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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道理?
曹元忠忽然插口道:“登州的长官,不叫赵赞吧。”这段时间他负责对外交涉与收降,不但河北,山东地区的县以上官员也了如指掌。
“是。”景延广道:“赵赞不是石晋的官员,他是赵德钧的孙子,当初赵德钧窜入山东,又覆灭于山东,其余部拥戴着赵赞窜入海岛为寇。石晋内忧外患之下,竟缓不出手来赶尽杀绝他。不料这赵赞颇有才能,他的兵马袭击了登、莱、诸州,尽得沿海船只,而后便在登州海外的海岛之中安顿下来。登州莱州的官员,虽然还是石敬瑭任命。但港口都被赵赞的人控制,石敬瑭派去的官员反而成了摆设。赵赞借着海外贸易,东通高丽、日本,南通吴、越、闽、汉,短短数年之间积攒了偌大的家当。如今赵赞愿举家财求封,此人之降。不仅可为我军带来偌大财力,更是能帮我们开拓一条海路,非是一州一地可比,元帅目光远大,自然知其轻重。”
张迈只听了一半就喜出望外!
天策的人力资源毕竟也是有限的,好刀都用在了钢刃上,这几年张迈将绝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契丹与中原,对东南沿海的关注就相对缺乏了,但现在打到东海边上。形势自然又不同,何况海上力量在张迈的心目中,只会比符彦卿预料的更高出十倍!如今符彦卿竟然带来了这样一份厚礼,这对张迈来说,可是一份不亚于平幽仓的大功!
张迈挥手道:“诸将帅且回去吧,只薛复、元忠、文素、道济留下议事便可。”
诸将便拜辞离去,符彦卿见张迈的眼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也就没有出去。
诸将走后。张迈对马小春道:“将桌子重新摆一下!”
马小春便带了两个侍从将六张桌案摆成圆形,又在张迈的案侧摆了一张小案。让李昉好做记录。
张迈道:“坐着说话。”
符彦卿见薛复等分别坐于左右,便也在最后那张桌子前坐下,六桌成圆,相互之间距离便十分近了,文臣在右,武将在左。符彦卿刚好就坐在张迈的对面,站起来伸手就能够到对方了,符彦卿心中又是一喜,知道张迈对自己的信任又近一步了。
张迈等符彦卿坐下后便问:“这个赵赞是什么样的人,你可清楚?”
符彦卿心道:“元帅见解果然与众不同。不问赵赞的实力、资财,却先问人品。”口中答道:“此人为武将之后,却有文臣之资。七岁时便能诵书数十卷,甚为当世所称赞。治军甚有法度,治下能使吏民畏服,因此这些年其祖父所遗的部属非但不叛不乱,而且兵马还日渐壮大。他与山东、河北士大夫又多有交接,这些年通过海上交通又与江南士林常有来往,其海外贸易能发展到现在的规模,离不开齐鲁大家族与江南大家族的暗中支持,说一句出将入相或许过誉,但确实是一个文武全才之人。”
张迈赞道:“人才啊!如果你没有夸张的话。”又问:“他人在登州,为何要走你的门路来投我?”
符彦卿道:“赵赞说起来算幽州人,幽州才是他的老家。他在海外站稳脚跟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在这边的海边开辟了一个据点。契丹需要海货,从不禁他与燕民生意往来,杜重威也需要他的一些货运。所以一直以来,登州与这边的联系从来没断过,他的人要来幽州,可比走邺都直接方便得多。”
“他在这边也有据点?”
“是。”
“在哪里?”
“在一个叫河口的小村,当初只是一个小村,几年过去,如今已经俨然变成一个小镇了。”符彦卿道:“这个小镇僻在海边,幽州这边大事未定,所以末将这段时间也没去理会它。”
张迈命取地图来,符彦卿一指,李昉咦了一声,曹元忠道:“这不就是元帅定下的天津吗?”
符彦卿来得晚了些,未听到张迈的那几项安排,一时错愕道:“天津?”
曹元忠便将张迈刚才的规划择要说了,符彦卿感叹不已,道:“元帅深谋远虑,吾等不及也。”
曹元忠道:“这个地方若是一片荒地便罢,但现在已被他捷足先得,我们再去建城开港,会不会有麻烦?”
符彦卿道:“彼既来降,自然要给出一点诚意的,区区一个小镇,岂在话下!”
张迈微一沉吟,道:“天津那边既然已有现成的港口,那更好,开港的事情暂时就不忙了。彦卿,赵赞既然是找上了你,以后有关赵赞的事情,就由你负责。见了那使者之后,你帮我做三件事情。”
符彦卿暗喜,应道:“是!”
张迈正要吩咐,忽然帐外响铃,张迈、薛复等都是一愕,这是有十万火急才会打断会议的铃声!
薛复以为是有军变,脸色微变,一下子站起来道:“何事!”
一个信使冲了进来,呈上一封加密奏报,张迈打开才扫了一眼,双眉几乎都竖了起来,大怒道:“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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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三章遍地都是范延光
加急奏报,说的正是范延光部下抗令杀人之事,换了三五年前,张迈当场就要发作,这时却在大怒之后,却忍了下来,坐下道:“是大事,但不是急事,咱们继续。”
众人都十分惊疑,但张迈既说不是急事,便不再问。
张迈对符彦卿道:“你回头推荐一个亲信可用之人,去办三件事。第一,带领一营兵马,出发前往那个小镇,敕令其改名为天津,兵马驻扎于天津港外,维持秩序与治安。第二,天津港内,一切照旧,我不禁所有海上的商旅往来,也允许治下所有州县与天津的贸易,以前他们偷偷摸摸的那些事情,现在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做,但我会派出税吏,按照我大唐已定税率抽取商税。”
符彦卿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在盘算着派遣谁去。
张迈又道:“第三,你派的人安抚好天津内外后,就随赵赞的使者南下去见赵赞,就说我要见他,让他过来。”
符彦卿一愣道:“元帅要见他?”
“是。”
符彦卿犹豫了一下,道:“彼此尚未亲信,这样便召唤他,赵赞……”
“那是他的事情。”
符彦卿若有所悟,又问:“那让他什么时候来?许他带多少人马?”
张迈道:“随便。”他看着手中那份被他揉烂了的奏报,勉强笑了笑,道:“我不会强迫他,也不会限制他。但他的选择,将决定他以后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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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彦卿脑中转的也算迅疾,很快就明白了张迈的用意,而且对张迈的决定越想越是佩服,他心中也拟定了人选。正要推荐,张迈已将那份奏报交给薛复,说道:“赵赞的事情,暂时按下,现在先议议这件事情。”
这时帐内刚好文臣武将、新归故人都有,张迈只让人再去请李膑和丁寒山来。便没再传其他人。
薛复打开奏报一看,猛吸一口气,重重哼了一声,跟着交给曹元忠,曹元忠看完后冷笑一声,交给范质魏仁溥,范质魏仁溥都是看的有些目瞪口呆,最后才交给符彦卿,符彦卿还没看完。一股寒意就直涌上来!
范延光,他这是要作死么!
新降之人,竟然围杀执法队,这是要造反么?
其实符彦卿也知道,范延光不至于如此。
现在武清北有大军压在头顶上,南有高行周扼守平幽仓,他在那样一个不南不北、不尴不尬、不上不下的地方,只要不是个傻瓜。都不会选择在那里造反——那是死路一条!
可就算他本人不知道,他也要落得个治下无方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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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李膑、丁寒山也来了看完后。张迈才道:“各位以为,这事应该如何处理?”
最后看完的丁寒山啪的一声,将奏报砸在案上,怒道:“怎么处理!当然是秉公处理!我漠北将士,在前线打生打死,但就算立下再大的功劳。若犯了军律,犯到法曹手里,也都是一个死字!就连大都督也只能对着尸体含泪痛哭!他范延光算什么!一座邺都,他投降了我们省点功夫,他不投降。我们照样能拿下来,就这样一点功劳,就敢闻令不遵!还杀执法队,我们天策唐军自建军以来,可从来没这样的事情!”
但他说完之后,众人都没反应。丁寒山是军队中的“技术型官僚”,从西域一路来到中原再到漠北,他现在就是天策唐军中一张活的地图,但论到政治眼光,帐内诸人数他最低。
丁寒山:“怎么,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在场其他人,各自沉吟。
李膑打破冷场,问张迈道:“元帅,南方的形势如今怎么样了?我方对上南边的各势力,可操必胜把握不?”
他是天策唐军中地位最高、资格最老的参谋,但张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