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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几句后,介子鸱便将张启功请到偏厅,又吩咐府上下人奉上茶水。
在待等坐在偏厅之后,张启功四下打量着厅内的摆设与装饰,暗自思考斟酌着待会出言试探的话——面对介子鸱这位才识、才学丝毫不逊色于他的饱学之士,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待茶水奉上之后,介子鸱目视着张启功,率先开口道:“张兄今日前来拜府,不知有何指教?”
张启功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指教不敢,只是……最近雍王殿下忙于政务,而肃王殿下这将近一年来南征北战,彼此几无机会相聚,因此,雍王殿下有意让在下前来,看看肃王殿下是否有空闲,到雍王府聚聚。”
“原来如此。”介子鸱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正色说道:“雍王的盛情相邀,在下回头会转告殿下。”
话是这么说,但介子鸱心底丝毫没有将这件事当真——明摆着张启功只是拿雍王弘誉当个幌子罢了。
果不其然,张启功在笑着点头后,便顺着话题说道:“话说回来,最近大梁城内,好似有些……不同寻常的谣言,不知贤弟可曾听说?”
介子鸱暗自思忖了一下,认为打马虎眼不如先声夺人,遂故作一脸不屑地说道:“张兄指的,莫非是诽论我家肃王殿下有意争位的谣言?哼!不过是一些人在背后搅事而已……似张兄这般智者,我想不会轻信这种可笑的谣言吧?”
“……”张启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倘若换做旁人,他倒是想说一句『无风不起浪』,可事关肃王赵润,他就不敢贸然开口了。
想了想,他捋了捋胡须,故作深思地说道:“这谣言,传得有些凶啊,不知是何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其目的又是为何?”
“这还用想?”介子鸱信誓旦旦地说道:“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想当年,那些人就用过这招,逼肃王殿下前赴商水,想来那些人黔驴技穷,重拾这等低劣的伎俩罢了。”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见介子鸱三言两句就将那谣言定义为「对肃王的恶意」,张启功暗自在心中忍不住讥讽。
在他看来,介子鸱明摆着就是在装糊涂。
难道那则谣言,就不是对肃王赵润有利的么?凭什么如此轻率就定义为「恶意」?
『不好对付啊……』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张启功在心中暗暗想道。
可以预料,他想从面对这个介子鸱口中套话,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正文 第1286章:介子鸱vs张启功(二)【补更1/4】
在肃王府前院大屋的侧厅内,肃王赵润的幕僚介子鸱,与雍王弘誉的幕僚张启功对面而坐,有意无意围绕着『肃王争位』这则谣言侃侃而谈。
“所谓谣言,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虽不必对此兴师动众,但也不可轻视怠慢……”张启功暗示道。
面对着张启功的暗示,介子鸱丝毫没有中招的意思,面色慎重地说道:“张兄所言极是,介子受教。”
结果这句场面话说完,张启功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下文。
按耐不住的他,又忍不住故作无意地问道:“却不知此事,肃王殿下是何态度?”
介子鸱浑不在意地笑道:“我家殿下?哈哈,仅付之一笑而已。”
『付之一笑?那到底是什么态度啊?』
张启功暗自气结,他忍着气又问道:“难道肃王殿下就不担心谣言愈演愈烈么?”
介子鸱笑着回答道:“身正则影正、身邪则影邪。观肃王平日为人,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实逊勉君子,岂惧无稽之谣言乎?”
『那到底是怎样啊?!』
见介子鸱扯了一堆有的没的,结果却没一句说到正题,张启功难免是有些焦怒。
文人间的试探,自然不像武人那样直来直去,所谓唇枪舌剑、语藏机锋,大抵都是来形容文人间的交锋。
他自忖修养工夫还是蛮不错的,可碰到油盐不进的介子鸱,此刻不禁也有些焦躁。
也难怪,毕竟介子鸱每次的回覆,看似言之有物,可实际上却完全没有什么有用讯息,偏偏张启功还挑不出刺来。
这让张启功实在感到有些憋屈。
『要不然,试试直招?』
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介子鸱,张启功犹豫了一下,问道:“话虽如此,可这几日来肃王府种种谣言无动于衷,怕是会让人产生误会……”
“产生什么误会?”介子鸱故意问道。
张启功知道介子鸱是明知故问,但却不好发作,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自然是误会肃王殿下有顺水推舟之心。”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听闻此言,介子鸱顿时皱起了眉头,不悦地说道:“请张兄慎言!……张兄乃雍王殿下身边幕僚,岂可人云亦云、听信谗言?”
哪怕张启功明知介子鸱是故意借机发作,灭他气势,此时亦不得不开口致歉:“贤弟息怒,愚兄也是担忧肃王殿下被谣言所害,故出言提醒,并无恶意。”
见张启功服软,介子鸱也并未死死咬住不放,在点点头后,反问道:“那依张兄之见,此事该如何是好?”
这一句反问,问得张启功哑口无言。
无论是雍王弘誉还是张启功,自然是希望肃王赵润及时出面澄清,最好发个重誓什么的,可这话,他能直接说么?
思忖了半响,张启功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不敢为肃王殿下妄做决定,不过愚兄以为,贤弟还是应该建议肃王殿下出面澄清一二……”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听介子鸱皱着眉头摇头说道:“那不是反而显得我家殿下心虚?不妥、不妥。”
『……』
张启功气地手都开始哆嗦,语气难免也冷淡了几分:“贤弟的意思是,对那些谣言不管不顾?”
听到张启功那语气,介子鸱就猜到此人已被他激起心火,遂笑着说道:“当然不是。在下以为,谣言一事,「断流」不如「截源」,与其兴师动众,不如静观其变,查出谣言源头,将肇事者揪出来。”
张启功闻言微微一愣。
不可否认,介子鸱所说的话确有几分道理,可转念一想,张启功就感觉有些不对了:大梁城内的谣言,早已传到人人皆知的地步,这还差什么谣言源头?
难道放出谣言的人会傻到在街上大喊自认?
想到这里,张启功皱着眉头说道:“可这谣言已在大梁城传得人人皆知,此时再想追查,怕是有些晚了吧?”
“事在人为嘛。”介子鸱笑着说道:“只要抽丝剥茧,必定查到一二。”
“……”张启功险些气乐了,不甚客气地问道:“那可查到什么了?”
介子鸱并不在意张启功那咄咄逼人似的口吻,笑眯眯地说道:“承张兄吉言,还真查出了些头绪,假以时日,必能找到背后主谋。”
『你说查到就查到?还说什么假以时日?那到底是多久?』
想到这里,张启功略带嘲讽地说道:“这可意外了,对于那则谣言,刑部都未能查出什么线索,贤弟却说已有头绪?”
介子鸱笑着说道:“确实如此……张兄不信就算了。”
『我还没说不信呢!』
张启功又一次被介子鸱堵地说不出话来。
经过方才一系列的试探,张启功多少已摸清了介子鸱的能耐——不愧是才识、学识毫不逊色于他的士子,任他使出浑身解数旁敲侧击,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全是一些模棱两可的废话。
但隐隐约约间,他也算是摸清楚的一件事:面对这个介子鸱,恐怕并非是安分的主,否则,为何如此在意『肃王赵润出面澄清谣言』一事呢?
想到这里,他故意盯着介子鸱,意味深长地说道:“贤弟啊,我等门客、幕僚,职责在于为主分忧,当恪守本分,不可违背主君意愿啊……”
听闻此言,介子鸱微微有些色变,方才的从容不复存在,盯着张启功皱眉说道:“张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介子鸱色变,张启功心下更为笃定,笑着说道:“啊,愚兄就是随口说说,贤弟切莫在意。”
“……”介子鸱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张启功。
瞧着介子鸱表情变颜变色的模样,张启功反而镇定下来了,不复之前的急躁。
虽然他已推断出,可能是介子鸱阻止肃王赵润出面澄清谣言,但对此他倒是不担心。
门下幕僚的私下行为,这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最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