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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刘备凑到刘表身边,低声说道:“景升兄,备在日前发现了一处秘宝,备也不清楚是谁留下来的,但是里面却有大量的钱财,这笔钱财,备绝不敢私吞,已经分门别类整备在册,命部下给景升兄送来了,估计现在也已经快到襄阳了。”
既然明知保不住这批钱财,刘备也就只能故作大方了。对于刘备的做法,刘表显得很是开心,看样子,刘备还是很听话的,没有私藏的心思。秘宝从发现到挖掘,再到分门别类的整理好,最后在制作清单,这可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尽管刘备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自己这件事,但是按照刘备现在的解释,倒也能解释的过去了。刘表心中充满了贪欲,但嘴上却假意推辞着:“哎,这笔财报乃是无主之宝,既然是玄德发现的,理应由玄德来管理才对,何故却要送到襄阳来?”
虚伪。刘备心中暗骂了一句,嘴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在荆州,一切的财宝都是景升兄的,备能暂借新野屯扎兵马,已经是感恩戴德了,怎敢私吞财宝呢?还请景升兄万勿推辞啊。”不得不说刘备的口才真的是很好,办事也是滴水不漏,哄得刘表是心花怒放,早把对刘备的意思杀意,给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急的躲在大厅外的蔡瑁抓耳挠腮,恨不得立刻领兵杀进来,把刘备碎尸万段,偏偏刘表此刻已经没有了杀心,迟迟没有掷杯为号,蔡瑁也不得不隐忍下来。
“既是这样,那愚兄就却之不恭了。这样,玄德暂时就在襄阳小住几日,一来你我兄弟可以小聚几日,二来嘛,等这批财宝送到襄阳,愚兄会从中取出一份,作为对玄德的回报,如何?”刘表道貌岸然的说道。
拿着刘备送来的财宝回报刘备,真亏刘表能说得出来!不过呢,寄人篱下是刘备的软肋,心中纵然有千万的不满,脸上却不敢表露出一丝的异样,连忙受宠若惊的连连作揖,装作欣喜的说道:“既如此,备多谢景升兄馈赠。”刘备装出这样一副欣喜的样子,也是为了麻痹刘表,让刘表认为自己胸无大志,以便日后自己从中取利。
心中念头转过,刘备忽然心生一条毒计,准备把祸水东引,挑起刘表对敖烈的不满。只要是有可能打击到敖烈的事情,刘备就会毫不犹豫的去实施。再次压低了声音,刘备悄悄对刘表说道:“景升兄,备在发现这批宝藏的时候,发现了有人翻动过的痕迹,应该是在数年前,又来进入过藏宝之地,并且带走了大量的宝藏。”刘备并没有明说是敖烈拿走了其中三分之二的宝藏,但是刘备相信以刘表的势力,很快就可以确认,先刘备一步,进入过秘宝中的人,就是敖烈。
刘表的眉头皱到了一起,疑声问道:“玄德,你可曾在宝藏中发现什么非常规的武器吗?”面对刘表的疑问,刘备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有!斩马刀的残骸!备还名工匠依照残骸复制出了数百把斩马刀,竟然和……唉。”话说到这里,刘备故意停住了话头,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见到刘备欲言又止的样子,刘表心中了然,追问道:“可是和敖烈部下使用的斩马刀一模一样?”
“嗯,啊?咦,景升兄是怎么知道的?”刘备装作吃惊的样子,疑惑的问道。心中却在暗自窃喜,没花费自己多少口舌,刘表就已经主动把矛头对向敖烈了。这样看来,刘表对秘宝的事情,也不是一无所知,还好自己今天主动把秘宝送来了,否则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啊。
“哼!果然是他!这个敖墨寒,到底是何居心,竟然把这么大的事情隐匿了下来,眼中可还有本府这样一个长辈么!”刘表有些气愤的哼道。按照辈分,刘表和刘虞是同一辈的汉室宗亲,因此敖烈还要称刘表一声皇伯。更何况当初,敖烈的职位是南阳太守,是归刘表这个荆州牧节制的,敖烈却并没有把这件事透露一丝风声给刘表知道,这让刘表认为,敖烈是在轻视自己,于是他对敖烈的不满,瞬间到达了顶峰。这也是刘备的算计之一,引起刘表对敖烈的仇恨,可比得到那批宝藏更令刘备开心。
就这样,刘备用自己的口才和伪装,顺利的度过了这次的难关,还成功的挑拨了刘表和敖烈之间的敌对关系,把一场灾难,转化成了最为有利的形势。接下来的三天,刘备就住在襄阳的驿馆中,等待着关平率军把那批宝藏运送过来。在等待的过程中,刘表每日都宴请刘备,对刘备的态度明显比以前亲厚了许多,用一批宝藏换得刘表的信任,对于刘备来说,这可是个意外之喜了。
三日后,关平押送着三十几辆大车来到了襄阳,把宝藏呈献给了刘表。刘表在看过清单和实物之后,心中喜不自胜,当即拿出两车财宝送给了刘备,同时准许刘备可以在扩军五千,至于那些已经装备到刘备军中的鱼鳞甲和斩马刀,刘表也不再追回,任凭刘备使用。由此,也可以看出刘表的胸无大志。当然,刘备是不会把这句话明着说出来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凤雏归刘备
在襄阳逗留三天之后,刘备决定向刘表辞行。可刘表此刻对刘备是倍感亲切,一时舍不得刘备离去,于是出言挽留,在刘表的坚持下,刘备只好暂时延缓了返回新野的行程,和陈到一起带着五十名白毦精兵,继续滞留在襄阳城中,让关平率部先行返回新野。
这一日正午,刘备照例来到刘表的州牧府中,和刘表共进午餐。推杯换盏之际,刘备忽然心生感慨,忍不住潸然泪下。这一次和以往不同,刘备这次没有添加任何的表演成分,而是发自内心的感到伤怀。
刘表惊奇的问道:“玄德贤弟,这酒喝的好好的,你怎么忽然落泪了呢?”刘备叹息着答道:“不瞒景升兄,备往日里身不离鞍,剑不离手,髀肉皆散;今久不骑马,髀肉复生。备已年近四旬,却每日蹉跎日月,眼看就要老了,还没有建功立业,所以心中有些悲伤。”
刘表闻言,被勾起了心中长久以来难以决断的烦忧,忍不住也是一声长叹:“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贤弟烦忧髀肉复生,愚兄却烦忧家事难断啊。”
刘备安慰刘表道:“景升兄也不必太过烦忧,若有事用得着刘备,刘备万死不辞。”刘表挥手斥退了侍者,压低声音说道:“贤弟,愚兄有两个儿子,长子刘琦是前妻陈氏所生,为人虽然贤明,却柔弱而不足以成大事;次子刘琮,乃是蔡氏所生,颇为聪明。愚兄欲废长立幼,却又于礼法不合;欲立长子刘琦为世子,又担忧蔡氏族人不服,久后必生祸乱。因此委决不下。”刘表口中的蔡氏族人,就是次子刘琮生母的族人,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就是荆州的水军都督蔡瑁了,荆州的水军尽数被蔡瑁掌控在手中,若是蔡瑁发动叛乱,那可是相当致命的威胁。
其实在荆州,表面上看去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当初刘表被上一任天子刘宏派往荆州的时候,那可是单人独骑进的襄阳。手里要兵没兵,要将没将,刘表是依靠着襄阳几家士族的力量,才逐渐发展起来,进而控制半个荆州的。后来刘表气候已成,才减轻了对当地士族的依赖。靠着自己的力量平定了另外半部荆州。
虽然刘表后来逐渐减轻了对士族的依赖。可是以蔡瑁为首的蔡家,以蒯良蒯越兄弟为首的蒯家,以黄祖为首的黄家等几大家族,却分别掌控着庞大的兵权和钱粮,可以说,荆州有一半的兵马和钱粮。都掌控在他们的手中,这几大家族,早已形成尾大不掉的趋势,刘表只能从中调度。让他们为自己所用,却无法收回他们手中的权力。刘表明白,自己还在的时候,这几大家族绝对不会背叛自己,因为只有自己执掌荆州,才能给他们带来丰厚的利益;可是如果刘表一旦去世,这几大家族会不会还继续支持刘表的继任者,那就是未知之数了。
对于荆州的状况,刘备心中自然也清楚得很,他本不想对刘表的家事发表意见,免得惹来灾祸,可是既然刘表问起了,刘备也只能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景升兄,废长立幼,自古便是取乱之道。兄长若是担忧蔡氏权柄甚重,可在日后徐徐削弱,不可因为一时的溺爱,而立幼子为世子啊。”
刘表叹息了一声,颇有感触的说道:“贤弟所言甚是啊,只是这件事太过棘手,日后若是需要贤弟帮助的时候,还望贤弟万勿推脱啊。”刘备连忙一口答应了下来。
沉默了片刻,刘表又叹息道:“日前,曹操举兵攻打徐州,贤弟曾建议率兵北上,直取曹操的兖州大营,当时愚兄心有顾忌,没能依贤弟所言。现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