光,幽幽怨怨,老可怜了都。
若府后门的墙角,昨晚上秦世子爬墙的地方。
两个影子鬼鬼祟祟的蹲在那,嘀嘀咕咕的时不时往脚边丢出一小堆的泥土。
秦寿看着只挖了一个盘子那么大的洞,很着急,催促:“长生,你快点,早上没吃饭吗?都两个时辰了,才挖这么一点大。这么没用,本少爷养你何用啊!”要不是能干的长平被爹抓去当壮丁,他也用不着带长生出门。秦世子咬牙。
长生哭丧着脸,左右偷瞄,生怕被人抓贼:“少爷,您小声点,被人发现了怎么办?”抬手,抹了一脸泥。
大白天被少爷拉出来去挖若侯爷家的后墙,让老爷夫人知道了,他一定会被卖到长安门当乞丐的,一定会!
秦寿沮丧的看着这个洞,连狗都钻不进去了,更别说世子。
又抬头看那么高那么高的墙,秦寿暗恨,若侯爷没事把墙杵这么高作甚,他都爬不上去,身子又残,没他二哥的雁过无痕轻功。
一日不见女大夫,又如隔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