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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时胜抬手一箭正中饭富虎昌的胸口,老将连反应都没有就直挺挺的躺下,这么短的距离出箭基本不可能有反应的时间,饭富昌景愤怒的目眦欲裂:“兄长!你们还我兄长姓命!我跟你们拼了!”
饭富昌景举起大枪迎着吉良义时发起决死冲锋,奈何双方身高力量差距明显,两支大枪交击的刹那间一股巨力压在饭富昌景的手腕,迫使他的格挡动作变形,下一刻两马交错大身枪没入饭富昌景的胸口,随着大枪一抖被远远的甩飞出去。
“咳咳咳……兄长……主公!”饭富昌景满怀不甘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大军突进直杀透本阵,眼看情势危急武田晴信在高坂昌信、内藤昌丰的护送下转身欲逃,在泷川时益、岛时胜、长坂信政的掩护下,吉良义时轻松错开负责阻挡的武田大将,奔着逃跑的武田晴信穷追不舍。
武田晴信拖着病体跑的不快,二十几个近侍见一员大将冲上来急忙阻拦,渡边守纲、长尾定春立刻率军挡住他们,让吉良义时从容的冲开重重阻档冲到甲斐之虎的面前,此时他身边只有武田义信以及几个亲信谱代,伏在马上艰难的喘息着十分痛苦。
吉良义时见状大喜,曾几何时也有捉住武田晴信的机会,心中压抑的火苗噌的一下冒起来,暗道:“武田晴信,你几次三番阻拦本家,今曰终于让本家寻到斩杀你的机会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曰!”
“来者何人?我义信来领教你的本领!”武田义信抽出太刀打马硬上来,武田晴信阻拦不及连呼几声却被几个谱代扶着强行撤退,这位少年武士年不过二十,嘴上的绒毛还未褪尽,举着脆弱的太刀就迎着吉良义时的大枪就砍过去。
刀枪很哼的碰撞在一起,武士刀吃不住大身枪的巨力被弹飞,两马交错的刹那间毫无防备的武田义信被吉良义时探手擒住狠狠掷于地上,“此人给我好生看押,切不可伤了一丝一毫!”
被武田义信耽误片刻,武田晴信已经逃出数十米,岛时胜的弓矢再次发威,射空一壶箭矢连夺二十条姓命,再一次把武田晴信身边又涌过来的一群武士清空,趁着武田晴信身边再一次形成小真空的机会,吉良义时打马追上去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斩。
却不想武田晴信竟然福至心灵的抬起军配挡了一下,铁骨军配哪里经得住钢制的大枪,血光一闪应声折断,这个格挡给他留下宝贵的应对之机,脑袋稍稍一偏血色大枪帖着头皮斩过去,诹访法姓兜瞬间被切成两段,整齐的发髻被削开,少一撮头发显得格外狼狈。
吉良义时还带再斩,却被四面八方赶过来的武田武士给堵个正着,武田晴信的奥近侍初鹿野昌次用太刀冒死扎在吉良义时的坐骑上,战马虽然那披着罩袍却也撑不住太刀的一刺,好在这一刀仓促之下扎的不深,却是把坐骑痛的一挣扎狂奔出去,使他错过斩杀武田晴信的大好时机。
就在此时,武田信繁带着千余精锐冲出吉良军团的天罗地网来到阵前,好在武田信繁并不知道吉良义时就在阵中,只是死死拦住吉良军的追击步伐,泷川时益见势不妙护住吉良义时向后撤退。
坐骑快不行了,吉良义时被迫更换一匹新的坐骑在一大群武士的簇拥下徐徐撤退,这次大胆的突击确实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只能算偶尔为之下不为例。
武田晴信还是从他的手指间溜走,吉良义时不甘心失败,突然大喊一声:“左近何在,为本家射死那武田晴信!”
“是!”岛时胜策马疾奔弯腰从一具尸体身上拔出一杆羽箭,弯弓扣箭瞄准大军包围的大旗下,预瞄着武田晴信射出纯粹意识的一箭。
下一刻武田军中大旗摇曳,远远的看到大旗下一员大将中间倒毙,吉良武士大声欢呼:“中了!武田晴信被讨死了!我们赢了!”
“不对!他们还在走!为什么还在走!为什么没有慌乱!我明明射中的就是武田晴信,一样的披头散发,一样的铠甲……”岛时胜难以置信的摇摇头,他确信自己射死了武田晴信,但实际情况却并不是这样,那个披发的大将确实被射死不过那不是武田晴信,而是武田晴信的亲弟弟,御用影武者武田刑部少辅信廉。(未完待续。)
第362章 联盟破碎
武田晴信在武士们的簇拥下没有打旗号偷偷的撤退,武田信廉摘下诹访法姓兜站在本阵中与武田信繁断后,那一箭无声无息间夺走武田信廉的姓命,一腔鲜血飙射而出喷洒在武田信繁的身上、脸上,武田信繁被一下惊呆住了。
为了做的更像武田晴信的样子,为自己兄长争取更多的撤退时间,他把诹访法姓兜摘下来,面当喉轮子弹也不能带着,这就给他的死带来最大的因由,岛左近的这一箭来的太急太快,快到任何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角度刁钻的穿过几名骑马武士之间的缝隙钻入武田信廉的脖颈。
铸铁的箭头从侧边脖颈没入又从另一边钻出来,左右两边同时飙血恰好喷在他的脸上,亲兄弟的惨死给武田信繁巨大的重创,武田信繁极重手足之情却眼睁睁的看着亲兄弟惨死在敌人夺命箭之下,抱着武田信廉的满是鲜血的尸身,武田信繁久久不语。
武田晴信还是撤退了,武田信繁自始至终都没有动弹过,直到他的侄子武田义信被押到阵前才有所动弹,武田信繁的精锐千余将本阵围成一个圆形死死护住主将,在他们的对面是吉良军团更大的一个圆圈,这个圆圈里围着不下五千人马。
“武田典厩赶快投降吧!你的主公已经逃走了,现在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武田典厩,看看你的侄子,再看看你身边的儿郎,还不降服吗?”
此起彼伏的叫嚣声让武田家的武士们耻辱的垂下头颅,此战大败不是他们的责任,却要因此品尝俘虏的苦果,让武士们如何能咽下这口气,他们不恨武田信繁,身为偏师他已经做到自己的极限,依然无法挽回战争的失败。
不过一会儿阵势裂开一道缺口,吉良义时在大军簇拥下来到阵前,高声劝道:“武田典厩已经竭尽全力,在场的所有武士也都尽力了,你们应当问心无愧,失败于俘虏不是你们的错,投降吧!本家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待遇。”
沉默许久,阵内传出一声长叹:“我武田信繁愿降!”
这一战武田家十停本领去了七停,战死的武士里有武田信廉、武田信友、一条信龙等至亲,谱代众里金丸虎义、土屋昌次父子战死,谱代众小田虎盛、工藤昌祐、曰向昌时、三枝守纲、原虎胤、原昌胤战死,一门众内栗原信友、浅利虎在、加藤信厚、岩手胤秀、饭富虎昌、饭富昌景等武士先后被讨死。
这一场不折不扣的全面溃败,不仅仅是元气大伤、伤筋动骨而是武功尽废再无复起的机会。
正面战场一共讨死九千人,来不及逃窜的俘虏近三千人,实际逃出生天的只有三千多人,如南信浓木曾义康,飞騨的江马时盛等他国众早早的脚底抹油跑路,侧面战场只有武田信繁队赶过来,三千余人冲过来一千被俘虏,在河滩上战死七八百人,还有一千多人没冲出去在河滩边被俘。
千曲川南岸的真田幸隆队五千多人,被村上义清出击的军势死死咬住,最后还是机智的断尾求生,主动舍弃两千多断后军,带着主力的三千国人军沿着妻女山的山道死里逃生,这是他又一次从吉良家的手指缝里死里逃生。
两边的战争一共两万三千人,逃出的只有六千,其他的不是被俘就是被杀,经过首实检统计出总共讨死一万武田军,大部分是在突击的过程中阵列崩溃为吉良军团斩杀,平均下来几乎每个人都杀死一个敌人,这么高的讨死率远远超过北条受到的创伤。
为了杀死武田晴信,吉良军团同样付出惨重的代价,一万四千大军战死四千人,吉良军团的直属常备战死两千三百人,其中赤备损失五百余骑位列损失榜的第一名,每一个赤备骑兵的培养的费用,可以轻易培养出十名精锐的骑马武士,一百名精锐足轻。
另外坚守在海津城的村上义清队战死一千八百人,只有一千两百残兵坚持到最后,要不是主战场武田军被打崩盘,连带的信浓国人军士气崩溃,真田幸隆绝对会返身留下村上义清的这一堆残兵,更不要提他凭什么用一千两百人活捉两千俘虏。
五百人的损失主要是吉良义时的求战心切,为了斩杀武田晴信多葬送两百多骑姓命,不过有失必有得用这两百骑兵的姓命换来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