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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中,再未落下,一滴墨滴在了纸上,印染了那个曹字,逐渐变得模糊难辨了。
模糊难辨……季清韶双眼一亮,得找机会去查查三年前那个案子的详情才是!
第三十七章 旧案
更新时间2013…6…3 9:01:11 字数:1595
柴芹很满意现下的差事,前个他足足花了一百两纹银,才疏通了关系,从巡街衙役班子调至了都察院库房守门。如今虽然明里衙门是辰时初便开门,可他即便是辰时末才来也无人管,用过午膳,若无事也可先行回去,真是再舒服没有了。
豫州睿王的小朝廷编制混乱,这都察院原是皇帝老儿跟前听命的钦差,在睿王这儿却不过是维系治安罢了,豫州兵马司在近郊驻军,又有哪个毛贼胆肥了敢作案?
即便是当年那十分罕见的曹家灭门案,前个也已经真凶伏诛了,都察院通体上下更是无事可做。大伙只记挂,若是哪一天王爷一统天下,小朝廷正了法度、循规蹈矩起来,都察院上下岂不是都该成了二三品的大员?
平日里玩笑,牛督察使和王副督察使就常以大人互称,他们一众人等也跟着‘某爷’的混喊起来,十分有趣。
今儿个两位督察使均未来点卯,院里只有几个小吏的看着门,柴芹打了二两酒,弄了些小菜,进了卷宗库房便关了门,自斟自饮起来。喝了半响,约莫快到申时二刻了,柴芹便收拢碗碟,正准备回家,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响动,随即库房大门便被人推开了!
他抬头一看,却见五六个面生的汉子闯了进来,一进屋便拉扯着他道:“世子查案!闲杂人等都给我出去!”
柴芹愣了愣神,却已经被揪住了衣襟,他尖声叫道:“我……我……我是守库的!可不是闲杂人!”
“啪啪”两个嘴巴一扇,他老实了,只听一壮汉道:“说了出去便出去,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随即他便被人拖将出去,直扔到了院子里,却见几个看门的小吏胖头肿脸的也站在院里,如鹌鹑般不敢吱声。
他忙闭了嘴,心想世子查案?什么世子?难道是睿王世子爷吗?
不一会儿,却见四个俊秀水灵的丫鬟,簇拥着一位头戴垂纱斗笠的女子走了进来,柴芹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几个丫鬟,不觉得哈喇子都流下来了,直到一行人进了屋,他方才回过神来,心道:不是说世子吗?怎么看却是位小姐呢?
他低声问了身旁的小吏,小吏苦着脸小声说道:“哎呦我的柴爷!你管他是男是女呢?方才人家进门便露了王府的腰牌,李爷那多嘴的也就问了一声,我们众人便吃了这许多苦头,你看!脸还肿着呢?你还有甚可问的?”
旁边那位李姓的小吏忙道:“可不是吗?就我这张嘴!平日里跟你们爷来爷去的混惯了,却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其实谁不知道,即便是王府门口看门的,都比你我高上不止一点半点。既然都是王府的人,爱查便查去,别说都察院了,就连这豫州,乃至整个蜀中,还不都是王爷家的?”
柴芹觉着这话也对,便不揪心了,想着等督察使回来,大家伙把事这么一佐证,倒也没啥干系。
却说浮霜进了屋,众丫鬟们见那杯盘狼藉的一桌吃食,忙掩着鼻子都给收拾了。四名亲随捧着杂物也退了出去。芍药帮着浮霜卸下了斗笠,浮霜便道:“拿三年前的旧案宗卷来看。”
四个丫鬟忙上书架上去翻找,一通忙碌,却终是没找着。
“怎么回事?”浮霜等了片刻,不耐烦的问道。
芍药近前回道:“这里面乱七八糟,十分没有章法,旧年的卷宗和今年的又混放在一处,真真是难找的很,不如将那管库的喊进来问?”
浮霜点点头,于是芍药忙给她重新戴上了斗笠,蔷薇则出门和一亲随低语几句,那亲随坏笑着走到柴芹面前,拎起他的衣领便往里拖。
柴芹大惊,忙满口告饶道:“我的爷爷啊!又关小的什么事了?不都让你们随便看了吗?”
那亲随也不答话,只将他推进房内,再度关上了门。
柴芹从地上连滚带爬的起了身,却见如花似玉的几个丫头正一溜排的站在他面前,那戴斗笠的小姐垫着个帕子,端坐在凳子上。
“姑娘们饶命!小……世子爷饶命!”柴芹这人十分乖觉,知道这行人是打着世子名头来的,显见着是个小姐却也硬着头皮,当面喊起世子来。
蔷薇扑哧一声笑了,丁香等也忍俊不禁,浮霜淡淡一笑道:“你不必害怕,我只想查阅曹家一案,你把三年前的宗卷和现下的结案宗卷拿出来也就是了。”
柴芹忙直起身,跑到后方书架上,不一会儿便抱着一堆卷轴摊在了案上。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也不得乱走,就侯在门口,有事还要喊你进来问的。”蔷薇吩咐着带了他出去。浮霜便翻起卷宗,一页页的细看起来。
第三十八章 案情
更新时间2013…6…4 9:02:34 字数:2043
曹家一案始于恒顺八年,也就是三年前的腊月二十三。
曹府乃官宦世家,传至曹静南已是第五代了,虽然子息繁茂,却纨绔者众多,全族也仅曹静南一人得了个六品文书,在睿王小朝廷内挂职。
按照宗卷上所录,那日天降大雪,彤云密布,朔风大作。豫州城内人烟罕至,大多数人家都早早的闭门歇息。
曹府南北临街,西侧是豫州有名的香火寺庙白鹳寺,东侧则与工部员外郎何大人的府邸毗邻。按照何府众人口供:那日因天气不好,申时末便闭门谢客了,到了半夜听到隔壁曹府内传来叫嚷声,以为是风雪声混淆视听,便未去探问,至第二日天晴开得府门时,只见隔壁曹府门户大开,阖府上下七十八口早已全都毙命。
宗卷上记录的并不详细,虽是惨绝人寰的大案,可战乱之时自不比太平盛世,当时睿王在外征战年余未归,豫州城内无人坐镇,官府也就未将这六品小官的灭门惨案当做一回事。想也因是豫州,方才会誊写宗卷立案,若是换成昌平等乡里边地,更是无人问津了。
最终因寻不到凶手踪迹,也查不出任何线索,都察院便寻了个街口卖菜刀的郎客,咬定是他持刀行凶、谋财害命,斩了他头去,匆匆将此案了解完事。
直到今年中秋,顾寒之众目睽睽下斩杀杨楮,并将其头颅附带状纸一封,寄送到都察院门庭,方才重新改了卷宗,算是真相大白。
前前后后,看的浮霜一肚子气,这帮都察院的废物!灭门大案竟然如此草率了结,不去缉拿真凶,反倒构陷冤案,如今致使她无从查起。
“简直是狗屁不通!”她气狠狠的将宗卷扔在地上,骂道,“如此玩忽职守、尸位素餐的都察院竟也能存留至今?告诉外面的,将院里众人给我杖二十!”
蔷薇得令,到门口通传了,院内传来一阵乱叫,有的叫嚷道:“好歹我们也是官身!”,又有人喊:“世子爷开恩!”可无论他们怎么喊,终究是被众亲随拉至院中拔了外裤打起了板子。
劈里啪啦的板子声迭起,可怜那几个小吏,有的三年前也未当值,白白的替故旧同僚挨了这罚去。
一众人等皆喊冤枉,其中叫的最凶的便是那柴芹。
刚花了一百两银子谋了这差事的柴芹觉着自己委实冤枉,当年那事他也不是不知道,却不是他们下面的人怕麻烦不愿细查,而是另有缘故,此时被打急了,他便忍不住嘶喊道:“冤枉啊!世子爷!当年那事可不是小的等罪过!”
浮霜在内听闻他话中有话,忙喊了声:“停!”
院中板子声方止,众人皆心存侥幸,全都眼巴巴的望向柴芹,巴不得他说出点道理,好免了大家这顿板子。
浮霜接过斗笠戴上,说道:“让他进来回话。”
柴芹第二次被带进屋内问话,方晓得眼前这女子可不是个好性儿、容易拿捏的主,也不敢再肆意打量那几个丫头、或者满嘴胡扯了,只一躬身跪倒,呐呐的不敢开口。
“我问你,你方才说‘当年那事可不是小的等罪过’,那却是谁的罪过?你究竟知道些什么?”浮霜淡淡的开了口。
蔷薇一步跨前,喝道:“还不快从实招来?”
柴芹耷拉着脑袋,忙回道:“三年前小的还在巡街衙役班子供职,虽不曾管西大街曹府地段,但恰巧和管那片儿的同僚一屋里同住,倒也知道些曹家灭门案的前后事宜,这事便说来话长了。”
“什么说来话长?还不挑重点的回!”蔷薇又道。
“不,有什么尽都说了,不急。”浮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