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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墨的手握成拳头,无力的捶了锤他的背,“闭嘴……”
在水里不比在床上; 当然会累。
容景正想要把她从水里带出去,门口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少主在里面?”
背后的女子忽的从水面跃出,脚尖轻点; 落到了浴室里的塌上,迅速的披好衣裳。
她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催促他,“出来,快点。”
活像被捉奸在床。
那人是谁?
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这句话又跳出来在容景的脑袋里作乱。
容景慢悠悠的从水里爬出来,语气有些酸; “少主有力气了?”
“你赶紧的; 否则我还把你关到水牢里。”江如墨根本没听出来,她现在就怕被荀望之知道她和容景在浴室里做这种事。
好歹荀望之也是她的爹。
威胁有效,容景打心眼里不想被关起来,一来是阻碍他寻找洛子衿,二来是不见天日的滋味太难受。
还有,他内心深处是想这样一整天都和江如墨待在一起的。
受到威胁的容景和江如墨同时穿好衣服; 看她忧心忡忡的模样; 容景耐不住问了一句,“是谁?”
“我……关你什么事。”江如墨瞪他。
她可不能有问必答,不能惯着容景; 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谁是老大。
看容景闷闷的不说话,江如墨又道,“你去那个屏风后面坐着。”
容景在心里头哼了一百八十多遍,才不情不愿的走到了屏风后面,这么会功夫,荀望之已经打开了门。
他与江如墨隔着一层帷幔一层轻纱,“喜儿,你……穿衣服了吗?”
江如墨对着铜镜理了理自己湿答答的头发,这才撩起了帷幔。
“我听说,他在这?”荀望之语气不好。
江如墨心虚,对着屏风伸出自己的手指,随即仰着头睁着那双水汪汪的杏眼看荀望之,要多纯真有多纯真,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让人不禁觉得,她就是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尚不知情事。
可荀望之看到了她眼角眉梢的丝丝媚意,闻到了这空气中暧昧缠绵的味道。
荀望之黑了脸,那张如同教书先生般温润儒雅的面庞看上去可怕极了,也终于有了些魔教教主的风范。
“喜儿……”荀望之似乎想说些什么,可看着江如墨黑葡萄似的眸子和脸蛋上的那抹羞怯的薄红,荀望之便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下不为例!”冷声扔下四个字,荀望之拂袖而去。
江如墨松了口气,容景也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他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了,刚被抓来的那天他们见过。
那些人称他为教主。教主,少主,他们是父女。
那这个魔教又是做什么的,魔教的人对他都充满了敌意,他与魔教应该是对立的,哪么容景这个名字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是否有家人,是否有妻儿……
思及此处,容景的脸色一片惨白。
“喂,走啊!”
容景看着她,突然迫切的想要恢复自己的记忆。
*
时间飞逝,眨眼之间一个月过去了,江如墨不觉得有什么,可在这一个月里,容景以将魔教上上下下的每一寸土地每一面墙壁都摸了一遍。
没有,还是没有。
他不仅找不到洛子衿,甚至都没有听过哪里关押着一个女子的风声。
或许魔教不止这一个地方……
容景坐在椅子上,用拇指不停的在太阳穴上打圈圈。
这几日他常头疼,还经常会梦到许多陌生的脸孔。
“这是给少主的衣服……对对对,听说少主觉得衣服不合身了,小的来给她重新量量尺寸。”
门外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容景知道,那是专门给少主做衣裳的裁缝,这个月里他来过了两次,每次他来,少主心情都很好,为了可以穿新衣裳而高兴。
这次也是。
“让他进来吧。”江如墨正愁不知道穿什么呢,这裁缝真是及时雨。
“小的见过少主,这三套是新做的,您试试合不合身,小的给您改改。”
江如墨有点胖了,准确的说是发育了,“不必了,重量尺寸吧。”
容景注意到那裁缝眼里一闪而过的懊恼,他似乎往这里看了一眼。
“好嘞,您站好,抬起胳膊就行。”裁缝给江如墨量着尺寸,手有意无意的摸一摸自己的袖口。
这个裁缝有问题。
意识到这点,容景便不再紧盯着他,将视线投到了江如墨那件宝蓝色的新衣服上。
一看就是很名贵的料子,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里面仿佛有鱼儿游动。
她才十六,这颜色是不是老气了。
转念一想,她哪里像十六的小姑娘了。
什么颜色她穿着都好看。
量完尺寸的江如墨无意间扫了一眼紧盯着自己衣裳的容景。
这是……眼馋了?
“给他也量一下尺寸吧。”虽说是不能惯着,但是他打扮的精精神神漂漂亮亮的,江如墨看着也舒心。
容景还真是听话,老老实实的站起身让裁缝为他量尺寸,江如墨杵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
“少主……你试试那件宝蓝色的衣裳吧。”
江如墨疑惑,“为什么?”
容景抿抿嘴,白净的脸颊上鼓起两团婴儿肥。
他最近好吃好喝的也胖了,不过江如墨觉得他这样比他饿的面黄肌瘦的时候好看的多,俊秀的多。
“我想看看……你穿好看。”
江如墨作为一个女人的虚荣心上头了,她完全没有想过到现在心里还恨着她的容景,为什么这么反常的要看她穿新衣服。
“等着~”江如墨美滋滋的拿起衣服进了内室。
她一进去,那裁缝便小声的问了一句,“公子可是忘了之前的事。”
“是。”
裁缝咬咬牙,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塞到了他的手心里,“小的的身家性命了就托付给公子了。”
容景没说话,淡定的将信收好,“量好了吗。”
“好了好了。”
没一会,江如墨从内室里走了出来,一袭宝蓝色的长裙衬的她肌肤如雪,雍容华贵,鼓鼓囊囊的胸口极为惹眼。
“怎么样?”
容景心不在焉的敷衍了两句,却也夸的江如墨心花怒放。
她随手捏了一把容景的脸,“嘴还挺甜的,那个,你,回去按照尺寸给他做两套衣裳,颜色要干净一点的,不能是白色。”
白色什么的,容景穿着不可爱。
……
傍晚趁着江如墨去洗澡的功夫,容景躺在床上,从怀里拿出了那封信。
上面写着,一个多月前,裁缝被魔教的人抓到山上来给少主制衣。裁缝的家中有老母和妻儿,无人照看,裁缝想回家又无能为力,前不久看到他时只觉得面熟,并未深想,是偶然间听到魔教的人说起少主身旁的……男宠,乃是当今武林盟主,那个嫉恶如仇发誓要剿灭魔教的武林盟主。
裁缝恍然大悟,这才猛地想起,在魔教之前,曾有一江湖人士拿着他的画像去他的布庄询问过,那江湖人士名为容影。
裁缝不求活着离开魔教,只求他知晓自己身份后逃出魔教,照看自己的母亲和妻儿。
最后,他留了自己家的地址。
容景仔细看完,将地址记下,那封信则被他攥成了一团,随后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就连灰烬也埋进了花盆里。
……
当天晚上,江如墨发觉自己来了月事,然而早上的时候为了给教徒作秀看她还运了功。
有容景在她不怕。
现在麻烦大了。
“疼――”江如墨缩在被子里疼的直打滚,精致的小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这邪功阴毒,反噬自然也是锥心蚀骨。
容景将她搂到怀里,遮住她湿润的双眼,泪水蔓延到他的掌心,滚烫而炙热。
他不敢去看江如墨的眼睛,怕自己会心软。
“这么疼吗……”他与少主相处一月有余,很清楚她和魔教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不同,虽然性子骄横,但是从未沾染过血腥。
她不该属于魔教的。
“洛子衿根本不在魔教,你也没有让人伤害她,对吗……乖,说实话就不会疼了……”
【不要……】
来不及了。
容景话音刚落,江如墨便嗯了一声。
还带着哭腔。
容景了然。
如果魔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