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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萱儿的歌舞虽然不是专业水平,但是胜在新奇特,是那个年代所没有的。物以稀为贵,李明锦这个经常欣赏歌舞的人自然明白她的歌舞有很高的价值。
“你认我做哥哥的目的,是想让我帮你向天帝求情,不让你做仙姬?”他得问清楚。太难的事,他是不会去做的。
“李哥哥就是聪明,一猜就中!请哥哥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啊!不胜感激!”叶萱儿朝他福身,拜了两拜。
“天帝说一不二,不喜欢别人违背他的旨意。所以这件事很难办。”李明锦把目光从叶萱儿脸上转到段清逸脸上:“段天使,你应该已经找天帝求过情了。天帝的脾气你也清楚,我们是很难劝服他改变主意的。”
段清逸连忙说道:“别人大概无法劝服天帝。但是我想李天管一定可以。这么多年,天帝阁的事务一向都由你负责。天帝十分倚重你。你的话,他总能听进去一些。”
“如果我拼命去求的话,天帝也许会看在我为天帝阁多年辛苦效劳的份上,准许这一请求。不过,我付出的代价会很大。”说到这里,李明锦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沉吟不语。
叶萱儿猜,他大概想要某种好处,来弥补他付出的代价。可是,除了表演歌舞给他看,她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她的银两很少,估计连给他打牙祭都不够。
段清逸也是见过大风浪的,明白求人办事一定要多花钱。
“李天管,只要你能劝天帝改变旨意,不让妹妹做仙姬,我可以把我整整一年的俸禄给你,弥补你付出的代价。”段清逸在天帝阁的职位仅次于李明锦,俸禄虽然没有他多,但是数目也相当可观。
“我付出的代价不是你一年的俸禄可以弥补的。”李明锦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任何一笔交易,他都要赚得足够多。
段清逸为妹妹甘心付出所有,何况区区俸禄:“我给你三年的俸禄。另外,如果你以后想看我的歌舞,尽管吩咐。”
段清逸绝美且自恋,想要欣赏到他的歌舞,非常不容易。李明锦虽然与他共事多年,却一直没有这样的眼福和耳福。今天是托了叶萱儿的福,才得以欣赏到他的歌舞。而他的歌舞也确实让李明锦感到惊艳。
李明锦在心里暗自盘算,这笔交易他付出的是几句劝告,而对方付出的是三年俸禄外加兄妹二人若干次的歌舞表演,他赚得确实足够大。
只不过,他现在刚刚制定了一个新规矩,任何求他办事的人,都要帮他试毒。他最近一年开始研制毒药,每研制出一种毒药,都要找人试毒。找人试毒太麻烦,而求他办事的人恰好又很多,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每个求他办事的人都要服食他研制出来的毒药,以试药性。
“段天使,叶姑娘,你们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不过条件要多加一条--你们帮我试毒。”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把纸包打开之后,一颗红棕色的药丸赫然在目:
“这是我最新研制出来的毒药--生无可恋。是用一百个伤心欲绝的人的眼泪加蜂蜜,川贝,桔梗,再加天山雪莲配制而成,不须冷藏,也没有防腐剂,除了毒性猛烈之外,味道还很好吃。你们俩谁来吃?”
“哇!生无可恋?听名字就知道剧毒了!好可怕!”叶萱儿用两只小手堵住嘴巴,双脚并拢,向后跳了三步。
段清逸瞪大眼睛,捂着嘴巴,直摇头。他也不想吃。他还没活够呢。
“不吃我的毒药,我就不帮忙。”李明锦把纸包托在掌心,跷起了二郎腿。咱们看谁着急。
“妹妹,如果我吃了这颗毒药,不小心驾鹤西去了,你能不能为我守寡?”段清逸深情地回望心爱的妹妹,盈盈秋目里满载着不舍。
“哥哥,你放心,如果你为我而死,我这辈子--绝不让第二个男人上我的床!”叶萱儿的潜台词是:“我不让男人上我的床,我只上男人的床。”守寡?她来自二十一世纪,没有那个概念。
“好!有妹妹这句话,我虽死无憾了!”段清逸这个古代美男没能听出她的潜台词来,再次被她的贞洁所感动。妹妹太贞洁啦:宁死不做仙姬!宁愿寂寞一辈子也要为他守寡!得此好女子,此生何求?
“把毒药给我,我来吃!”段清逸慷概激昂,如英雄就义一般,伸手抓起那颗药丸,放到嘴边,一颗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盈盈欲坠:“从此后,我们人鬼殊途。再相见,来生来世--”唱完这两句歌词之后,他咕噜一口真的把药丸吞了下去。
“哥哥!哥哥!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叶萱儿见他吃下毒药,后悔极了,她不舍得仙子哥哥驾鹤西去啊!她冲过去抱住他一通痛哭。
“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我说,是不是在我临死之前,咱们去洞房一下先?”段清逸用袖子帮叶萱儿擦了擦眼泪,充满柔情地问道。他还没死呢,妹妹都哭成这样了。如果他真死了,估计妹妹会哭过去,和他一起手牵手驾鹤西去。他真是幸福惨了。
“好!”叶萱儿泪流满面地点点头。就让仙子哥哥走得没有遗憾。她把自己交给他。
两人深情地拥抱在一起,缠绵悱恻地热吻起来。
“你们洞房,那我怎么办?”李明锦看到二人抱在一起吻来吻去,心里有点小小的羡慕加妒忌。
两人没有理他,继续亲热。
李明锦仰头问天:“为什么毒药还不发作?难道非要我看活春宫不成?”
第六十三章她也是我的妹妹
李明锦站起身来,围着段清逸和叶萱儿一边转圈,一边掰着手指头倒计时,嘴里念道:“十,九,八,七……一!”
当他念到“一”的时候,段清逸突然像被电打中似的,身子剧烈地抖了一下,然后推开叶萱儿,坐在地上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用两只手轮流拍打地毯。
“哥哥,你为什么哭得如此伤心?”叶萱儿蹲在他面前,眼含一抹心疼地问道。
“我生无可恋啊,我生无可恋--”段清逸继续哭,继续用双手拍打地毯。
“活着多好啊,有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还有我陪着你……”叶萱儿揉着他的头发温柔地劝慰道。
“可是我要娘,没娘的孩子好可悲--凄凄惨惨又戚戚--”段清逸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眼睛都红肿了。
叶萱儿的心被刺痛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想不到仙子哥哥竟然是个命苦的孩子。
“乖,别哭,以后我就是你娘,我会照顾你的。”叶萱儿拍着他的背,很慈祥地说道。
“可是,我还要爹,没爹的娃受人欺--”段清逸继续哭。
叶萱儿叹了一口气,这娃真可怜,没爹没妈的。
她抬起头来,眼睛瞥见了李明锦,于是伸手一指:“乖儿子,你爹在那里!”
这时,段清逸“唰”地一下站起来,走到墙壁跟前,面朝着墙壁,头抵在墙上,用两只拳头轮流捶墙,呜呜地哭个不停:“我生无可恋啊,我生无可恋--”
“你现在爹和娘都有了,怎么还哭啊?”叶萱儿走过去关切地问道。
“我儿子死了,好不容易养那么大,可怜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段清逸伤心欲绝。
叶萱儿扭头不解地问李明锦:“怎么回事?为什么段哥哥一会要爹娘,一会又要儿子?”
“因为毒药里的眼泪有的取自小孩,有的取自老人,还有的取自女人。”李明锦话音刚落,就听段清逸捏着嗓子叫道:“哎呀,奴家活不成了,奴家的相公另结新欢,抛弃奴家了--”
“此毒果然毒性猛烈!你有解药吗?快点拿出来!”叶萱儿冲到李明锦面前,揪住他的领子,满脸煞气。她要救段哥哥。
“解药还没研制出来呢。你可要看好他,他随时可能寻死。”李明锦微微挑眉,耸了耸肩。对此,他只能表示无奈了。
“再见了,两位,哦,不!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段清逸转过身子,一脸沮丧悲痛绝望之色,朝他们决然地挥了挥手,大步向屋外走去。
叶萱儿一个箭步飞过去,抱住他的腰:“哥哥,你要去哪里?”
“我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结束我的生命。放手!别拦着我!”段清逸在她怀里挣扎着,一副要出门寻死的模样。
“我不放手!我不要你死!”叶萱儿像一个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胳膊圈着他的脖子,腿缠着他的腰。可是段清逸的力气比她大太多,不一会儿,他就挣脱她了,叶萱儿急了,冲李明锦喊道:“快来帮忙啊!”
李明锦飞了过去,帮叶萱儿一起抱住段清逸,不让他出门。叶萱儿紧紧抱着他的腰,李明锦紧紧抱着他的大腿。
“放开我,让我死!放开我,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