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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查了,那个女人不是奸细。”
“大人……”
“那是大明唯一的女官员。”
马车一路到了方家庄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农人扛着锄头,身后跟着老牛在田间悠然自得的漫步,他们看着庄稼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初恋情人般的迷恋。
小娘也很迷恋,她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女儿有了她的俸禄,日子过得很是肆无忌惮的快活。
可再快活也要嫁人,所以小娘就在深深的担忧着。
她不喜欢那些懒汉,担心女儿会走上自己的老路。
还是中原过去的人好啊!
可他们不会看上自己的女儿,在他们的眼中,哪怕自己是官员,可女性的身份让他们对此嗤之以鼻,不屑之至。
离经叛道啊!
她下了马车,缓缓行走在庄上,感受着自己的心从担忧慢慢的变为宁静。
归来去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她突然想起了女儿在学堂里学到的一首辞赋,她面带微笑,看着方家的大门缓缓打开。
方醒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正门的后面,微笑着。
“见过伯爷。”
方醒看着这个面色微黑的女人,由衷的道:“你……辛苦了。”
小娘突然感到眼睛有些发酸,以往的委屈和疲惫都在这声问候中慢慢消散。
方家居然开了正门让一个女人进去,这个算是开天辟地了。
可随后方醒还叫了家人出来相见,顿时就让黄钟有些不解。
最后他作陪,三人在书房里谈话。
“……交趾如今百业兴旺,黄大人竭尽全力,粮食出产很多,甘蔗也种了许多,每年都有商人到交趾去收购甘蔗……”
“……如今交趾都说大明话,孩子们进了学堂,每日他们背诵诗词和先贤的话,那些闲人都蹲在学堂外面听,都说这才是日子…。。”
儒学总是有凝聚人心的力量,如果不是以此来决定一个人的前途的话,方醒觉得这是一门类似于思想教育的必修功课。
“为何不愿意回京?”
方醒觉得小娘的功劳足以让她在京中过上舒坦的日子,能够远离交趾那个虽然火热,却依旧荒凉的地方。
小娘低头不语,就像是一个学生被老师问:你此次为何没考上举人。
方醒心中微叹,说道:“既然如此也就罢了,黄大人来信说交趾人心归附,你的功劳颇大,如今那边粮食满仓,百姓安居乐业,最多五十年,那边就会彻底忘掉那些叛逆,成为大明不可分割的疆土,你……功在千秋。”
小娘羞涩道:“伯爷过奖了,我只是带着人去帮那些女人。”
“女人就是半边天,交趾的半边天都被你给理顺了,如何不归心?”
方醒笑吟吟的夸赞着,小娘也笑了起来。
“这是个可怜的女人,她活着没有目标,于是我就给了她一个目标。”
目送着小娘远去,方醒对自己当年随手的一个安排,导致了今日这等结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黄钟有些参与到一种改变未来的兴奋,“伯爷,这就是人心呐!”
“是,这就是人心。有的人家财万贯依旧不快活,有的人媳妇孩子热炕头就心满意足,而我……”
方醒不知道要怎样自己才能快活。
可徐景昌却很快活。
交趾的甘蔗种植他插手不少,从中获益颇大,整个定国公府都在为甘蔗而疯狂。
那些懒汉们被抓去种甘蔗,包吃包住,也给工钱,可工钱少啊!
而大明内部对糖的需求仿佛是个无底洞,这就造成了商人们蜂拥而至的局面,若不是黄福勒令不许占用耕地,估摸着交趾如今已经到处都是林立的甘蔗田。
所以最早去交趾的徐景昌就得了天大的便宜,每年徐家的收入都让他笑的合不拢嘴。
钱多了,徐景昌也开始了享受。
早上喝酒,这是徐景昌最近的爱好。
早上喝了酒,一整天人都晕乎乎的,开始会难受,适应之后就会觉得这样的感觉真不错。
他已经喝了半斤酒,然后躺在躺椅里,微眯着眼,看着前方三个女子在翩然起舞。
乐声恍如从空中传来,曼妙的舞姿让人蠢蠢欲动。
这才是生活啊!
一阵脚步声急促的传来,打断了徐景昌正在享受醇酒美人的兴致,他懒洋洋的问道:“何事啊?”
关永集急匆匆的过来,俯身道:“国公爷,府中的马车和别人的马车撞了。”
“撞了就撞了呗。”
徐景昌不为所动,关永集苦笑道:“国公爷,撞的是那位小娘……”
“干特娘的!谁干的?”
徐景昌一挥手,歌收舞歇。
关永集指指内院,“是……”
“飞花不是回家去看看吗?怎么撞上人了?”
“国公爷,那小娘据说刚从方家庄出来,正准备回城歇息,就在街上,两辆马车迎头撞上,咱们府上的马车结实……。她的就……”
“伤到哪了?”
徐景昌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催的,好容易新帝上位之后,对自己的敲打也结束了,可家中的小妾居然来了这么一下子。
要命啊!
关永集说道:“伤到了腿,据说当时就起不来了,她的随从马上雇了马车,已经送去了医馆。”
“那个贱人!”
徐景昌起身道:“先把那个贱人拖回来,关在屋里,没我的吩咐,不许见人。”
第1955章 李二毛的第二弹
“这事和我无关。”
徐景昌想去看望小娘,可朱瞻基的动作显然比他更快,于是他被拒绝了。
“居然是沈石头亲自在门外守着,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徐景昌有些急了,就来找方醒想办法。
方醒才送走了小娘,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怔,然后吩咐道:“告诉夫人此事,让她进城去看看。”
徐景昌讪讪的道:“哥哥我倒是忘记了男女之别,不过德华,陛下的反应……是不是过火了些?要不是小娘长的普通,我倒是要担心大明会多一位嫔妃了。”
里面渐渐的多了人声,还有无忧的叫嚷声,方醒这才问道:“府中那位是有意还是无意?”
“别骗我!”
徐景昌本想忽悠一下,被方醒这话给弄的尴尬不已:“就是那会儿人多……”
北平城的街道堪称是宽阔,方醒无法想象定国公府的那个女人是如何的霸气。
两辆马车相撞,那种场面方醒只是想象了一下,然后就说道:“小娘本是要准备回去了,这一耽误,定国公,陛下恼火了!”
“交趾多次反复,要是有人趁机造谣,说小娘在北平被歧视了,这个责任谁负的起?”
方醒不知道朱瞻基是否恼火,他自己却有些火大了。
“定国公,那小娘……本伯保定了!你那个小妾还是准备洗干净去坐牢吧!”
“那个女人……”徐景昌不以为然的道:“千金买马骨也够了吧?难道还要我去致歉?”
“你真的……”徐景昌见方醒很认真的在点头,就有些羞恼。
方醒的神色很认真,“有何不可?”
他觉得小娘对大明的贡献比徐景昌要大一百倍。一个类似于纨绔,靠着父祖的功劳在享福。而另一个却帮助大明稳住了交趾,堪比开疆之功。
“我比你小,但经历的事不少。”
方醒正色道:“人之所以是人,那就是因为智慧和底线。智慧让我们活的更好,底线让我们敬畏!”
“敬畏啥?”
徐景昌觉得方醒真的是魔怔了,这年头除去敬畏一下祖先和皇帝之外,我老徐家还需要敬畏谁?
方醒指指自己的心,说道:“名声,不管是枯名钓誉也好,假仁假义也罢,定国公,午夜梦回时,独坐静思时,扪心自问,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眼中只有利益和好处?还是说我坚守了底线。而你的底线是什么?你是勋戚,国戚,你该有什么底线?”
徐景昌郁闷的道:“该交的税我交了,不占大明的便宜,国朝有事,哥哥我从不躲避,该出力就出力,该出钱就出钱,必要时,哥哥我也敢提刀上马,为大明而战,还不够吗?”
“不够!”
方醒觉得自己在鸡同鸭讲,他最后劝道:“要以大明为重,你是勋戚,做不到这一点,以后会有麻烦!”
徐景昌摇摇头,起身告辞。他真的觉得自己在全力配合皇帝了,已经在勋戚中成了另类,可方醒意思还不够,这是要我徐景昌去向那个小娘道歉啊!
“罢了,此事是哥哥府上错了,该!回头就去。”
回去后他就亲自送了些药材和礼物过去,可却被拦截了。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