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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皇,朕有几个疑问,当年谁人都知长公主殒,如今突然复活,那么当年斩杀的朝臣岂不是白死?亦或是南诏皇,利用长公主诈死,除掉心腹大患?眼下长乐公主寻来,便是个好时机,把藏起来的长公主引出来?”楚慕瑾冷厉的话,让水澈脸色大变,可他丝毫不知道一般,继续说道:“对了,既然长乐公主是长公主的女儿,那为何是南诏帝的女儿?亦或是说你们两人所生?”
水卿衣闻言,蓦然睁大眼睛,看向水澈,等着他的回答。多么的希望这个让她有父爱感觉的水澈就是它的父皇,而不是令她生厌的楚南擎。
“雪临皇,这是朕的家务事,何须向你解释?”水澈盛怒,他如何作为都轮不到黄毛小子质疑!
楚慕瑾被水澈的话,驳得失了颜面,脸色铁青的说道:“南诏皇邀请我等参宴,却又未能履行国书所言,可知‘君无戏言’?”
楚慕瑾先前吃了水卿衣的瘪,受了令贵妃的威胁,如今,逮着了机会,便步步紧逼。
水卿衣暗自摇头,楚慕瑾越发不中看了,是上位者带给他的甜头,让他昏了头?问出如此逾越的话?
“雪临皇,当年谁都知娘亲身死,父皇用至宝血凝果替娘亲续命,虽然保住性命,但是却没有苏醒,只有一口气息,父皇耗尽心力,不曾放弃过医治娘亲,如今能醒来,也是上天被父皇的诚心打动。至于雪临皇说父皇用娘亲诈死来取奸佞邪臣的性命,未免太可笑,若真如此,父皇为何一夜悲白头?相信在座的大臣,都知晓父皇用情至深,以至于在娘亲没有任何生的希望,不顾世俗,决然的册封娘亲为后,那么本公主唤南诏帝父皇,不为过吧?反观雪临皇,自己国事都未处理好,倒是如同长舌妇一般,插手南诏国事,手未必伸太长?还是别有居心,刻意挑拨父皇与朝臣的关系,让我们起内讧?”水卿衣熟知水澈的性格不屑解释,但是必须要说清楚,否则会留下隐患。心下有些遗憾,水澈未能回答,可也在意料中不是?
众大臣对水卿衣的解释,脸色稍稍平缓,可听到后面的话,看向楚慕瑾的神色带着点探究,随后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联系到一起,愈发觉得是这么回事。楚慕瑾挑拨他们对皇上的不满,起了内乱,他们再趁机攻打南诏,想到此,皆是捏了一把冷汗,幸而长乐公主提醒。
“南宫浅妆——”楚慕瑾脸黑如墨,水卿衣生来就是他的克星,很有能耐激起他的怒火。
“错了,雪临皇,本公主是水卿衣,雪临皇的涵养素质,本公主算是见识了,也明白为何雪临国灾害不断,您有这心里插手南诏国事,不如解决洪城水灾,别到时候失了民心,抢来的位置没做牢靠,就被赶下位!”水卿衣言行大胆,丝毫没有顾虑,赤裸裸的把楚慕瑾篡位之事,挑在名面上。
“咝——”众人倒吸口凉气,公主丝毫情面未留,雪临皇的里子面子丢尽,暗自庆幸之前没有刁难长乐公主,否则,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衣儿,不得无礼,来者是客,不许跟着瞎胡闹。”水澈摆了摆手,呵责水卿衣,可眼底浓郁的笑,丝毫没有觉得水卿衣有错。
水卿衣嘴角微勾,点头附和:“父皇,儿臣知错,实在是客人太不知主客之分,儿臣才会跟着瞎起哄。”
众人嘴角抽搐,明朝暗讽雪临皇不懂事,弄不清身份,虽然事实是如此,未免说的太直白了?
楚慕瑾脸上阵青阵红,忽而发觉这趟南诏之行,是在自取其辱。很想当场拂袖离去,但若是如此,连最后的风度也都败坏。
令贵妃见水卿衣出尽了风头,暗自咬紧牙根,若有似无的睨了眼水芊鸢,含笑的说道:“长乐,雪临皇虽然失礼,我们也该拿出主人的风度,否则,别人还以为南诏皇室没有素养。虽然你才进宫每几日,但也要注意言行,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南诏的国体。”
水卿衣冷笑,还未开口,便听到水芊鸢厉声说道:“令贵妃,身为长辈,也该拿出自己的气度,莫要与晚辈计较。”
话落,大殿陷入一瞬的寂静,未曾料到这柔软只知落泪的长公主,竟有如此凌厉的时刻。
水卿衣讶异,水芊鸢的模样,就像是母鸡护着小鸡崽,鼻子微酸,开口说道:“娘亲,别与不相干的人动气,自降身份。”
水芊鸢眸子微暖,欣慰的看着水卿衣,脸上的笑容扩散,为水卿衣的那句娘亲。
水澈浑浊的眼底满是满意之色,赞许的看着水卿衣,不管接受与否,都轮不到别人欺负自家人!
令贵妃脸色阴沉,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大殿气氛陷入冷凝,大家不知如何打破僵持的局面,突然,恶毒的瞪着水卿衣的甄倩,忽而脸色痛苦的狰狞,捂着脸嘶声尖叫:“啊——”
众人目光看去,只见甄倩白皙美艳的脸通红,随即,变成青紫色,最后转变成黑色,面部如丝网一般,寸寸裂开,脸上登时血肉模糊。
胆小的千金小姐,吓得脸色惨白,紧紧的攥着锦帕,撇开脸不敢多看一眼。
“你做的?”水卿衣斜睨着百里玉,之前他的小动作,她可没错看。
“回礼!”
南宫浅妆一愣,霎时明白他的意思,高兴的当众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附耳说道:“礼太轻。”
百里玉无奈的摇头,宠溺的说道:“她还有用。”
南宫浅妆疑惑不解的看着百里玉,甄倩留着有什么用?忽而,心思一转,想到南街老宅,或许这些五色虫与那人有关。
两人对望一眼,会心一笑,冷眼看着在地上打滚的甄倩,她身上的皮肤,全都如陶瓷一般碎裂,鲜血染满一地。
“啧啧,我现在发现太残忍了。”水卿衣环胸,看着丞相冯荣贵赤红着眼跑过去,老泪众横,想要抱甄倩,却无从下手,生怕弄痛了她。
“倩儿,倩儿…”冯荣贵一脸焦急,蹲在甄倩跟前,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的来回打滚,却又无能无力,浑浊的老眼满是悲恸,看着爱女面目全非,无一完好,瞬间苍老了十岁。
“皇上,太医,快,给倩儿看看,救救倩儿。”冯荣贵语无伦次,跪在地上恳求着水澈。
水澈颔首,允了。
宴上的太医上前把脉,手一抖,脸色凝重,细致的把脉,良久,才松开手说道:“启禀皇上,丞相千金的病症微臣尽了力,未查出中毒的症状,只是…”说到这,太医抖动着花白的胡须,睨了一眼甄倩,犹豫着当不当说。
“如何?”水澈皱眉问道,温和的目光看向怀中女子,溢出笑容,只想宴会快点散去,与心爱的人儿好好叙叙。
“丞相小姐已有一月身孕。”太医慎重的说道。“微臣把几次脉,全都是喜脉的症状。”
“胡说!”冯荣贵难以接受事实,他的倩儿乖巧懂事,熟读诗书,怎会做出败坏门风之事?老脸气的充血,大骂道:“庸医,休得胡言,倩儿洁身自好,莫要污了我女儿清誉。”
太医气的吹胡子瞪眼,一甩衣袖,退至席间。“丞相信不过本官,可让其他太医把脉,本官若失误,定辞官隐退。”
“你…”冯荣贵想要怒斥反驳,可太医的话有些重,说到这程度,便是真的?
看着抵抗蚀骨痛楚的甄倩,冯荣贵神色复杂,难道甄倩并不如她在自己眼前表现的那样纯善?
不甘心的再次找御医把脉,结果一致,冯荣贵绝望了,红着眼,压下怒火抓着甄倩问道:“倩儿,你说,父亲信你。”
痛的死去活来的甄倩,死命的咬着唇摇头,心里害怕到了极点,她明明与禾二翻云覆雨没几日,不可能怀孕,可为何她就被诊断怀孕了?
这一吓,身体上的痛楚仿佛缓和了不少,眼底满是惊恐慌乱,开口焦急的说道:“父亲,不是的,倩儿没有,一定是有人陷害女儿。”
冯荣贵认真的看着女儿的神色,见她不似说假,跪在地上对水澈说道:“皇上,微臣请您做主,倩儿是太后娘娘指定的宣王妃,定是招人嫉恨,才陷害倩儿,请皇上彻查,还倩儿一个公道。”冯荣贵不指望如今的甄倩飞黄腾达,成为凤凰,只求还她清誉,臭了名声。
“哦?”水澈挑眉。
“皇上,当初宣王带长乐公主回府,长乐公主曾经与小女结怨…”冯荣贵咬紧牙关,终是说了出来,只要证明女儿的清誉,只能剑走偏锋,皇上对长乐的宠爱,即使是她陷害倩儿,也会无事。
“衣儿,你怎么看?”水澈皱眉,有关水卿衣所有大小事件他都有查,这显然是甄倩先有不轨之心。
水卿衣眸光微闪,感叹着甄倩命好,有个真心实意对她好的父亲。
“丞相大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