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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敬瑭必定不敢。”萧缅思道:“我只是担心来将鲁莽,一怒乱来。”
“强将手下无弱兵,弱君手下无强将。”耶律朔古道:“石小儿既然不敢惹我们,他派来的就一定是不会乱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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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缅思当下派出使者前往威诫杜重威,同时轻骑巡边。
杜重威的大军已经开到镇州,他左右两名大将,一是符彦卿,一是景延广,都是将门世家出来的赫赫名将,先锋石公霸的骑兵已经逼近易州,斥候过界查探,被契丹射死了五骑,石公霸派人回报,回报的骑兵几乎和契丹的使者同时进入大营。
听了契丹使者的威胁,又听了前线战报,景延广怒道:“我们前来接管幽州,刚刚入境,就被你们射死了五骑,契丹这是要与我大晋开战么!”
杜重威吓了一跳,赶紧将契丹使者请出,责景延广道:“景将军这是做什么!临出征前陛下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们一定不可与契丹交恶!区区五骑算得什么!也是石公霸鲁莽,尚未交涉清楚,为何救越过国界。”
景延广大是不悦,说道:“别说现在我们与契丹是盟国,就算是敌国,斥候越界也是正常。而我们五骑被杀,若不报复,只怕军心从此将不可用!”
杜重威脸色一沉,道:“是五个小卒的性命重要,还是两国盟约重要?如今我们和契丹互为唇齿,怎么能鲁莽行事,要是误了国势,别说那五个小卒,就算是你景大将军,也没法向陛下交代!景将军难道不晓得什么是相忍为国么!”
这话说的已经无比严厉,景延广虽然不忿,却还是不敢再说。
符彦卿是个中庸人物,错开话题道:“但契丹要我们攻击天策,否则不予寸土,这却如何是好?难道我们真要越太行山北隘口,借道代地去敕勒川找薛复决战么?”
杜重威摆摆手道:“我们这支大军到此,是确保顺利收回幽州。薛复那边,打是要打,却不用我们本部开过去。就让高行周借道攻击吧。给耶律朔古写一封信,让他们让开道路,准备粮饷,再给高行周传令,让他在敕勒川好好立功。哼,去年汗血骑兵团威名大振,高行周嘴上没说什么,其实我们谁都知道他心里不服,正好有这个机会,就让他们去碰碰,且看这天底下究竟是汗血骑兵厉害,还是白马银枪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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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一章谁的土地谁的家
朔州的说书人形势,并非朔州所独有,整个河东地区,中部的太原有重点关照,汾南地区是由洛阳那边一步步渗透过来,至于北部,则主要是去年赵普带来的人马,除了太原以外的汾中地区,天策的宣传渗透已算十分成功。
洛阳那边各种娱乐相对丰富,天策的说书人变文僧进去了一批,只是增加了那里的娱乐项目,而且洛阳的文士众多,文人大多自负,不会因为几个故事思想就彻底投靠过去,所以天策的说书人和变文僧进入洛阳就像一条小河流入湖泊,很快就稀释掉,并未能取得一种近乎垄断的宣传效果,只是发出一种声音罢了。
但河东这边就不同了,这边的人大多文化程度比较低,是华夏尚武轻文的一块重地,民心淳朴爱国,民风质胜于文,唐末以来历代统治者都十分倚靠这个地方的兵源,却几乎都不怎么关心这个地区的教化,所以天策的宣传一进入到这个地方,就像一场大雨滋润了一片暗藏种子的干旱土地,很快就生根发芽,云、应、寰、朔诸州,百姓的华夷观念都被激发了出来,并且迅速形成了行动,各地汉家豪强坞堡自守,令得萧辖里军令不出州城,韩匡嗣政令难出云州。
赵普从朔州赶赴云州,一路上亲契丹的势力和亲汉人的势力犬牙交错,契丹人已经无法轻易控制全境道路,赵普甚至都不需要隐匿行踪了,只要避开那些亲契丹的庄园坞堡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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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马疾驰,不多久便抵达云州。
代地如今正陷入半失控状态,萧辖里听了耶律屋质的话,干脆放开管制,不但放开了对境内汉人的管制。甚至允许境内商人和南部的晋国、西部的唐国做买卖。萧辖里本来担心如此放纵会让细作横行,耶律屋质用两句话就打消了疑虑:“我们现在就算管也管不住,不如就全放开了。反正我们的兵力调动不怕被人知晓,但商贸往来得多了,反而可以透过各种途径窥知平安城那边的动态。”
这一松动,竟意外地让民间的商业的商业因子大大活跃起来。赵普到了云州城外后扮成商人,没怎么难就进入了云州,找到了接头人,在接头人的帮助下混入曹元忠居住的驿馆——若是在临潢府一带,曹元忠进入那里就会像耶律屋质进入秦西。和白珍珠掉进黑芝麻里差不多,想不被看出来都难。
而这时的云州胡汉混杂,萧辖里的控制力本就有限,而耶律屋质又效仿天策给予自己的待遇,没有断绝曹元忠的对外联系。竟许他进出酒楼、市集,许他与商贩士绅接触。只是暗中派人监视罢了。但契丹内部既然还有韩德枢这样两面三刀的人在,对曹元忠的监视网就可能没有漏洞,因此赵普才能见着曹元忠。
曹元忠既然北上,韩德枢、赵普、折德扆等人的情况鲁嘉陵都是知会过他的,这时听赵普说完朔州的情况,曹元忠心道:“当初放折、赵两个小伙子入代。也没寄多大的期望,没想到他们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现在代地的反胡联军遍布寰、应、朔、蔚诸州,只要拦住晋军北上的脚步,耶律屋质一旦同意割让代地。都不需要敕勒川那边移兵了,光是折小子折腾起来的人马,勉强就足以守土了。”
因此对这支人马颇为看重,再加上听说自己才到云州,耶律屋质就将朔州交割给石晋,这实在是对自己的侮辱蔑视,当日就去找耶律屋质,开口便向他告辞。
耶律屋质奇道:“曹将军才到云州没几天,我大辽皇帝都还没见,使节未完,怎么就要回去?”
曹元忠冷笑道:“还完什么使节?我此来是要议交割燕云十六州事宜的,现在贵国既然都要将此地割给石晋了,我还留这里做什么?被人看笑话么?”
耶律屋质一听就明白了,哈哈笑道:“曹将军若就这样回去,岂不无功而返?同样贻笑四方!”
曹元忠道:“那是我姓曹的犯蠢了!竟然相信了阁下!我殷殷而来,却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叫你们给耍了。但今日契丹信用既破,以后休想与我大唐再有和谈之日!”
他说完就要走,耶律屋质赶紧拉住,笑道:“曹将军何必急切,有话好说嘛。来人,上酒,给曹将军消消火气。”
曹元忠拍开耶律屋质的手,道:“严冬才过,哪里有什么火气!耶律将军也少跟我套近乎。我们唐人行事,信字第一。你既邀得我来,就该有些诚意。现在既要将朔州割给石晋,你我盟约便破,我还留在云州做什么?你若不放我走,大可将我看押起来,但那就是以我为囚了。”
耶律屋质见他神色不肯缓和,便也不再故作轻松,声音转冷,说道:“不是我大辽没有诚意,乃是贵国没有诚意。”
“哦?”曹元忠脸上露出怒极而笑状:“之前却不知道耶律将军倒打一耙的本事也很了得啊。”
耶律屋质道:“我大辽将燕云一货卖两客,这个贵国元帅早已知道,既然如此,就该知道一货两客,谁出的价高,谁给的钱快,谁就得货。洛阳那边已有动作,你们汉人有一句诗: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彼既有所投于我,我自然要有所报——这便是我契丹的信义所在!但贵国呢?既要议和,可曾有诚意释出于我?”
曹元忠道:“你要什么诚意?”
耶律屋质哈哈笑道:“很简单,只要贵国给我国一个承诺,我现在就能代替我主将燕云全部交给阁下——洛阳那边,一个县城也别想拿到!”
“什么承诺?”
“我们所要的承诺,曹将军应该早就知道了吧。”耶律屋质道:“只要曹将军能确保鹰扬旗不南下、汗血兵不北上,这燕云十六州就是贵国的了!”
曹元忠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耶律屋质不悦道:“曹将军笑什么!”
曹元忠道:“阁下认为这可能吗?”
耶律屋质道:“两国既然要订盟约,自然要先停战,连战争都还不肯停。就要我大辽割地?古往今来,从没有过这样的事吧?”
曹元忠道:“当初阁下往见薛复将军,曾说你辽国寸金不求,便送出晋北,并助我天策吞太原、并河东——这是我们答应进行和谈的前提。如今和谈将要开始,你们却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