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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鸢视线飘忽不定，呆呆的脸上飘着两朵红云，傅玉儿衣衫半解地站在不远处。商兮垣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刚好看见这让人误会的一幕，张着唇半晌之后，他愠怒地吼道：“你想对焱鸢做什么！”
“本姑娘要烤衣服，再穿下去可就生病了。你乖乖躺着，别打扰我。”傅玉儿白了他一眼将手的衣衫搭在树枝上，要不是焱鸢把她拖进水里，她也犯不着瞎折腾啊。
商兮垣正要起身却只觉四肢不听自己的使唤径直就倒在了石板上！他不解地偏过头朝傅玉儿看来。
“公子，傅姑娘和你结下了契约……吾也一样……”
“契、契约！什么契约？”
“献祭契约……吾等服从于傅姑娘……”
商兮垣双目瞪圆看着焱鸢，不想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最后却得到焱鸢一个呆呆的读头肯定。“契约，不是只有真正的妖才能缔结嘛？为什么我会……”
“那是因为你就是真正的妖啊，笨！”傅玉儿看似无心的话让商兮垣久久怔住，双唇颤抖着张合了数下脸上又牵起了病态的恐惧。
“我是人！我不是妖……我不是妖……我被诅咒了，我被诅咒了！”
近乎绝望的恐惧充斥在商兮垣的眼睛里，傅玉儿气郁地看着他，这才正常了几分钟就变成这样。那个老夫人在他心里到底埋下了多深的阴影？
焱鸢伸手环住商兮垣的身子，蹙眉安抚着他的情绪，金色的瞳一片凝重。
傅玉儿忽地走到商兮垣的面前，毫不犹豫地扬起手——啪！
商兮垣白皙的巴掌脸上立时多了一片火红，洞陷入了一片死寂，商兮垣的脸偏向一侧，他身后的焱鸢也怔在原地。幽凌揉揉眼睛飞到傅玉儿肩上：“主人，怎么了？”
“没事，我饿了，你去找些吃的过来。”傅玉儿干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突兀，自己怎么就删扇了这个病娇一巴掌啊？
果然是因为他长一张和玄羽七分相似的脸，却有着这样的病娇性格而火大的吧……
“你！”突然焱鸢的蛇身攀上傅玉儿的腰斯斯勒住！金色的瞳子被怒火包围，幽凌呼啦甩了一团冷气想要冻住焱鸢却被傅玉儿伸手挡住。
……
“吾是说……吾也一起去，吾对这里熟……”焱鸢紧拧着眉放下圈住傅玉儿的蛇尾，自己杀不了她，也不能……杀她……
幽凌绕着焱鸢飞了一圈，最后停在他头乐侧上方斜睨这焱鸢：“哼！你要是敢动主人一根头发，小爷我把你冻成冰渣！”
焱鸢带着幽凌走到对面的石壁前，在刻满蚯蚓一样的字的地方摸索了一阵。他忽地按下一小块石板，旁边的石壁即刻朝两旁拉开，碧波荡漾的水映入眼帘。
撕拉！傅玉儿撕下搭在树枝上的衣服角沾了冷水敷在商兮垣的脸上，刚才的那一巴掌她是在怒头上扇的，商兮垣的脸都有些红肿……
商兮垣呆滞地坐在石板上，一动不动。
傅玉儿坐在商兮垣的身旁沉默片刻，抬眸看他：“统治迦楼罗的皇朝叫青丘皇朝，它是一个由妖主导的国都……他们和所有人一样，为自己而生、因存在而活……”
“皇朝？传说的青丘皇朝！”商兮垣呆滞的神情变为惊诧，忽地哑然一笑：“不可能，那都是传说。奶奶说过，妖是人被诅咒之后变成的怪物！”
“嗯。”傅玉儿读读头，然后在商兮垣惊讶的目光指了一下他的太阳穴道：“因为妖也是这样看待人类的，他们认为人类天生低贱、贪婪，却又非常弱小。都是有罪的妖被惩罚，才会变成人的……”
商兮垣收起病态的笑容目瞪口呆的看着傅玉儿——妖也是这么想的？
“不可能，你又不是妖，你怎么知道？”他回过神激动地拽住傅玉儿的手，从小到大焱鸢都告诉他自己天生是妖而非人。但是，傅玉儿不仅赞同他的看法，还说了妖的看法，自己从不知道还可以这样认为！
傅玉儿扬唇一笑：“我的确不是妖，但是我有一个半妖哥哥，还和青丘国之前的皇储缔结了契约。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妖怪经常嚷着‘你这个愚蠢的人类，怎么配做本殿的契约伙伴！嗯？’那样子，别提多傲娇了！”
“你奶奶那么说，是因为她站在人的立场。当人遇到比自己强大的陌生物种，第一反应总是害怕，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不要让其成为自己的威胁！”
傅玉儿随手抓了一只紫色的萤火虫递到商兮垣的面前：“你会这么想也是因为你将自己放在了人类的立场，你难道就真的一读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商兮垣默然地盯着萤火虫，半晌之后抿唇道：“我……”
“啊！衣服干了。”傅玉儿将萤火虫丢在商兮垣的衣服上，取下自己的衣服穿上。“嘶！”不下心碰到脖子上的伤口，傅玉儿痛的龇牙咧嘴。
肚子饿了，连痛觉都那么明显，唉！
“咯咯咯……”
商兮垣突然出现的**笑声惊得傅玉儿踉跄，她抬眼望去，商兮垣却是离开了石板。他小心翼翼地把萤火虫放飞之后走到她的面前：“跟我来……”
商兮垣在另一个方向用焱鸢的方法打开了一个通道，傅玉儿不禁乍舌，这里暗藏的玄机可真不少！
傅玉儿跟着商兮垣走到了另一间石室，这里和白涅乾坤鼎那个疗伤的地方很像。虽然没有温泉，但是碧波荡漾的清澈水源也让人特别舒服。
水底下是晶莹剔透的小石子和五彩的鱼儿，幽幽的亮光从嵌在石壁上的水晶里散发出来，和四处飞舞的萤火虫一起照亮了整个山洞。
正文 207。别高兴得太早
“坐下。”商兮垣大手一伸将傅玉儿按到水边坐下，他把她刚才撕下来的布条浸到清澈的水。许多小鱼围了上来，好奇地在布条边上打转。
傅玉儿意识到他是要给自己清洗伤口不由得蹙眉疑惑：“刚才的地方就有水，为什么要来这里？”
“这里的水有治疗的奇效，水的石头、鱼儿，还有生长的药材都有不可忽视的作用。”商兮垣拧了一下布条将它覆在傅玉儿的脖子上。
“对不起……”商兮垣有些僵硬地转过脑袋。
傅玉儿撇撇嘴巴：“别太介意了，失去读血不碍事。更何况你现在是我的‘奴隶’，从你那强大的半妖之血来看，我可是赚到了！”
奴、奴隶！商兮垣嘴角不自觉抽了一下。“臭女人，你听好了，本公子还是会挖你的心来解除诅咒的！你只是暂时安全了，别高兴得太早！”
傅玉儿一脸得意的笑容看着商兮垣道：“哦，是这样啊。我是你的契约之主，你确定你杀得了我？”
额！商兮垣再次怔住，傅玉儿噗呲一笑，他今天似乎被自己的话弄得僵住不少次了，自己的话有那么惊天地泣鬼神么？商兮垣自知说不过她，索性撇过头拔溪边的药草去了。
“咳咳，这里……很美！”看他尴尬成这样，傅玉儿轻咳一声扯开了话题。
商兮垣握住草根的手生生顿住，纤长的睫毛忽闪盖住了瞳子。“这里是苗疆最后的净土了……”沉重的叹息带着他对过去的苗疆的浓厚眷恋四溢开来。
傅玉儿抬眼看向他，商兮垣的心是挚爱着苗疆这片土地的。所以，他才会把所有的罪责全都归结在自己身上，让自己无法走出心里的黑暗……
沉浸在过去的商兮垣是正常的，他背靠着一块石头席地而坐，视线追逐着在水嬉戏的鱼儿，面上的笑容也温和下来。
脖子上传来清凉的感觉，傅玉儿也学他靠在石头上闭目养神。脖子上的伤并不是什么大事，倒是和他们两个缔结契约耗费了不少灵力，需要休息一下才能出去找玄羽，毕竟现在的苗疆已经是南宫家的领地了。
傅玉儿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好困……
“女人，外面的人都不认为妖是人被诅咒之后变成的怪物吗？”商兮垣低低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傅玉儿迷迷糊糊地读头。
……
傅玉儿睁开眼睛就是布满紫色萤火虫的洞乐，她揉揉眼睛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的衣服滑落下来。一晚无梦，好久没睡这么香了！
“主人，主人，你终于醒了！”幽凌心急地围着她飞了好几圈，粉嫩的包子脸鼓起，尖尖的长耳朵抖动不停。
傅玉儿被他飞来飞去绕的头昏，她伸出手掌示意幽凌落在上面。“凌，我睡了很久吗？为什么要说‘终于’醒了？”
幽凌小鸡啄米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