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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焱这条大鱼漏了网,总得给启帝个出气的机会,是杀是剐,亦或放生,都由皇帝决定,她裹什么乱?她现在风头已经很劲了,难道还要遮挡启帝的光辉?可不要太嚣张哦。
至于启帝,这回算是丢了大面子,若想捞回来,其实放人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知错,对于上位者绝对是个挑战,能改,则是更大考验。若当真做了,正如汉武帝晚年下了罪己诏,不也争取了许多民心吗?可是启帝,似乎并不是这么大度的人。
所以她采取闭门不出的策略,她甚至想,实在不行,福满多就不开了,反正钱也赚得够了,她就过些安安稳稳的日子好了,而且她不还有《算命不求人》跟花嫁姑娘两个进项吗?
经了这件事,尤其是那天睁了眼,看见金玦焱就躺在自己面前,她觉得没有什么比安稳更重要了。老话说“平安是福”,果然是没错的。
她甚至有搬家的打算,尤其是卢氏屡屡派人来闹的时候。
她所有的韬光养晦全被卢氏给毁了,金家人是三天两头的过来折腾,骂她是扫把星,搅家精,丧门星,说她害了金玦焱,还不放人,让卢氏一天到晚的惦记儿子。她不敬不孝,难道还不许人家儿子回家看一看老娘?简直是烂心烂肺烂肝肠。
她们不仅自己哭,还扯住过往的人控诉阮玉的罪恶。阮玉站在楼上瞧着,只觉每天来闹的人都不同,当初在金家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他们家有这么多婆娘?
想来卢氏真够糊涂,若是聪明的,这阵子就该消停待着,却这般胡闹,非要把福满多推向风口浪尖,是怕皇上不来找麻烦吗?卢氏到底是爱儿子还是想害儿子?为了让金玦焱离开她,当真什么都不顾了?
阮玉使人传了话,说明意思,霜降还自作主张的加了几句:“若当真惦记我们爷,就过来瞧瞧,福满多门口也没挂着刀,干嘛这么折腾?难道不知我们爷在牢里受了伤,如今行动不得?难道金家太太想让儿子成个跛子?我倒真没见这是怎么个心疼法。”
其实大家都明白,卢氏还不是想把金玦焱骗回去再行扣留?
霜降不开口,开口必伤人,不过此举可谓深得阮玉之心。
有些话自己说是一回事,别人说又是一回事。今天若是让她站在金家人面前,保不准又是一通大帽子扣下来,旁观者也会站在金家一边,但是换了霜降就不同了,她看到不少围观的媳妇撇了嘴,窃窃私语,显然也是在相互交流自家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婆婆。
派霜降出去果真是没错的。
金家的那几个婆子面面相觑,过了好半天,才有个婆子理直气壮道:“我们太太病得都快死了,难道当儿子的不该回去瞅瞅么?你们主子凭什么拴着他?她就那么离不得男人?”
“呦,瞧这话说的,”霜降斜眼一瞥,冷冷一笑:“说什么要死了,打第一天来就要死了,这都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没死成?若当真要死了,你们还有精神在这吵吵,还不攒着嗓门等着哭?要死了要死了,如今可是鬼月呢,你们是吓人呢还是咒人呢?”
几个婆子一愣,旋即又拍大腿又吐唾沫的骂霜降不积阴德。
霜降临危不惧,一一还回去。
不能不说,早前霜降就有个沉稳劲,其间隐现凌厉,而自打嫁人,如今又为人母,这股子凌厉劲就爆发了,如今也看不出这曾经是个信佛之人,只不带一个脏字的以一敌十,把婆子们损得气喘吁吁,围观的人几乎要为她击节叫好了。
问珊还倒了杯茶给她润喉,方便再战,而百顺大管事则亲自为她搬了把椅子,稍后,还出来两个粗使丫头为霜降捏肩捶腿。
几个婆子气得倒仰,却实在赶不上她的伶牙俐齿,只得败退,临走还发狠:“不用你嚣张,且等着!”
阮玉默道,我等着。
霜降得胜凯旋,面无喜色,回来就往门口一跪,身板笔直,等候金玦焱发落。
的确,她今天明面顶撞的金家人,实际却是重重扫了金玦焱的面子,还有那几句话,简直是直戳心肺。
因为卢氏再如何不堪,也是金玦焱的娘。阮玉平日对卢氏的胡作非为一言不发,但霜降是她的丫头,如此岂非就代表了她的心声?而整个过程,她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于是此番,不是金家与霜降的对决,也不是金家与她的对决,而是阮玉跟金玦焱的……
金玦焱不是傻子,岂会不知她心里的愤懑?岂会不明白她的借刀杀人?
阮玉也不想解释,不想继续装作通情达理的模样,否则她要装到几时?再好的伪装也经不住这种历练,她累了。
卢氏就像一颗毒瘤,几番番的发作,纵然屡次保守治疗,也曾动过刀子,可她就是不安分。
阮玉也不是想要争取什么,她与金玦焱之间经历了这么多事,又险些生死离别,如今外面还到处是她的风言风语,她不信他听不到。她也忧虑他是否会相信她,而他这些日子来的种种表现似乎已经证明了……
她闭眼,能不去想,便暂时不想吧,即便……
屋内沉默半晌,她听金玦焱缓缓开口,声音微哑:“没你的事,出去吧。”
霜降磕了头,起身离开。
屋内再次陷入沉寂。
自打他回来,就是这样沉默的,也正是这种沉默重重的压在阮玉心上,她有些恐慌,又有些悲凉,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烦乱。
她不知道这样继续下去会怎样,或者是知道,只是不愿承认吧。
或许他们都只是在等,等待那个他们都无法承受的时刻……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多处……
第101章 忍无可忍
霜降给了金家个没脸,阮玉以为卢氏会消停两日,也果真消停了两日,第三日,她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的。
外面隐隐有唱戏的动静,她还纳闷,也没听说谁家办喜事,哪里来的戏班子?
不过当意识渐渐清醒,她方感觉到,这戏似乎就摆在福满多门外。
她动了动,一双手忽然捂住她的耳朵。
阮玉是何其敏感的人,又经了这许多事,当即意识到另有玄机。
她冷冷的瞥了金玦焱一眼,拨开他的手,跳下床。
戏台果真摆在大门外,一大清早的,已经吸引了不少人观看,连农活都不去做了。
台上的人花花绿绿,但不难看出一个在扮皇上,而另一个花枝招展矫揉造作不断向皇上撒娇卖痴的则是……
冷笑。
她倒不知外面还有人编了这么一出戏,虽对唱词的理解一直只局限于“咿”和“呀”,但是仅凭那女人的投怀送抱就可知他们唱的是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忍气吞声的活着。她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新鲜事件的不断出现,有关这场官司带来的影响以及各种猜测终会渐渐消没,她跟金家的关系就算不能改善这么僵持着她也认了,谁让她选择了金玦焱?打决心下定的那刻她不就已经做好了接受他所带来的一切的准备了吗?
她一直小心翼翼,几乎殚精竭虑,不想给人家难堪,更不想让金玦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她努力的维持着平衡,可是她们呢?
她不会以为卢氏把戏台摆在福满多门口唱这么一出只是单单为了羞辱她,卢氏更是想借此逼迫金玦焱在这种羞辱之下与她分道扬镳,因为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被戴绿帽子,又被众人观瞻?
这招实在下作又恶毒。
卢氏不顾及她不难理解,可是连自己的儿子都算计进去,让他被人嘲笑,被人奚落,今后再难做人……她真不明白这老妖婆在想什么。而再镇定的人,在这种一而再再而三越来越低劣的挑战下都会发疯。
当戏台上屏风搭起,男女主绕至屏风之后,一番忸怩之后,皇上清晰喊出“小玉玉”,台下一阵哄笑之际,阮玉再难忍受,转身就要冲下楼。
人忽然被抱住,两条手臂死死的箍住她。
而她已然疯了,口里嗷嗷喊的不知是什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冲出去,把所有人都赶走,她要撕裂这个世界,即便自己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她是真的疯了,对着金玦焱拳打脚踢,只为挣脱这个桎梏。
而那两条手臂颤抖剧烈,不知是疼痛还是紧张,亦或者是震惊。
她好像听到他在唤她的名字,听到他朝外面嘶吼:“放狗,快放狗……”
福满多歇业,伙计们也都放假了,百顺几个自打戏台开场就在撵人,可是谁听他们的?人越围越多,他们管得了这个管不了那个,如今得了令,简直是一蹦三尺高,方方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