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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带着它,单单凭着画像来寻她的人又怎能认出自己?
不得不说,这比蒙面示人更为安全。
风莲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盯着仲冉夏脸颊上的疤痕,许久重重一叹:“展俞锦……竟然害得你如此?”
说话间,不经意流露出一丝痛心和惋惜。
仲冉夏垂眸冷笑,她的心早就硬如磐石,就算他是真情实意,却再也不能撼动自己了。
风莲将她以掌柜远房亲戚的身份,安排在酒肆的后院。一日三顿有专门的厨子给仲冉夏另开炉灶,色香味俱全。
可是这菜才上桌,她便捂着嘴干呕起来。
送菜的丫鬟大吃一惊,匆忙去知会了风莲。
待他赶来时,一桌子的菜早就被仲冉夏尽数扔在了门外。
风莲见她难受的样子,脸色发青,挥挥手打发众人回去,这才抬步走入:“夏儿,可需要大夫来瞧瞧?”
“没必要,”仲冉夏压下恶心,淡淡道:“我不吃肉,麻烦风公子以后着人送素食来。”
他一怔,答应道:“好,我这就吩咐下去。”
满桌的素食,不到半个时辰便又陆续呈上。
仲冉夏吃了一口,皱眉吐了出来,满嘴恶心的味道,不由放下筷子。
风莲也尝了,不悦地让丫鬟撤下吃食,再送一桌来。这素菜掺和了一点肉汤,她竟然也吃不下,着实奇怪。
狐疑的眼神在仲冉夏身上匆匆一停,他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默默沉吟。
幸好,重新做好的素菜终于是符合她的要求,上菜的丫鬟和满身大汗的厨子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风莲回去后,越想越是觉得蹊跷,便命人请来了门下一位略懂医术的老先生。
向他简单说了仲冉夏的事,老先生抚着胡子,不太确定道:“根据公子所言,这女子很有可能是……怀有身孕,当然,这只是老夫的猜测而已。未曾把脉,一切皆有可能。”
风莲满脸错愕,她怀有身孕?
仲冉夏在展俞锦身边数月,这孩子的爹是谁,根本不用想了。
他抿着唇,半天才道:“有什么法子,无声无息地打掉孩子?”
老大夫满眼诧异,急忙摇头道:“此事万万不可,孩儿是上天赐予的,怎能扼杀这么一条无辜的性命!”
言下之意,打掉孩子,可是要被上天惩罚的,他压根不想插手,免得以后遭报应。
风莲焦躁地来回踱步,眉头皱得死紧,最后,无可奈何地道:“那么,烦请先生写下安胎的方子,最好能不知不觉融入菜式之中。”
老先生连连点头,想起今儿公子带着一位年轻女子,还安排住入在酒肆的后院,不让人窥探。如此想来,原来那位女子是怀了他的孩儿,未免被他人觊觎,用作威胁,这才小心翼翼地保护起来。
心下一叹,老先生摇头:果然,“情”字一事,连公子这样的人也是难以逃脱的……
后院的仲冉夏不晓得,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人定义为孕妇,而且在秘密筹划着在菜式里下安胎药。
她看着满桌的菜肴,胃口全无。
那一天之后,自己便再也吃不下肉了。
不知是这些野味让她想起了在破屋中四人和谐共处的日子,还是钟管家和老爹死时的惨状,令仲冉夏身体上、连同心理上开始对肉类排斥了。
转吃素菜,也不过是为了果腹。若是可以,她根本什么都不想吃。
每晚合上眼,就会回想起那日的情景。
仲冉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仅仅在身体极度疲倦时,这才稍稍歇息了一会。
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未曾报仇,就得先要疯掉了。
仲冉夏吁了口气,盘起双腿,专心调息。
似乎就这样沉醉在武学中,将心思提升到清明的境界,她就能得到一时半刻的解脱。
确实如此,她的心感觉越来越平静。相对的,内功亦进步神速。再加上展俞锦残留在自己体内的内力,更是一日千里。
想必再过不久,仲冉夏就能跟他打个平手了。
只是今夜,感觉到院内的丫鬟越发殷勤,让她心下存疑,许久没有进入到状态。
院中的下人原本以为她面上有一道伤痕破相,风公子将人送来,安排数人伺候在侧,不过是为了监视。众人也就循规蹈矩,不过分热情,却也算不上冷淡。
如今老先生叮嘱厨子在饭食里下安胎药,又无意中提起此乃风公子的吩咐,他们稍作联想,便知晓其中的厉害。
不管仲冉夏是否为风公子未来的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嫡长子,以后说不准能继承大业,一干人等自是不敢怠慢,越发恭敬起来了。
直至有一天,风莲偶然听闻时,真是哭笑不得。
转眼一想,却也没有特意去澄清。毕竟下人上了心,对仲冉夏的照顾是极好的。如此一来,也能向她表达自己的诚意,何乐而不为?
再者,若往后对外传出展俞锦的亲子认他为父,天凌府在江湖上怕是颜面尽失。
思及此,风莲的唇角翘起一道得意的笑容。
维系之物
这厢,风莲想到手中有了展俞锦的孩儿,又多了一份筹码,好不得意。那一面的院落中,下人们却是满面愁云。
仲冉夏每顿饭只用几口便放下双筷,厨子使出浑身解数,就是不能让她多吃一口。如今,将压箱底的菜式都用上了,愁得几乎要抓狂。生怕怠慢了这位主子,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儿,往后性命堪忧。
而当仲冉夏向丫鬟讨要弯刀时,她们眼前一黑,险些要晕倒过去。这位女主子吃得少,睡得更少,就跟铁打似的,每天众人劝了又劝,她未曾理会也就罢了。
可是,如今居然要舞刀弄枪,这人是不顾肚里的胎儿了么?
丫鬟不敢忤逆仲冉夏,只得一面拖延着说去寻刀,另一面急急向风莲禀报了。
闻言,风莲也甚为惊奇。
仲冉夏是明知故犯,对腹中孩儿不管不顾,还是说,她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去到院中,便见她早就不耐,随手折断一截树枝,舞得虎虎生威。
相比之下,旁边看着着急的丫鬟,见到风莲,几乎要哭出来了。
摊上这样的主子,真是要下破胆的。
让众人退下,风莲等仲冉夏收了势,这才笑道:“夏儿的刀法又见长进了,内力亦是更上一层楼。”
她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对于被人打扰,甚感不悦,面上丝毫没有掩饰地表现出来。
风莲也不恼,瞅着她又笑开了:“夏儿历经大难,身子需得好好调理,暂时还是在屋内好生休养为好。”
“风公子不觉得管得太多了么?”仲冉夏转过头,冷声道:“我的身体如何,自己明白得紧,就不劳你操心了。风公子特意前来,可是有事要说?”
风莲双眼微眯,转眼又恢复如常:“听闻天凌府派人烧了一处荒山上的破屋,这场火足足烧了一整天,引来多方瞩目,也便前来跟夏儿提一提。”
她木然地低头盯着手里的树枝,半晌却道:“……劳烦风公子送一把弯刀来,不甚感激。”
看她无动于衷,风莲也不挑明,应道:“夏儿客气了,待会便命人送来。刚好底下的人献上好几味珍贵的丹药,有助于提升功力,反正我也用不上,也就一并给夏儿吧。”
仲冉夏只瞥了他一眼,默然无语。
风莲说到做到,晌午才过,一把短小且适合女子用的弯刀,和一方深蓝的锦盒陆续被呈了上来。
仲冉夏拿起弯刀,随意挥动了几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待锦盒被小心打开,里面两排六颗墨绿色的丹药呈现在眼前时,周围响起一阵压抑的抽气声。
她嘴角弯了弯,看来,这丹药确实是好东西。
难为风莲这般大方,恐怕也是希望自己尽快有足够的能力与展俞锦抗衡。
人与人之间不就是如此,该利用的,就该利用得彻底。
既然有人相助,仲冉夏也不跟他客气,将礼物一一收下,便走入内室继续练功了。
丹药入口即溶,内功在体内行走几周天,感觉到丹田的炙热充盈。她暗暗一喜,却还是留了个心眼,并没有急于其成,相隔十日有余,待吸收得差不多,又不见任何明显的副作用,这才又服下另一颗。
相较之下,风莲每见一次,脚步越发虚浮一些。
像是一块湿透的海绵,水分一点一点地被抽离一样。
仲冉夏稍作估算,现在的自己,只要使出五成的功力,足以将他打得落花流水。
难不成,风莲的武艺竟敢荒废如此?
是心里过于笃定,又另外的法子打倒天凌府,还是故意示弱,减少对方的警惕?
只是仲冉夏隐约间,觉得此事与展俞锦脱不开关系。
是真是假,仅需试探一下便足以明了。
这天风莲刚进门,冷不丁一把弯刀自侧面劈下。隐匿在暗处的守卫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