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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绯白看着自己这边的队伍,快速安静的前进,书办虽然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但神色恭敬,再看另一边的队伍,时不时的问一两个问题,查看一番,队伍里隐隐约约的气愤声传过来,那书办虽然面露不快,但对方怎么说也是个秀才,以后的前程未可知呢,所以也不敢太过分。
要不怎么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大家本来是按照户籍分开站着等待检查进场,自己这边一看就是有背景的二代,书办在态度上透露出的差别才让对面的人气愤,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聪明人是不会悲愤于这些先天从出生就存在的差距的,认清差距并且心态平和的面对,才是上策。
很快就到了江绯白,江绯白双手递上自己的户籍和保举书,书办楞了一下,快速检查一番之后,恭敬的还给江绯白,还低声道了句“祝小公子榜上有名。”然后朝外面高声道“下一个。”
江绯白心里暗叹:有时候世界就是一面镜子,你对他怎样,他就反射出怎样的你,就像刚才的书办,自己双手递东西,他回以自己真心的祝福。
这不是说江绯白特意对人的尊重,而是这时代,江绯白身边大部分世家子都懂的道理,面对陌生人,甚至远不及自己的人,对他们认真,只是礼仪修养的一部分,早就刻进骨子里的东西,从他们会走路吃饭起,身边的人就是这么做的,也是这么要求他们的,自然而然的,这些东西就是日常了,要不怎么会有泰山崩于前面不变色呢,这其实都是一种休养。
江绯白收起文书,往里走了几步,就到了验身的环节,这边的验身看起来还算温柔,杂役在一旁看着,只需要自己动手把外袍、鞋子脱了,只着里衣,然后有衙役检查一番自己脱下的衣服有无夹带,鞋里有没有小抄,然后有人在考生身上一顿摸索,连下三路都不放过。
然后有第三个衙役上前,头发、鼻孔都不放过,仔细查看一番,之后你就可以在一旁整理衣服发型,第四个衙役对着你的考蓝各种检查,砚台仔细敲敲,毛笔查看中空位置有无异物,吃食挨个颁开,篮子放水里浸泡一遍,一切正常后,就可以进去了。
江绯白看着前面有位仁兄脱了衣服,没有腰带束缚后大腹便便的样子,忍不住捂住了眼睛,实在是太辣眼睛了好吗,肚子上一堆肉肉,随着他的移动,一颤一颤的,抬头往他脸上一看,天色昏暗,好不容易才找着那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江绯白真的很想问问那位仁兄,他看东西真的不会是一条线吗?
看了哪位仁兄的样子后,江绯白心里下定了好好锻炼身体并且养生的决心,没错,他决定了,养生,就从出了考场开始。
终于到江绯白的时候,江绯白身着一身单薄的中衣,在三月的夜里被冻的瑟瑟发抖,还有个衙役,尽量小心翼翼的把他从上往下摸了一遍,头发散乱,再一看吃食,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幸好出门前吃了顿饱饭,还能坚持小半天。
江绯白再一次感叹:那些女扮男装考科举的大神,就算是本身真有才华,验身这一关不知道是怎么过的,从上到下一顿摸,要是还发现不了对方的性别,那可以收拾包袱回家种地去了,而且几乎所有朝代对待科举的态度都是非常严谨的,要是发现冒名顶替、性别不符,夹带小抄的、后果都是非常严重的。想不通啊想不通。
第24章 小抄和臭号
这不,对面就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秀才,听说自从二十五考上秀才后,一心乡试,可惜幸运之神的光辉从那之后再也没有照进他的人生,已经考了三十年了,今年依旧来了,还被衙役从头发里,嘴里,还有发簪里分别找出了夹带,当场上报,带四十斤枷锁,在县衙门口公示三天。革除秀才功名没跑了。
江绯白这才知道,自己这边的检查真的是温柔太多了,这么一小会儿,已经被上枷锁拉出去五六人了,衙役边检查边朝后面的队伍大喊“夹带私货的,在进场之前抓紧处理了,各位秀才老爷有个功名不容易,被抓住了什么下场,想必各位都看到了,也劝各位千万不要抱着侥幸的心态,不怕告诉各位老爷,小的在衙门口检查这活儿,在从开国那年,就从祖上传下来的,世世代代的手艺了。”
大景的杂役是没有正式编制的,但是可以父传子,子传孙,这话没毛病,有人听了后,刚开始不以为意,自从抓出来几个,还给当场上刑后,队伍里悄悄悄摸摸的就少了一些人,大家心知肚明,衙役一看,露出邪魅的一笑。
江绯白觉得这衙役的内心一定是:小样儿,跟我斗。哼~。竟然有些可爱呢。
江绯白看了一场大戏,收拾好考蓝,整理了发型,继续往里走,走到正堂,查看自己的考棚和考号的同时,心里暗自祈祷:不要遇到臭号,一定不要是臭号。等终于看到自己考号的同时,心里确实松了一口气。
每年都听书院里同学传说,哪个学兄遇到臭号,坚持了两天,被人抬出考场,休养一个月才好转,从此他家的如厕,一定要是香喷喷的,让人无语的很,这固然是这位学兄平日里娇生惯养的缘故,也从侧面说明臭号的可怕。
如果上面的学兄是太娇气,那还有位仁兄,从小习武,身体倍儿棒,读书不属于聪明类型,就是能吃苦,可是在臭号坚持考完,出考场就倒下去了,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事后默出的答卷,据先生说,没有平时水平的一半。
这就说明臭号的可怕了,尽管现在才三月,春寒料峭,江绯白还是想不明白每年朝廷下拨给各地的银子,怎么就没有用来修建一下考棚呢,唉,都是前朝遗留问题,大景的官员,讲究在位期间不修建官衙,所以,有百年之龄的衙门,至少外面看起来都是相当朴素的了。
至于那些改善县衙内部的银子,到底去了哪里,谁知道呢。
江绯白找到自己的考棚,仔细观察一番,和秀才试的环境没啥大的差别,也就一个成年人刚好站起来的高度,里面一张桌子,面朝走廊而放,是为了方便监考官随时监考,一张光秃秃的床板,目测了一下,也就够自己这种身高的孩子躺在上面,要是在高一些,躺上去脚肯定是要露在外面的。
江绯白心里暗想,要是自己过两年考试,这考棚得有多逼仄,然后熟门熟路的检查一下有无漏洞,他可不想万一下雨,刚好头顶有洞,弄湿考卷,一切完蛋。
看来这些年的官员除了臭号这个千古难题没有解决外,其他的基础建设还是可以的,至少三次考试,没听说考棚漏雨的,然后拿出准备好的帕子,仔细擦拭了一番桌椅床头,拿出小火炉,取了木炭打来清水,打算烧一壶热水,毕竟这天气,如此折腾一番,要是感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等做好一切,江绯白在床板上铺开斗篷,就躺上去准备小憩一会,科考要等到辰时开始,现在卯时,而今天又起的太早了。一条大斗篷,江绯白又当被子又当褥子,就这么睡过去了。
等江绯白听到外面衙役敲响辰鼓时,睁开眼在床上躺了半盏茶时间,缓缓起身,活动活动身体,拿出新的帕子蘸着夜间打来的水擦擦脸,他可是一点都不习惯油光满面的感觉,有条件的时候,从来不委屈自己。
做完这一切,就有杂役在监考官的注视下,给各考棚分发题目和答题纸了。江绯白先是认真看了一遍所有的题目,四书五经默诵和释义部分自己问题不大,策论要答出彩很难,要费一番功夫,算学部分横竖离不开鸡兔同笼和韩信点兵那几样,今年还考了律法和诗词,诗词要仔细想想,自己诗词方面一向平平,倒是律法题,有点意思。
看完题目,认真放好,环顾了四周一圈,他自然的走到打水的缸边打来水,给小火炉添加了些木炭,把在外面淘好的米放进小锅里,加点鸡肉,慢慢煮着,等煮出肉味,又加了几颗小青菜,拿出调料包,放点盐巴,美味的鸡肉粥就可以出锅了。
在他吃粥的时候,附近几人闻着味道,真的是满心的怨念,他们和这时代大多数男人一样,不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下厨做饭的读书人,真的是凤毛麟角,一般都是直接吃衙门提供的饭食。
考场内的饭食,味道不能保证,冷热不能保证,价格奇贵不说,热水都不提供,要喝口热水,除了自己烧,就得继续出银子,而且热水供应时间是有限制的,不是你想喝就能有的。
所以,江绯白在经过秀才试的摧残后,就准备的相当充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