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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李氏率先应了一声儿,“早先闻着就馋了,也不知道多么好吃?”拿起一串羊肉,凑到嘴边,咬下一口,顿时间,眼睛瞪大了:“唔,好吃!”
外焦里嫩,香而不腻,更有一份别样的孜然香气,热乎乎地吃到嘴里,痛快!
“我也尝尝。”屠老汉笑呵呵地拿起一串,送到嘴边,咬了一口,也满意地点头。
已经是傍晚时分,小半日头沉入天际,映得云堆绯红一片。光线正好,不刺眼,也不暗淡。山风渐渐起了,吹动树叶哗哗作响,卷走炽热的空气,余下一丝清凉。屠飞鸢拿起一串羊肉串,吃着并不地道的羊肉串,心里安宁无比。这,就是她要的悠闲生活。
“我去烧汤。”盘子里还剩下一小半羊肉串,李氏不再吃了,站起身来往灶边行去。
屠老汉吃完手里的一串,把竹钎子放在桌上,将盘子里余下的羊肉串分成均等的两半,一半放到屠飞鸢的身前,一半放到阿容的身前:“好孩子,你们吃。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肉吃多了腻。你们长身体呢,多吃点。”
“谢谢爷爷。”阿容娇声应道。
屠飞鸢只拿了两串,余下的丢给了阿容:“给你吧。吃完这些,不许再喊,明白没?”
这次统共买了两斤,根本不够阿容一个人吃的,更何况屠飞鸢和二老已经吃了一部分了,只怕阿容连馋虫都没喂饱。
“嗯!”阿容高兴点头,眉眼弯弯。
见着他这般孩子气的模样,不仅屠老汉呵呵直笑,屠飞鸢亦是忍不住笑起来。
等到李氏烧了汤,贴了饼子,一家人便又吃了些。吃过饭后,屠飞鸢才道:“爷爷奶奶,玉儿姐姐出事了。”
“啥?”屠老汉和李氏同时愣住了,“你玉儿姐姐出啥事了?”
屠飞鸢便将下午的事对二老说了一遍,末了道:“我回来的时候,王大夫在给玉儿姐姐瞧。我寻思着,三叔三婶要教训郑屠户,咱们去了不便,便没有立即说。”
“哎哟!造孽哟!”李氏拍了一下大腿,声音高了起来。
屠老汉深深皱起眉头,背着手站在院子里,一时间没有说话。
“那郑屠户,早先看着是个好的,有把子力气又肯干活,怎么如今却是这般情形?”李氏不敢相信地说道,“玉儿的孩子,难道不是他的么?虎毒不食子,他怎么就被猪油糊了心,做出这样畜生不如的事来?”
屠老汉抬起头来,就要往外走:“我去看看玉儿。”
“我也去。”李氏随后迈起脚步,“阿鸢,你和阿容看家,我和你爷爷去看看你玉儿姐姐。”
屠飞鸢想了想,扭头对阿容说道:“你一个人在家害怕吗?”
“你也要去?”阿容仰头问道。
屠飞鸢点了点头:“你在院子里乘凉,还是到屋里去?”
“到屋里去。”阿容想了想,说道。院子里没有人,头顶上的月亮那样圆、那样亮,他害怕。
屠飞鸢便弯腰抱起他,往屋里走去。抬脚踢开门,把阿容抱到床上:“你休息吧,我跟爷爷奶奶一会儿就回来。”
“真的么?”阿容躺在床上,却拉住了屠飞鸢的衣角,抬起眼睛,漆烟的眼睛里闪动着什么东西,仿佛夜幕上的星子,一点一点,明明灭灭。
屠飞鸢心中一动,望进阿容的眼睛里。他一向是不爱说话的,只爱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瞅着人。除了要吃的之外,更少主动请求什么。但是此刻,屠飞鸢分明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一丝隐藏的祈求。
“你害怕一个人待着?”屠飞鸢问道。
阿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目光微微移动,看向屋子外面的月亮,眼中露出一丝恐惧:“我不想看到它。”说罢,低下头去。
害怕月亮?这是什么毛病?难道是诅咒的并发症?屠飞鸢的脑中闪过几种猜测,没有头绪,便问他道:“你为什么不想看到它?”
第76章
阿容不说话,只是摇头。攥着屠飞鸢的衣角,犹犹豫豫不肯松手。
屠飞鸢的眼里有些笑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说道:“我走了,你自己在家待着。别害怕,我跟爷爷奶奶一会儿就回来。”
阿容终于是松了手。等屠飞鸢的脚步消失,便慢慢偏过头,看向窗外。一轮明亮的月光挂在夜幕上,那样美丽,那样清晰。阿容忽然低低叫了一声,双手抱住头,脸上露出痛苦……
屠飞鸢来到屠大河家的时候,正热闹着。
郑屠户做了这样的事,屠大河准备让他跪上三天三夜再发落他。谁知郑屠户的兄长来了,见到郑屠户的情形就恼了。
屠大河听王大夫说,屠小玉的孩子是硬生生被捶掉的,对身体损害极大,以后说不定都不能生了。又见屠小玉的额头上撞破一个大口子,早就怒极。他郑家还恼?恼个屁!
于是,郑屠户的兄长,郑老四就被刘氏一顿大骂,又被屠大河拿着棍子撵出门。郑家兄弟多,又个个五大三粗,在镇上都是出了名的,等闲没人敢惹。今日竟然受了这样的气,郑老四气坏了,回到家就叫上其他的兄弟们,一齐过来了。
郑屠户见兄长们都来了,底气顿时足了,站起来叫嚷着松绑。屠宝珠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根竹条子,狠狠抽了他一下。郑屠户眼也不瞧,抬腿踹过去,把屠宝珠踹得老远。
大闺女、小闺女都被一个男人打了,还是在眼皮子底下,屠大河和刘氏都气红了眼,跟郑家兄弟们撕打起来。
赶来的屠老汉和李氏老远就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急忙走过来:“干什么?怎么打人?住手!”
屠老汉和李氏年迈,帮不上忙。屠大河与刘氏根本抵不过郑家的几个男人,拼了命也只有被打的份。郑家的男人们以为是屠大河把郑屠户打得鼻青脸肿,把屠大河打得极狠。
“没天理了啊!欺负死人啦!”刘氏拦不住,扯着嗓子大哭起来。
屠飞鸢到的时候,眼见的就是这一幕。目光一扫,屠老汉和李氏没有受伤,心中一松。也不吭声,一路走进厨房里,摸了菜刀就走出来。她生得烟,此时又入了夜,竟也没人瞧见她。握着刀,摸到站在外围扬眉吐气看热闹的郑屠户身边,架在他的脖子上。
“啊!”冰冷锋利的刀锋,贴着脖子,吓得郑屠户一个激灵。
“住手!”随即,屠飞鸢冷冷的声音响起。
郑屠户见是屠飞鸢到了,本还要报仇,然而脖子上的刀锋不是假的,只得喊道:“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快住手!”
郑家兄弟们住了手脚,诧异扭头看过来。只见一把泛着寒光的明晃晃的菜刀,架在郑屠户的脖子上,顺着菜刀的把柄,是一个又矮又胖的女孩。
“你是谁?放下刀!”郑老大喝道。
屠飞鸢一只手揪着郑屠户的后领,一只手握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在他的腿弯踢了一脚:“跪下!”他长得高,屠飞鸢揪着他有些吃力,便把刀锋贴紧他的脖子,冷声喝道。
郑屠户被踢得跪倒,脸上抹不开,嘴里发狠道:“臭丫头,你好大的胆子!”
屠飞鸢不理他,只把刀锋往他的脖子上又印深一分,然后看向被刘氏扶起来的屠大河:“三叔,怎么收拾他们?”
“阿鸢!你怎么来了?”此时,屠老汉和李氏才反应过来。
刘氏看着屠飞鸢,不禁满心感激。之前郑屠户打了屠小玉要跑,就是她擒住的。这回屠大河被人按在地上打,也是她解了围。
“郑家,今日的事,不能算了!”屠大河站起来,吐了一口血唾沫。
屠小玉没有丁点儿对不起郑屠户,却被郑屠户害得这样惨。而郑家人竟还有脸上门,把屠大河打了一顿,当真是欺人太甚。
“你去请村长来,还有几位叔公。”屠大河看向刘氏吩咐道。
出了这样的事,屠家和郑家再不可能做亲了,这辈子就是仇人。屠小玉和郑屠户只能和离,而郑屠户还得赔偿才行。请王村长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过来,就是叫他们做个见证,说个公道话,还屠小玉的清白。否则,不知情的听了这样的事,背后不知道怎么说道呢?
刘氏听罢,便拔腿出去了。
屠大河目光一瞥,看见屠宝珠被李氏揽在怀里,吓得哆哆嗦嗦,不禁皱了皱眉。
屠宝珠与屠飞鸢是一年生的,算起来,屠宝珠比屠飞鸢还大两个月。屠飞鸢如此冷静沉稳,屠宝珠却怂成这样,任是屠大河不想承认,也不由得心里发苦。不仅是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