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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朱骁莫名其妙的惹了儿子,什么也不说就把人送回去了,那小子一定气坏了。她别的做不了,就替朱骁修补一下父子关系吧。
心里又恨朱骁没事找事瞎抽疯,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如今她一出门,定是被前呼后拥,她也没办法,这都是朱骁搞的鬼,她就是狠不下心,否则非得……非得好好教训他!
阮玉坐在肩舆上,以手支额。
金蛋昨天被伤得不轻,她一会到底要怎么办呢?
本来这几日没有休息好就有些昏沉,这会脑子竟然开始疼了。
她正烦着,忽听一阵惊呼,紧接着肩舆急急往后退了两步,她睁开眼睛时,只见顶上垂下的轻纱都飘散开来,一张老脸直扎到眼前。
阮玉顿时吓了一跳。
“雷太医,您是怎么回事?有这样惊扰凤驾的吗?”绿翘惊魂稍定,立即出言训斥。
“老臣……老臣是奉皇上之命,前来给皇后娘娘诊脉。”
绿翘上下打量他,满脸的不相信。
“绿翘姑姑如若不信,大可待下朝之后问问陛下,老臣的脑袋就在脖子上待着,哪也跑不了。”
第178章 晴天霹雳
雷诺成的倔脾气跟口无遮拦,宫中人早已耳熟能详,你若敢跟他争论,只能被气个半死。再说,此人虽脾气古怪,料他也不敢假传圣命。
“娘娘正打算去瞧太子。雷太医是回紫阳宫等着还是跟咱们一道去麟瑞宫?”绿翘说着,却是去询问阮玉的脸色。
“这……”雷诺成眨眨眼,偷瞧阮玉:“老臣想跟娘娘边走边聊,不知绿翘姑姑可否借过一步?”
“你……”绿翘当即变了脸色:“大胆!”
“老臣是奉皇上的旨意照顾娘娘,不知胆子大在哪里。呵,也正是因为如此大胆,否则怎敢看护娘娘的凤体?”
“你……”
都说女人牙尖嘴利,这个雷诺成简直是胡同里抓驴两头堵,绿翘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
阮玉倒觉得这老头挺有趣,像个小孩子,却又比小孩子狡猾,且看那双骨碌碌一个劲往她身上瞟的眼睛,怕是有话要同她讲。于是命辇官放下肩舆,要与雷诺成同行一段。
“娘娘,这可不妥,皇上说……”
阮玉回头瞅了一眼,绿翘便没了动静,却也不肯离开,只命人抬着肩舆,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雷太医,你到底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本宫还有要事。”她端起架子。
唉,她也不想这样啊,皇后这差事好难当。
雷诺成继续骨碌着小眼,嘴巴努了怒,就是不说话。
阮玉便有些不耐烦了。
这几日因为朱骁的古怪,她百思不得其解,就有些压不住脾气,正打算发火,转头对上雷诺成神秘兮兮的小眼,心头忽有一道电光划过。
这道电光又闪又亮,还带着疾风,刮得她几乎站不住脚。
她,她该不是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思及这几日,朱骁几回回的欲言又止,又对她呵护备至,好像她成了个瓷器,一不小心就会碎掉。床笫之间,他一向是积极又勇猛的,如今面对她的暗示,他都可强自压制,无动于衷。若不是她……他怎会……
还有这个雷诺成,自打那日,一天七八趟的给她诊脉,然后朱骁就单独叫出他,俩人在偏殿里嘀嘀咕咕……
她身子晃了晃。
雷诺成急忙扶住,指顺便搭在她的脉上,眉头一皱:“娘娘有些心神不宁啊……”
这一声如隔天外,阮玉惨淡的笑了笑:“雷太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我挺得住……”
“娘娘……”
阮玉摆摆手:“不用瞒着我,迟早都得知道不是吗?我只希望能够明白些,也好,提早安排……”
忽然就脚步沉重,忽然就觉眼前的一切明媚都蒙上了惨淡,忽然,感觉呼吸都阻住了。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朱骁是怎么知道的?他到底瞒了她多久?她还有多少时间?万一她去了,儿子怎么办?朱骁怎么办?他们还商量生个女儿,可是……
怎么会这样?怎么就这样了?她还什么都来不及准备,她跟他才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快乐时光,如今就要天人永隔?是了,他说过,人生有几个五年,只是,她连一个五年都没有与他好好度过,就在刚刚,她还跟他使性子,可是现在……
“娘娘是说,这就把人请进来?”雷诺成的声音充满激动,还兴奋的搓了搓手。
人?请什么人?
对了,她若是死了,朱骁就会有新皇后,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妃嫔,他终会成为一代帝王,跟所有的君主一样,而她……
“怎么,你有合适的人选?”阮玉望着满眼萧条,语气哀凉。
“自然。下臣虽然年迈,但精力充沛,心系天下,更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若是有生能得一见……”
“雷太医,你就不用绕弯子了,你再这么绕下去,说不好我就把机会给了别人……”
“别,娘娘,千万别!老臣先在此叩谢娘娘大恩了……”
大恩?
阮玉只想冷笑。
她仿佛回到了前世,母亲病重尚未离世之际,继母就已经等着接班了。
生与死,在某些人的眼中,总是那么不堪一击。
雷诺成已经从地上起身,万分谦恭的再对阮玉行了一礼:“敢问娘娘,到底什么时候?”
“我还没死呢!”阮玉突然大吼,转身就走。
雷诺成一愣,急忙跟上。
绿翘等人不明所以,但见阮玉怒了,立即拦住雷诺成。
雷诺成跳脚:“娘娘,娘娘,老臣还有事求教……”
阮玉气得咬牙,猛的回了头,一字一顿:“你就算再急,也得把人带来给本宫瞧瞧吧?”
“启禀娘娘,老臣不就在您跟前吗?”
阮玉也不知是雷诺成糊涂了还是自己被气疯了,她深吸一口气,连连点头:“好,你很好……”
“谢娘娘夸奖。”雷诺成美滋滋。
阮玉尽量不让自己背过气去,上了辇舆,虚弱的挥了挥手:“回宫。”
绿翘不敢问怎么不去看太子了,只命辇官掉头,还不忘狠瞪雷诺成一眼。
雷诺成笑眯眯的看着肩舆远去,想了想,忽然脸色一白,撩起袍摆追上去。
“娘娘……”
“还有什么事?”阮玉现在心里乱得很。
“娘娘,待到人来了,能不能……只我一个?”
怎么?你那位娇贵的人儿还想着专宠专房?
阮玉觉得自己几乎要爆炸了,她忽然怀疑,这并不仅仅是雷诺成的意思,而是朱骁……朱骁该不是让雷诺成来探她的话吧?
一时间,只觉天崩地裂。
不过,她早有准备不是吗?他是帝王,自不可能只她一位皇后,她身处在这个位置,纵然有多少私心,也得考虑一位君主的面子和权力,还有,利益。
三宫六院,盛装的不仅是美人,还有朝廷上的制衡。
可以说前朝的风云,可左右后宫的天气,然而后宫的风向,又如何不能摆布前朝的变幻?
所以她曾想,即便……她也不会离开他,只为他这五年的心心念念,只为他一腔热血的付出。
当然,她会难过,然而她既然选择了这个位子,就理应承担属于这个位子的一切。
皇后,从凤冠到朝服,都是那么沉重。她以为她要背负许久,却不想……
只是现在,她真的很想见见这位拥有大志向的女子到底是何等人物,朱骁,怕是早见过了吧?或者说,已然倾心以对?否则,这几天他怎么会……
也是,若她去了,难道还真指望一国之君来为她守节?他的身边,总需有人嘘寒问暖,体贴关怀……
阮玉心里乱得不成样子,恨不能立死当场,便再不用看这团烦乱。
雷诺成见她脸色不好,急忙喝止了肩舆,上前搭脉。
阮玉甩开手:“不必了!”
“不,娘娘……娘娘怎么气息紊乱,有气血倒行之势?”
阮玉只是摇头,命辇官快走。
雷诺成来了脾气:“既是身体有恙,微臣怎能视而不见?这岂是医者之心?莫说是娘娘,就是一只小猫小狗,只要遇了微臣,定不会让它枉送了性命!”
前半截绿翘听着还很感动,可是后半截……这老家伙怎么能把皇后娘娘跟小猫小狗相提并论?不想活了?
不过谁都能瞧出阮玉脸色的确不好,也不敢耽误,于是不顾阮玉催促前行,硬是把肩舆停下。
雷诺成便仔细诊脉,眉头时松时紧。
末了,松开指:“娘娘只是气血攻心,稍后老臣开一方药,回去吃上两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