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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个笑容明朗的男子,在她身陷困境时为她解除危难……
曾有个似乎永远陷在矛盾里的男子,想要远离她,又忍不住接近她,在无数个她想不到的关键时刻对她出手相助……
还有个男子,以最强悍也是最匪夷所思的姿态闯进她的生活,刻入她的生命,而今,却不知所踪……
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小圆,裴若眉,庞七,蒋六,方卓,芸娘……
她再也没有听到他们的消息,再也没有……
他们还会重新相聚吗?
需要多久?
再聚后还会不会,一如当初……
时间,总是那么无情,将一切繁丽剥下,把最残忍的东西给人看。
狗剩不明白阮玉为什么要叹息,只是她叹过后便站起身子,肩背比往日挺得还直,仿佛在肩负什么重任。
她又四处环视,带着无限的怅惘与留恋,然后,毅然决然的离开。
狗剩急忙跟紧她。
到了自家的胡同口,阮玉自然而然的就要往里拐。
狗剩一把拉住她。
阮玉见他往里望着,还踮起了脚尖。
“你……”
不待她出言,狗剩就扯了她继续走。
“你不回家?”阮玉要挣开他。
狗剩摇头,更攥牢了她,腮帮也绷得紧紧的:“不,一回去就出不来了……”
“可是你娘……”
阮玉方才也看到了,胡同的尽头,朦胧着一层暗淡的光线。
崔氏还在等着儿子……
“娘会明白的!”狗剩语气坚定,不知是要说服她还是要说服自己:“邻居都会照顾她的。但是妹子如果没有了我,就只是一个人了……”
“大哥……”阮玉忽然喉间发梗。
“妹子,不管你怎么想,大哥都要陪着你。你愿意在外面过活,大哥就给你看家护院,你愿意回来,大哥就带你还乡……”
“大哥……”
流出的泪被疾风吹走,只留一线冰凉。
狗剩目视前方,神色紧绷,却是忽然笑了:“妹子,早前大哥总觉着危险,可是这回回来,忽然觉得,这仗打不长了。”
“为什么?”阮玉抹了把泪,假装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不长了。”
狗剩眼睛放光,看起来不似作假。
阮玉亦望向前方。
真的不会很久了吗?那么,到底会是怎样的结局?
朱骁,尹金,启帝,他们……
风声呼啸,牵起碎发一次又一次的挡在面前。
枝影摇动,带来远处不明所以的声响。
夜很静,脚步沙沙,他们不知疲倦的奔走在黑暗的路上。
虽然不知要走向哪里,但是一直向前,向前,永不停歇……
——————————
阮玉跟狗剩又回到了原来的小村子,此时,已是盛夏了。
村里除了草木绿了一重,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托付照管房屋的钱老七据说犯了事,被人抓走了,至今未归。而那只老母鸡大约是饿瘦了,从木笼子的缝隙里挤了出来,他们进门的时候,老母鸡正站在屋顶上瞭望。一见了人,扑啦啦的飞下来,咕咕哒的亲热无比。
而他们前脚一进门,村东头的宋寡妇就来了。
看起来是匆忙打扮了一番。
脸是白的,腮是红的,头发是油的,衣服是新的,就是鞋穿差了,一只绿,一只蓝。
一迈进门槛,就盯着狗剩瞧,瘪嘴泪眼的,好像终于见了那个始乱终弃的人儿。
狗剩向阮玉申请帮助,可是阮玉很没义气的丢下他,进屋收拾东西去了。
狗剩就痛恨,明明说好换个地方落脚,可是阮玉偏偏要回来,说这里是什么第二故乡。其实他心里明白,她是想守在原地,等着那个人会找到她。
他不好打击她。
此番走过这一遭,方知天下这么大,而这么大的天下,哪就那么容易被人找到呢?这都快两年了……
他正自感叹,门声砰的一响,阮玉惊慌失措的跑出来。
不,不是惊慌失措,她的脸有些红,嘴唇有些哆嗦,眼睛有些泛光。
屋里有贼?
正欲破门而入,阮玉忽然抓住他的胳膊:“大哥,有人,有人……”
狗剩皱着眉,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阮玉很激动,想要张口,又见宋寡妇在一旁,只得咽下。
狗剩经了这一路的历练,人已经分外灵光了,见状立即回头:“嫂子,我们兄妹刚刚回来,你瞧,这院里屋里脏得都没个下脚的地方。嫂子是不是先回去,等我们收拾妥了,再请嫂子过来坐坐?”
很明显的,狗剩对她较以前热情了,不是还要请她来“坐坐”吗?
宋寡妇很开怀,又抛了两个媚眼,方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待彻底没了动静,阮玉便拉狗剩进屋,激动得话都说不利落了:“大哥,他来找我了,他来找我了!”
谁?
朱骁?
在哪?
狗剩目光一扫,小小的房间一目了然,他又想进里屋。
“不是,”阮玉扯住他,泪珠毫无知觉的滑落:“他来过,他来过……”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
第127章 马踏秋风
狗剩再环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你看这……”阮玉扯着他,一一指点:“有个手印。你再看这,明显被人碰过。还有这个搓板,我走时是这么放的,可是你看现在……”
狗剩还是不觉有什么不同,但见阮玉目光涣散,又哭又笑,他连忙提醒她:“你怎么知道是他?没准是……”
邻居姓什么,他给忘了。
“不,就是他,一定是他!”阮玉很固执。
狗剩无法,又怕她得了失心疯,只得安慰:“好好好,那咱们就在这等着他。”
口里这么说,心下却不以为然。
狗剩虽忘了邻居叫什么,却知那是个好事的家伙,给自己跟阮玉拉皮条的就是他。虽然阮玉跟他讲二人是兄妹,可自打俩人拒绝了他的“好意”,他就经常扒墙头望窗户,贼头贼脑,目光闪烁,就好像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他们临走前,阮玉要将房子托付于邻居狗剩很不满意,若不是做了不再回来的决定,他就要抗议了。所以就凭那人的猥琐,在他们不在的时候,做点什么不地道的事是很有可能的,阮玉这么聪明,却偏偏想不到。
也难怪,一旦关乎那个人,妹子就……
于是一边顺情说好话,一边转移她的注意力,然后跑到外面去叹气。
狗剩以为阮玉也就兴奋几天便罢了,却不想自那日后,她的心情一直很好,做饭唱歌,洗衣服唱歌,闲着的时候还唱歌,见了人也愿意打招呼了,邻里关系非常融洽,就没有人不夸她的,狗剩却觉得她有可能疯了。
可是有什么法子,有个虚假的希望总比彻彻底底的绝望强,只是日子又过了快半年了,若说真的有个什么那人也该来了,可是人不见影,关于那人又打了怎样的胜仗关键是身边又出现了什么女人以及他已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朝廷,为了巩固新政,与所有的帝王一样纳臣女为后宫的消息接连不断的传来,他就是想捂也捂不住了。因为英雄美人本就是千古传诵的佳话,村里的评书先生跟小戏台讲的唱的都是这个,连小孩子都能来上两句,阮玉岂能不知?
每每这个时候,狗剩都能看到她的失神,而后便是笑了,很大声的哼着他听起来觉得怪怪的歌。
今天是中秋,一大早起床,狗剩就觉得阮玉有些不对劲。
她站在院中,神色怔怔的往天空看。
天空很蓝,什么也没有,就算大雁南归,也要再等段时日。
可他是不会提醒她的。
昨天他就听她哭了一夜,因为昨日,是阮洵的祭日。
“哈,天气不错啊!”狗剩从屋里出来,又伸胳膊又踢腿:“妹子,今天过节,想吃什么,大哥给你买!”
阮玉笑了笑,低头。
但通红的眼角还是落入狗剩的视线,他假意不见:“对了,妹子说来年要多抓几只鸡,还要养两只兔子,趁着今天有时间,大哥给你编个笼子,让你瞧瞧大哥的手艺。”
他是努力要逗她开心的,阮玉也配合,微带鼻音的笑道:“那我就等着瞧了!”
“好咧!”
狗剩立即甩开膀子干活,大冷的天,还把上衣脱了,一边砍木头劈竹子,用尽夸张姿态,一边吼着不成调的小曲,引得外面的孩子都围拢过来,在门口唧唧咯咯的笑。
阮玉烧了一大壶水,又拿了自制的麦芽糖分给孩子们吃。
闹得欢了,孩子们便仰头瞅着阮玉:“姑姑,我们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