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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两个我不认识年轻男孩子,风度翩翩的朝洁远和方萍走了过来,看着还在犹豫的她们俩,我笑着推了她们一把,“快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们,放心。”她们俩有些犹豫的去了,我笑着摆摆手,一转眼看见丹青也和霍先生下了场,叶展却是领着苏家的大小姐。
舞曲声响起,比之前那首欢快了许多,舞池里都是些年轻男女,气氛一下子就热烈了起来。我往四周看看,果然还真没什么像我一样的年轻女孩就这么干站着,不远处也都是一些上了年纪或是结了婚成双成对的人,我仿佛都能听见人们的窃窃私语,我用力的握紧拳头,挺直了背脊,对舞池中的洁远,方萍,丹青,甚至是余淑兰微笑着。
苏雪莹跟着她的男伴从我跟前舞过,她嘴角微翘,眉梢眼角地嘲讽从我眼前一滑而过。丹青的脸色却变得有些不好,她也明白过来了事情有些不对劲,她悄声在霍先生耳边说了些什么,霍先生回头看了我一眼,眉头也皱了起来,可显然他们现在也没什么办法。我对他俩安慰地笑了笑,然后就挪开了眼光,突然发现叶展在挤眉弄眼的跟我做鬼脸,我忍不住一笑。
我发现他的女伴苏大小姐好像也有些心不在焉,眼光一直就在人群里飘忽着,也不知怎么的,她的眼光突然落在了我的身上,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我一愣,顺着她的目光左右看看,突然发现我身旁两侧空了起来,一转头,六爷正安静地站在我身后。
我赶忙转过身子,“六爷,有事吗?”他平静地看了我一眼,“怎么不去跳舞?”我一笑,左右看了看,“没人请,而且也不太会跳,您呢?”,他嘴角一弯,“没人请,而且也不太会跳。”
我扑哧一笑,然后就傻傻的看着那只伸出来的修长手掌,“那咱俩凑合一下吧,如何?”六爷温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答了些什么,明白过来之后人已经在舞场里了,我不知道自己踩着的是什么样的步点,只是随着六爷在舞池中晃动着,音乐声也仿佛离我很远,只能感觉到的六爷温热的手掌,紧密地裹住了我的手,我恍惚觉得我甚至能感觉到他那道疤,而放在我腰际的手,则让我觉得腰部好像着了火。
“这花儿真香”,六爷随意地说了句,“啊”,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温和,眼底却含了些笑意,显然认为我埋着头跳舞的样子很好笑,我脸不禁一红。
“这花我也很喜欢,而且比那些香水的味道闻起来舒服”,我喃喃答了一句。六爷点了点头,“没错,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自然的就是比刻意的要好。”
断断续续的他又很轻松地问了我一些关于学堂里的事,慢慢的我也放松了下来,等到舞曲停下的时候,我正在跟他说一件学堂里的趣事,他也含笑听着,我突然觉得自己的笑声有些突兀,这才发现音乐已经停止,人们正在向四周散去。
我脸大红,赶忙往后退了一步,六爷也不在乎,松了手,微微朝我弯了弯身,没等我回礼就转身往陆先生他们所在的地方走去,离我们不远的叶展正微皱了眉头地看着这边,脸上带了些少见的严肃。
我往旁边看了一眼,原来六爷已经体贴的带我舞到了舞池边,我看着丹青,洁远她们就站在一旁,忙笑着向她们走去。走着走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些人的眼光比我之前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一旁时更加古怪,我不禁有些迟疑的往四周看看,人人都是眼光闪烁,交头接耳。我加快了脚步往丹青她们那里走去,丹青的脸色还好,只是其他人的多少都有些古怪,洁远更是神色怔忡。
“洁远,方萍,你们…”,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洁远勉强一笑,“我先去找我妈,一会儿就回来”,说完转身匆匆走了,方萍想拉她,一伸手又缩了回来。丹青有些奇怪,她凑到霍先生耳边轻声问了句,霍先生脸色多少也有些古怪,他在丹青耳边轻声回了句什么,丹青一怔,就转了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方萍,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刚才跳舞出错了?大家干嘛这么看着我?”我伸手拉了方萍的袖子一下,轻声问她。方萍看了我一眼,又转头向洁远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咬了咬嘴唇,在我耳边说了句,“那倒不是,只是这上海滩谁不知道,陆家六爷从不跳舞……”
重逢
寒风初至,好像天一下子就冷了起来,枝头的叶子被风吹的一片片地从树上跌落了下来,飘飘散散地落在廊边,房下,水池中央…我伸手捡了一片起来,叶片的边缘已经枯黄了,却脉络分明,筋骨突起。
我把叶子捋了个干净,只留下很有韧性的叶柄,抻了抻,正想再找一根来,一只圆润的手突然从我背后伸到了眼前,指尖还捏着一根粗粗的叶柄,“清朗,要不要比试一下呀?”
我轻笑了声,直接就把自己手里的套了上去,两下里一用力,我的完好无损,可那根已折成了两半,“切,真是中看不中用,我特意捡了个粗的呢”,方萍一挥手,把断掉的叶子杆儿扔了出去,一偏身坐在了我的对面,放下了手中的袋子,顺便捡起了我放在长椅上的信,挑眉问道,“洁远的?”我点了点头。
方萍捏了捏那封不算薄的信,“哼”了一声,“这丫头,给我写信的次数屈指可数不说,每次也就那么几句不咸不淡的话,跟你倒是有一箩筐的话似的,写这么厚,亏她还好意思每次都抱怨我。”
顺手扔掉了叶子,我拍了拍手一笑,“你看吧”,方萍一撇嘴,“算了吧,我才没兴趣看那个话痨的信呢,再说,估计这封信里面少不了说我的坏话,看了更生气。”我奇怪的问了句,“你怎么知道的?”方萍做了个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然后才靠近我低声说“因为在上封信里,我刚回骂了她。”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们俩还真是…”,我好笑的摇了摇头,方萍得意一笑,“来而不往非礼也,再说,谁让这丫头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听她这么说,我的笑容一僵,方萍也自觉失言,赶忙从袋子里掏出包开花胡豆来,“清朗,你尝尝,我刚从余淑兰手里抢来的,还热的呢,刚爆的。”我勉强一笑,方萍的表情也有些尴尬。
伸手接了过来,我一边解着纸袋上的封口,一边对她说,“是你骗过来的吧,要是洁远才会去抢。”话一出口,我俩同时一愣,你看我我看你,又同时笑了起来,方才那点别扭顿时烟消云散了,方萍轻轻叹了口气,“那丫头,去了也快半年了。”
我捏揉着手里的豆子没说话,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半年前,自从那场晚宴之后,我就再没见到洁远。第二天去上学,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什么稀有动物,比第一天来上学时的糟糕感觉还不如,学校里只有方萍依然如故,和我有说有笑的,其他人那些惊讶,揣测,妒嫉,不屑还有冷嘲热讽的眼光简直能把我活生生地吞没。
一曲不到十分钟的舞蹈,破了六爷十几年的规矩,也打破了我勉力维持的平静日子,闲言碎语就如同疫病一样在一夜之间传遍了上海,而洁远却如同风一样的消失了。我和方萍都以为洁远是因为心里不舒服才没来上学,结果我一回家就听说,洁远陪着霍老太太回四川老家了。
霍老太太的长兄因为生病,想要见见自己唯一的妹妹这件事我们都知道,霍先生也早就买好了火车票,就等宴会结束的第二天送老太太上火车,可没想到洁远也跟着一起去了。
“长远,你说笑呢吧”,那天我放学回家因为心情不好,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推开门想进去,就听到二楼的小客厅里传来了丹青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停住了脚。“那个丫头说什么也要去,说是不放心我妈,还让我去给她学校请假,这会儿已经在火车上了,估计过不了多少日子就回来了”,霍先生有些疲惫的答了一句。
我不禁愣住了,洁远她走了…难道是因为,我放轻了脚步往客厅的门口走去,“不会是为了昨天陆城请清朗跳舞,所以她…”丹青喃喃的问了一句,声音越来越低,“唉,女孩子大了,有心事了”,霍先生长叹了一声,“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充其量就是个小女孩儿的单恋,所以让她去散散也好,转过头也就忘了,再说陆城那样复杂的人,本来和她就是南辕北辙,她连想都不要想。”
“因为那个陆城是养子吗,身份不配?”丹青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我也竖起了耳朵用力听着,霍先生淡淡的说了句,“那倒不是,如说能力,陆城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