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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宓?我不是让他在宿县辅助吴沅么?他来做什么,难道……』
项末闻言皱了皱眉,点点头说道:“让他进来。”
亲卫抱拳而退,片刻后,他领来一人,正是宿县县公东门宓。
“上将军。”
在见到项末后,东门宓拱手施礼,毕恭毕敬,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东门氏也算是依附项氏的贵族。
项末点点头,因为两族的关系很近,因此项末也没有俗套地质问东门宓为何丢下宿县,举家投奔他符离塞,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宿县已不能保全?”
“是。”东门宓低声说道。
虽然他已经知道项末为人宽厚,不过因为他东门氏此番为了避祸而提前举家逃出宿县,这也算是临阵脱逃,因此,他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是故,他咬咬牙告罪道:“上将军,为我东门氏一族不至于被诛,小老儿携家人临阵脱逃,愧对大王,愧对上将军,请上将军论处。……希望念在我东门氏以往的苦劳上,请上将军高抬贵手,仅治小老儿的罪,饶过我东门氏。”
“……”项末上下打量了东门宓几眼。
其实对于这桩事,项末本身倒并是很在意,因为他很清楚吴沅是一个什么样的将领——吴沅杀伐果断,倘若不是他允许东门氏举家撤离,东门宓与他的氏族,绝不可能活着离开宿县。
换而言之,既然东门宓来到了宿县,这就意味着是吴沅允许的。
吴沅作为宿县的最高将领,自然拥有这方面的权限。
更何况,面对西路魏军与东路齐军那十几万大军,东门宓与其东门氏一族又能对战况起到什么帮助?
因此,项末挥挥手说道:“此事暂且搁置,我问你,吴沅叫你来,可有什么嘱咐?”
东门宓闻言眨了眨眼睛,心知眼前这位上将军已经猜到了什么,因此心中的忐忑逐渐消退。
只见他拱了拱手,正色说道:“吴(沅)将军希望上将军尽早撤退,向南突围。……他还有句话让小老儿转告上将军,说是……符离塞是死物,它就在这里,不会走也不会逃,纵使今日被齐军所夺,日后终是有办法夺回来的。可倘若人死了,那就真的全完了。”
『……』
项末闻言微微色变,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他的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吴沅托东门宓转达的那一番话,与其说是呈请,倒不如说更像是临终前的嘱咐。
沉默了片刻后,项末沉声说道:“将宿县的现况一五一十地道来,不得有半点隐瞒!”
“是!”见项末态度顿变,东门宓心中微惊,不敢怠慢,当即老老实实地将他临离开前宿县的情况告诉了项末,包括宿县南城门与北城墙相继被田耽与赵弘润前后摧毁的事。
而听闻东门宓这一番话,项末面色大变,因为他这才震惊地意识到,吴沅所面对的,并非只是单单一个『齐国名将田耽』,还有一个用奇计摧毁宿县城墙的西路魏军的年轻统帅,『魏公子润』。
『不愧是当年击败暘城君熊拓殿下的人……魏公子润。』
项末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可能楚国本土的熊氏贵族一个个自认为『我大楚天下无敌』,但项氏子弟,绝不会轻视任何一个敌人。
对于那位魏公子润,亦或是说魏王的八公子肃王姬润,项末就曾托人向暘城君熊拓打听过。
当时,暘城君熊拓给予了姬润极高的评价。
只不过,当时楚国王都寿郢,并未将暘城君熊拓的话当真,那些公卿们普遍认为,这是熊拓故意吹捧姬润,好使得他败在那姬润手中不至于让人耻笑。
唯独寥寥几人留了心。
其中就有项末。
倒不是全然因为暘城君熊拓对赵弘润的评价,而是因为项末曾听说赵弘润曾将楚西的数十万楚民接纳到魏国,这让项末顿时对赵弘润报以警惕。
在项末看来,姬润卷走楚西的财富,这无所谓,反正楚西远远没有楚东殷富。
可姬润居然卷走了楚国数十万民众,这就有问题了。
这说明那位魏公子润的野心,并不满足于保家卫国,他的野心要更大。
“容我……思忖一下。”
因为心事繁杂,项末也无暇再与东门宓说话,待问清楚吴沅并没有其他事托东门宓传达后,他便让东门宓退下歇息去了。
东门宓离开后,项末独自一人坐在屋内。
因为吴沅托东门宓转达的那一番话,让项末有种不好的预感。
“来人!”
项末沉声喊道。
话音刚落,便见一名亲卫走了进来。
可还未等项末开口,就听那名亲卫说道:“上将军,宿县又来人了。”
“又来人了?”正准备冒险发兵支援宿县的项末,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他仿佛是猜到了什么,叹息道:“是吴沅他们吧?……呵,终归对方是那田耽呐!”
说着这话,项末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宿县,还是丢了。
不过叹气归叹气,可他心中却莫名地反而心安了些许,不再像刚刚那样焦躁。
“叫他们进来吧。”项末开口说道。
“是!”亲卫抱了抱拳,但是却未立即转身离开。
见此,项末眼中闪过几丝困惑,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只见那名亲卫犹豫了一下,这才低声说道:“从宿县前来投奔我符离塞的,有宿县县公东门宓的东门一氏族人,也有吴康、俞骥两位将军,唯独……唯独没有吴沅将军。”
项末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双眼亦不自觉地睁大了几分。
同时,他心中的那份不好的预感,正迅速化作某种负面情绪,让他通体冰凉。
那一瞬间,他脸上闪过诸如震惊、难以置信、愤怒等诸多表情,但最终,就只剩下了悲伤与惋惜。
沉默了良久,项末用低沉嗓音说道:“让他们……进来。”
“是。”亲卫这才抱抱拳,转身离开。
片刻之后,吴康、俞骥二将便来到了项末的屋内,只见二人眼眶泛红,双目布满血丝,一瞧见项末,吴康便哽咽地说道:“上将军,宿县……宿县沦陷了!”
听闻此言,项末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开口问道:“吴沅……何在?”
此时,俞骥亦双目眼眶泛红地低声说道:“吴沅将军,选择留在宿县!”
一时间,整个屋内顿时死寂下来。
项末几番张嘴,几番欲言又止,但最终,这些皆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来人!”
“上将军。”亲卫闻言来到屋内。
只见项末沉吟了片刻,随即正色说道:“即刻派人通知龙脊山的子车继,就说……宿县已失,我军将全军向南突围,让他速速与我军汇合。”
“撤兵?”亲卫吃惊地问道。
“对!”项末略一点头,终于下了决定。
“姑且暂时将符离塞让给齐军,过不了多久,项某还是会夺回来的!”(未完待续。)
正文 第690章:齐鲁联军进击
九月初三的凌晨,天尚且蒙蒙亮,龙脊山乃至符离塞这一带的相近五十万楚国正军,正式向南撤离突围。
似这等五十万人的大动作,想要瞒过齐军的耳目根本不可能,没过多久,齐王吕僖便听闻了此事。
“哈哈哈,那项末畏惧了,他退缩了。”
当着姬昭、田広、田讳等诸齐国公卿,甚至是当着鲁国国主公输磐的面,齐王吕僖欣喜地手舞足蹈,仿佛是个小孩子般。
而对此,殿内诸人早已见怪不怪,因为齐王吕僖虽说是一位使齐国步上巅峰的贤明之主,但他素来喜怒无常、性格乖癖,有时会像孩童那样童真,有时亦会如屠夫那样冷酷,是一位很难揣摩心思的君王。
好在吕僖并不嗜杀,他最大的惩罚就是将触怒他的官员削职,不至于危及那名官员的性命,否则,似『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指的就是这类阴晴难料的君王。
“恭喜齐王,贺喜齐王。”
鲁国国主笑呵呵地恭维齐王吕僖,而齐王吕僖亦笑着称赞鲁国,大意无非是『若非鲁国的战争利器支持,齐国岂能如此顺当』等等。
似这两位君王的相互恭维,殿内诸人亦是见怪不怪。
待等这两位消停下来之后,左相姬昭拱手说道:“大王,项末退兵,意味着其符离塞后方的宿县重地,多半是被姬润与田耽所攻克……”
他还未说完,与姬昭不对付的右相田広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