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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两银子是怎么算的?”屠飞鸢又问道。她开过公司,知道账目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尤其各地分号的账目,算起来更是费时耗力。一个月给五两,一年便是六十两。一年做两次大结,算起来每次才三十两?屠飞鸢不觉得值。
吕先生似乎看出屠飞鸢的质疑,解说道:“姑娘莫要小看这五两银子。咱们公子,对属下最是大方。每年年底,人人都有分红,那个才是大头。如果姑娘做得好,年底才是姑娘乐开怀的时候。”
平时工资低,年底分红高?屠飞鸢不禁挑了挑眉,这不就是她前世对属下采取的法子么?想不到,这个轻尘公子倒是精明,也玩这一套。
“好,我接下了。”跟精明的人打交道,利大于弊。想到日后将要做起的酒庄,屠飞鸢没多思索便答应下来。她也想看看,精明的轻尘公子,给的年底分红有多诱人?
吕先生闻言,顿时喜上眉梢:“既然姑娘应下,我便给公子回信了。”
屠飞鸢点了点头:“劳烦先生了。”
吕先生是这样的厚道人,有过一面之缘的曹掌柜又是那样精明的人,而他们都听命于轻尘公子……这个轻尘公子,倒是知人善用,屠飞鸢眉梢微挑。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待天色不早,屠飞鸢便起身告辞。
吹着徐徐晚风,屠飞鸢一路走回家里。远远便看见,院子里光溜溜的一个身影,只穿着裤子,上身露了出来,白生生的,好像开在傍晚的一朵白兰。
“阿鸢啊,你也真是的,做什么撕狗蛋的衣裳?”才走进门,便被坐在门边补衣服的李氏念叨起来。
少年捉羊时,把衣裳弄脏了,李氏下午给他洗了,此时干了,便给他缝补起来。屠飞鸢想起为了包孜然,从少年身上撕下来一块布,随口应了一声。看着少年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身子柔软又轻盈,仿佛被风吹动的柳条,忍不住眼底也有些笑意。
这孩子,虽然贼了点儿,倒也是一片小孩心性。想到这里,又有些惭愧,也只有她这样的“假孩子”,才会把人都看得复杂了。便对少年招了招手,道:“过来,我给你起了个名字,你听听喜不喜欢。”
少年一下窜过来,两只漆烟的眼睛,亮晶晶的满眼期待。
“叫‘阿容’,好不好?”屠飞鸢道。
“阿容?这个名字好。”李氏听了,琢磨两遍,越琢磨越满意,“狗蛋生得容貌不俗,再没这个名字更配他的了。”
屠老汉念了两遍,也道:“好,阿容好。”
怎么都比狗蛋强多了,屠飞鸢心想,看着身前的少年问道:“你觉得呢?”
少年满眼欢喜:“我喜欢。”点了点头,又道:“配我。”
“扑哧!”屠飞鸢不禁也被逗笑了,说道:“明天上午跟我去取葡萄,下午给你买衣裳,行不行?”
少年没二话,点头道:“行。”
屠飞鸢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他若是一直乖乖的,她倒是愿意对他好。次日一早,屠飞鸢带着阿容,往紫霞山庄行去。
“是屠姑娘?”三七见是屠飞鸢,立刻把门打开:“屠姑娘请进。”
屠飞鸢不由好奇说道:“你不进去通报一声?”
“我们庄主吩咐过,往后屠姑娘再来,不必通报。”三七答道。
屠飞鸢挑了挑眉,对阿容招了招手,跟在三七身后往客厅去了。谁知,三七径直把她带去了后院:“这是?”
“我们夫人要见你。”三七说道。
屠飞鸢脚步一顿,孟庄主的夫人要见她?想起上回来时,孟庄主提及屠大海的名字,那副摸不透的神情,一股警惕从心中升起。
阿容见她不走了,便也站定,不肯走了。
三七诧异地道:“屠姑娘为何不走了?”
屠飞鸢心中闪过许多念头,最终还是抬起脚步,往里走去。面对三七的疑惑眼神,随口找了个由头:“我最怕见大夫。上次见孟庄主,他说我和阿容都有病,这回见了沐神医,真的断定我们有病可怎么办?”
三七不由笑了:“屠姑娘大可放心。我们夫人,是极冷淡的性子,旁人不给诊金,她决不肯开口多说一句的。”
“那我便放心了。”屠飞鸢淡淡一笑。
花厅里,孟庄主在主座上,见屠飞鸢来了,目光顿时好不慈爱。旁边,是一名美丽动人的中年妇人,雪肤玉肌,看起来三十出头。只不过,神情有些激动。
“见过孟庄主,见过沐神医。”屠飞鸢拱手一礼。
孟庄主摆手道:“不必客气——”
第56章
“我可以叫你阿鸢吗?”不等孟庄主说完,沐神医猛地站起来,激动地对屠飞鸢说道。
屠飞鸢不由一愣,心下警惕更多一分,淡淡说道:“凭夫人喜欢。”
“快过来,过来坐,叫我看看你。”沐神医掩不住激动,对屠飞鸢招手道。
如果孟庄主夫妇与便宜爹、便宜娘有过节,应当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屠飞鸢心中微松,抬脚走过去,客气地道:“夫人见了我,为何如此激动?不知有什么情由?”
“可是吓着你了?”沐神医看着身高仅到下巴的姑娘,执起她的一只手,握在手心里,浑身轻颤起来:“如果,如果你爹是屠大海,你娘是温倩,那我就是你干娘呀!”
屠飞鸢愕然:“干娘?”
“想必你是不知的,可我当真没骗你。”沐神医说道,抬手摸上屠飞鸢的脸颊,双眼涌出泪意,“我叫沐秋霞,你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与我情同姐妹。可是,我却没能把这条命还给她……”
“这件事的原委,还是我来说吧。”孟庄主见沐神医的情绪激动,而屠飞鸢的眼中已经露出疑色,便接过话道:“屠姑娘,你爹是屠大海,对不对?上次你见了我,没有说实话,可是怕我与你爹有怨?”
屠飞鸢打量着眼下的情形,再否认下去,却是没有必要了,便点头道:“是。”
“你心思缜密,是件好事。只不过,我们与你爹娘的交情匪浅,虽然你否认了,却仍然能够断定你的身世。”孟庄主说道,“你生得像你娘,只除了胖了些、烟了些。而你之所以如此烟,还是内子的功劳。”
屠飞鸢顿时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沐神医。
“事情是这样的……”孟庄主便将事情的原委道了出来,“于是我们断定你就是屠大海和温倩的女儿。”
屠飞鸢听罢,眼睛闪了闪。看来,便宜爹、便宜娘的身份地位,不可小觑。
“嘉仪公主为何三番四次害我娘?”这样一个身居高位,出手狠辣的女人,立刻在屠飞鸢的心中,窜为最危险的人物。
孟庄主语塞一下,神情有些犹豫。这时,沐神医的情绪已经平复许多,闻言冷笑一声:“她嫉妒你娘!”便将当年的事,简单道了出来。
原来,屠飞鸢的娘,曾经是嘉仪公主身边的婢女。却在机缘巧合之下,与屠大海相识,互生情愫。因为温倩颇具才华,虽然身为婢女,却也小有名气,由屠大海求娶,也被皇上答应了。亲自做媒,为两人赐婚。
屠大海乃是考上过榜眼的,才学是一等一的,相貌也不差,竟被嘉仪公主也看中了。被一个婢女抢了心仪夫婿,心中极为不满,但因着身份之别,不屑与婢女抢男人。又心有不甘,故此屡屡做动作,对温倩下手。
“你娘怀你的时候,她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几乎隔三差五便要闹上一回。大部分都被屠大人挡了,小部分被我挡了。”沐神医说道,声音里有些恨意,“嘉仪公主极为狠毒,手段层出不穷,稍有懈怠,便被她得了手。夫人那时,身子极差。”
听到这里,屠飞鸢不禁对嘉仪公主生出深深的戒备。
“我爹娘的死,也是她干的?”屠飞鸢不觉握紧了手心说道。
沐神医冷笑一声:“不是她还是谁?证据确凿,她竟有脸不认!厚颜无耻,令人不齿!”
“她现在如何?”屠飞鸢又问道。
话音才落,只见沐神医咬了唇,浑身都剧烈颤抖起来:“她毁了人证和无证,大理寺没有立案!”
这个嘉仪公主,真是厉害之极!屠飞鸢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几乎立刻决定,一定不能招惹此人。
诚然,屠大海与温倩是她此生的父母,然而屠飞鸢是异界的灵魂,苦痛磨练都经历过,再不是单纯的少女,对父母的渴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对嘉仪公主的仇恨,自然低了一层。
屠飞鸢唯一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