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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自己没有留下她，又如何能去责罚别人有所不为？！
“继续往下说吧！”
“是！”
就在朱雀准备继续时，旁边聆听着他们的对话，却一直听的有些云里雾里的三个人终于像是明白了什么。
赫连文轩忍不住一声轻咳：“那个，抱歉，我先打断一下！你们刚刚说的什么……复生？！那个所谓帝后，不会指的是我家妹妹吧？！”
他问的小心翼翼，声音里还带着一抹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颤音，眼神却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玄衣男子。
“……”
凤天没有回答，甚至没有转头看他一眼。
静寂再次无声无息地笼罩了下来，一缕寒风掠过，掀起众人衣角如旗帜般猎猎作响。赫连文轩的脸色也随着时间推移，开始一点一点泛起了白。
原本如玉俊美的面容很快就失了血色！
事实上凤天如此态度已经让他明了自己所要的答案，只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而已，仍在心底暗自祈祷着，想等待对方给自己一个截然相反的回答，告诉他，只是虚惊一场。
他不知道这样的安静到底持续了多久，只知道很漫长很漫长……
漫长到仿佛有几万年时光都过去了一样，终于，他看见男子薄唇动了，极淡极淡的一个字响在他的耳边——
“是！”
是？！
赫连文轩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当他回过神时，他已经扑上去狠狠揪住了凤天的衣襟：“你的意思是，我妹妹死了？！”
他见凤天不言不语，知道自己真的说中了，顿时惨笑起来，喃喃开口：“怎么会……她怎么会死……”
又揪着凤天猛地一拽，厉声吼道：“你是怎么对待她的？！你不是说过，会一直保护她么？！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
他一迭声地质问着，双目通红，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哪里还有一点平素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形象？！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噩耗！
他明明还想着怎么才能劝说他家的宝贝妹妹回来住一段时日呢；他还想着要告诉她，龙骧国她的寝宫又翻新了一遍，是按照她喜欢的风格建造的，就等着她去查验……
“……你不是帝君么？！你不是立于众生之巅么？！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你算哪门子的帝君？！我妹妹那么高兴地嫁给你，你就给她这样一个结局？！”
赫连文轩在愤怒和伤感的驱使下有些口不择言，而凤天却也任他揪着，一言不发。既不解释，也不反驳，凤眸幽暗的没有一丝情绪。
倒是四神兽急了，他们可没看过有人敢如此对帝君大呼小叫，要知道这在帝殿完全就可治以不敬之罪。
白虎亮着大嗓门蓦然开口：“够了！！这是帝后自己的意愿，帝君根本不知情！！”
“……”
赫连文轩动作瞬间就僵住了。
目光一寸寸地移向白虎：“妹妹自己的意愿？！”又一寸寸移回，重新对上男子那双幽暗的凤眸：“你不知情？！”
他的宝贝妹妹，到底隐瞒了他这个做哥哥的多少东西？！
“……”
凤天轻轻垂了下眼帘，再张开时，又添了几分清冷之色：“不，我知情！”
他早就知道了！
正因为知道，他才曾做下和她断了联系，让她留在归元大陆的决定……
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拼力修炼到了天级，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再次来到了他视线所及的范围。
那时他心软了，抵不过心底弥漫的思念，又把她接到了身边。
……他为什么要心软呢？！
如果那时他再坚定一点儿，该有多好？！
如果那时他能狠下心来把她送回归元大陆，该有多好？！
……
赫连文轩没想到凤天竟然连别人铺好的台阶都不肯接受，那平淡的几个字就如落雷一般击在他的心头上。
“你——”
他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停顿了几秒，双手亦颤抖着缓缓松开。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和凤天之间那曾经过命的结拜之情，还有和季婉那种血脉相连的兄妹之情，这两种情感在他的脑海里不断交织碰撞，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男子，更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的说辞……
他需要冷静！
他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赫连文轩闭了闭眼，随即猛地往后退了几步，指间出现一枚返回卷轴，眨眼便消失在一片银色光幕当中。
“……”
一直被忽略的叶寒和邵子轩此刻才回过神来，不由面面相觑了一眼，邵子轩急忙开口：“二哥，你别怪四哥，毕竟他是二嫂的亲大哥，他也是关心才会……”
“我知道！”
凤天平静地收回视线，也没有伸手整理被揪乱的衣襟，转身重新面向朱雀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题：“往下说吧，要如何做才能让她复生？！”
继荼靡水镜之后，朱雀的话语让他再次看到一线希望！
无论是真是假，但只要有一星半点的可能性，他都会去尝试！
第885章 真正的希望
“是！”
朱雀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即将它们四神兽这些日子以来结合过去种种所总结的内容一点一点叙述出来——
“归元大陆在万年之前曾经有过一段灵力极其充沛的时日，甚至不输于神域的一些地方，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发现这里的灵力正在以一种极缓慢的速度流失，虽然灵力每天都在再生，但是却赶不上流逝的速度！”
“经过一番查探，后来我们找出了原因，这是因为它本身没有神域那样承载过多灵力的能力！”
“我们不知道这片大陆的灵力会消失到什么地步，一方面出于对未来的担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寻找帝君的踪迹，于是商量之后便分别在四个方向上灵力最为充沛的地方，发展出了各自的人类部族，并且以禁术将这片大陆当时的灵力镜像封存起来。”
“这样一来，虽然它的灵力还在不断流逝，但是被封存的镜像却是永久停留在当时灵力充沛的一刻！若像帝后所说，她在万年前感应这片大陆天地灵力孕化所生，那么我们再将当时的环境还原出来，或许就能有让帝后重生的希望。”
长长的一段话落下，不待凤天说话，一旁的叶寒就忍不住皱眉道：“等等，你这说的我就听不明白了，什么天地灵力孕化？！季婉难道不是苏清扬和龙骧国主的女儿么？！”
顿了顿，他又继续提出质疑：“就算退一万步说，现在苏清扬已经过世那么多年了，真能从天地灵力里孕育出一个人来，她还能记得过去发生的事情？！如果不能，那她还能算是原来那个季婉么？！”
“这……”
四神兽对视一眼，却无一能够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就算是这个提议，也不过只是它们的推测而已，毕竟这种事情，从古到今，都从未有过可以参考的先例！
倒是凤天淡淡开了口：“封存的镜像如何还原？！”
他大概明白这所谓的镜像是什么了，当初和他家小妻子在幻境十三重时，就曾听闻过类似的内容。
“凤天！”
叶寒猛地回头，虽然他能够理解自家兄弟的心情，但是却不赞成他这样不加考虑地去肆意尝试。
若成功了还好！
可若是不成功呢？！
或者说，若是真的孕化出一个新生命，但却不是季婉，那之后又该如何？！
“这与你无关！”
凤天瞥了他一眼，一针见血地开口：“若这件事发生在你家娘子身上，你也会不惜一切代价，不放过一点可能！”
叶寒：“……”
他顿时无话可说。
将心比心，若真是他家的阿雁出了事，他恐怕会比凤天更加稳不住情绪！
“算了，我不说了，你们继续吧！”
理清了其中关系后，叶寒摊了摊手，最终决定放弃劝说。
就在他和凤天说话时，邵子轩正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枚正闪烁光泽的碧色卷轴，然后往旁边走了几步，和通讯卷轴另一边的人交谈起来，此刻刚好说完，返身回来开口：“二哥，我有一个朋友，说是希望能见你一面……”
说到这里，他有些迟疑地垂眸看了看手里的通讯卷轴，抬眼一字一句：“她还说，是为了二嫂的事情！”
……
数秒后，炎陵国孟章城的醉春楼里。
弥漫着青色光芒的传送阵在一处暖阁当中冉冉升起，凤天、叶寒、邵子轩以及四神兽陆续从阵中走出。
暖阁中的女子似是等待已久，见状盈盈起身，走到凤天面前欠身行礼：“小女子叶青蓝，见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