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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仪公主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脸色乍青乍白,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浑身微微发抖。
“阿鸢,不得无礼!”沐神医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捂住屠飞鸢的嘴。
屠飞鸢一把拨开沐神医的胳膊,看向安平帝,张口又道:“上一辈的事情,为何牵连到我身上?害我没了爹娘就罢了,怎么也不许我清清静静过日子?我要一个说法!”
“你想要什么说法?”安平帝缓缓问道。
屠飞鸢道:“上一辈的事,我没见过,也没经历过,只知道死的死,绝的绝。而我,被公主强行掳来,又恐又吓,又骂又打,凭什么?我招她惹她了?总得有个说法吧?”
孟庄主曾经说过,当年放火烧侍郎府的人,就是嘉仪公主,并且证据确凿。然而,嘉仪公主权势滔天,把证据毁个干净,以至不曾立案。此事必是安平帝有意包庇,不作他想。
“虽然我勒了公主的脖子,叫她一晚上不曾睡觉,勉强讨回一分两道。但是,总的仍是我吃了亏。不过我这个人大度,不爱计较,吃亏便吃亏吧。这件事便抵了,互不亏欠。日后,我过我的独木桥,公主走公主的阳关道,还请公主别妨碍我!”屠飞鸢道,“这就是我要的说法!”
所有人的心里,都不由得跳了一下。
尊卑有序,嘉仪公主乃是皇族,而屠飞鸢只不过是一个民女,她凭什么说,互不亏欠?就凭她对嘉仪公主做的那些事,嘉仪公主便是打死了她,也没人会说半个字。
“互不相欠?”安平帝轻声重复道,笑了一声,不辨喜怒,“既然你只想过平平静静的小日子,朕成全你。从今往后,你便在大牛村平平静静地过下去,此生不得进京半步。”转过视线,又看向嘉仪公主:“你不得再去打扰她。”
嘉仪公主阴毒的目光看过来,没有回答。她就不承诺,等父皇一走,看她怎么收拾那个贱丫头!
“谢谢皇上大爷!”屠飞鸢清脆的声音说道,“皇上大爷,您真英明!比我们村的村长好多了!他年纪还没您大,就糊涂得要命,天天作威作福!”
安平帝的眉头挑了挑,对这声“皇上大爷”,也觉得听不下去了。心有离意,便道:“你还有没有其他要求?”
“有呀!”屠飞鸢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伸手一指嘉仪公主:“您这个闺女,从来就不听您的话,我怕她暗地里再给我一棍子,将我打晕了拖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我这辈子就完啦,皇上大爷,您得想想法子,是不是给我个护身符什么的?”
一旁,嘉仪公主的五官狰狞起来,恶狠狠看向屠飞鸢。
安平帝听罢,亦是忍不住挑眉,心里对这个少女有些刮目相看了。她看起来是傻,说话古里古怪,可她做的事,哪一桩是真傻的?就连叫他皇上大爷,虽然难听了些,不也是为了跟他套近乎?又有文武百官站在外面,他难道为了一个称呼就责罚人?她竟是算透了的。
“烈儿,屠家在大牛村,老的老、幼的幼,想来农活做起来吃力,你派人去给他们帮帮忙。”安平帝转过身,看向武成王斐仁烈。
斐仁烈垂首抱拳:“是,父皇。”
安平帝点了点头。斐仁烈是他最小的儿子,长得一表人才,性子也足够沉稳,要紧的事情交给他,他很放心。又看向屠飞鸢,问道:“你还有没有事?”
“有!”屠飞鸢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皇上大爷,我今年十三岁了,就快嫁人了。但是我长得太丑了,嫁不出去,皇上大爷能不能下旨赐给我一个男人?嗯,年纪不要太大,跟我差不多就行。最好长得俊点,看起来顺眼。要白白的,性子温顺听话的……”
掐着手指头说了一堆,然后抬起头,看向安平帝:“可以吗?皇上大爷?”
安平帝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要在这里听她乱七八糟说一堆?不过,心里十分惊奇,温倩那样的女子,怎么生出来的女儿,性子如此诡异?
“我这里没有人选。”安平帝说道,以屠飞鸢的容貌,哪家的公子肯娶她?安平帝不想得罪人,便随口说道:“如果你自己找见合适的人,朕倒是可以为你们主婚。”到底是温倩的女儿,又被嘉仪公主害成这样,安平帝心里也是有些不忍的。
“真的?那太好了!”屠飞鸢一拍巴掌,高兴得眼睛眯了起来,就差没有跳起来了:“我有人选!皇上大爷,我有一个可好的人选了!”
安平帝听到这里,眉头狠狠一跳。
“我曾经救过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少年,性情乖顺,极符合我心意。只不过,他是太子殿下的逃奴,被抓了回去,皇上大爷不如把他赏给我吧?”屠飞鸢兴奋地道,“他长得好看,力气也大,但是太子殿下想必不缺这样的下人,不如赏给了我?他力气大,正好帮我干活,我可需要他的!”
安平帝听到这里,哪还不明白的?屠飞鸢一早挖了个坑,就等着他跳呢。一时好气又好笑,转过身对斐仁皓说道:“可有此事?”
斐仁皓本来目光游离,叩着手指,心里在想别院的阿容。临来之前,阿容已经安稳了,不知道复发没有?等这里的事散了,他就赶紧回去。
第98章
不成想,阿容竟被屠飞鸢惦记上了。一个丑八怪,也敢算计他的小东西?垂了眼,上前回话:“确有这样一个人,父皇。只不过,此人脾气乖僻,又野性不驯,并不适合给屠姑娘做婿。”
门外百官,早已听得呆住。
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唯独孟大人,面色微沉,看向有一阵子没有吭声的嘉仪公主,眼睛眯了起来。
“没有呀,他很乖顺的,叫他砍柴他就砍柴,叫他打水就打水。”屠飞鸢说道,“莫非太子殿下对他不好,他才不驯?刚一开始,我救了他的时候,他对我也不听从。后来我对他好,给他吃、给他穿,他就听话了,十分乖顺。”
不等斐仁皓说话,安平帝一声喝止:“好了!”
不过是一个下人,给了屠飞鸢又何妨?只要她就此住口,老老实实回去过日子,等屠大海和温倩回来。安平帝看向斐仁皓,直接下令道:“一会儿你派人将小丫头要的人送过去。”
斐仁皓私下里的行径,安平帝一清二楚。若非那些人都是斐仁皓花银子买来的,而不是强抢夺来的,安平帝也不会容忍。不过失去一个斗兽取乐的宠侍而已,安平帝不放在心上。
“是,父皇。”斐仁皓只得垂眼答道。
“既如此,便散了吧。”安平帝不想再待下去了,免得一会儿屠飞鸢的口中又冒出什么古怪想法。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且慢。”就在安平帝以为,终于可以脱身时,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转头一看,是华大人。
华大人是先太子师,近年来岁数大了,便兼了君子书院的院长,已不常在朝中露面。然而先太子师的身份,让他不论何时都受人敬重。何况,华大人的学生们也多成为朝中栋梁,兼之家有浩瀚藏书楼一座,更受到读书人的景仰。
那座藏书楼,不止安平帝,就连先帝也常常借阅。故此,对华大人,安平帝也礼让几分。
“华大人有话要说?”安平帝客气地道。
华大人抬眼看了看屠飞鸢,说道:“皇上,臣想认屠姑娘为孙女儿。”
一句话落,顿时抽气声遍地。
“华大人为何有此想法?”安平帝也吃了一惊。
华大人道:“华府子嗣不旺,这些年来都是一脉单传,致使老臣连个孙女儿也没有,甚觉遗憾。今见屠姑娘伶俐活泼,聪明可爱,心里很是喜欢,想认作孙女儿。”
安平帝的脸色微沉,目光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华大人的身份可不寻常,在朝中谁不敬重?若是认了屠飞鸢做孙女儿,谁再想欺负屠飞鸢,就得掂量掂量了。
“老臣也想认屠丫头做孙女儿。”就在这时,孟大人上前一步说道。
他不开口还好,才一开口,安平帝顿时想起,今日之事就是他捅起来的。顿时,恶狠狠地瞪过去,没好气地道:“孟爱卿也凑热闹?”
“皇上有所不知。”孟大人垂着眼睛,一本正经地道:“老臣的小儿子,与沐神医结为夫妇,而沐神医与屠侍郎的夫人交好,约定互为对方子女的干娘,故此老臣的小儿子,便是屠姑娘的干爹,老臣便是屠姑娘的干爷爷。而屠侍郎又是老臣的学生,因此老臣认屠姑娘为孙女儿正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