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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对还在束发求学的刘璋而言,明明是家长和老师闹矛盾,却都只拿他出气,着实有些过分了!
“父亲大人!”把自己弟弟送出门去,甫一回到房内,刘范便不由手足失措。“这公孙珣居然看出了我们一石二鸟之计!听他这意思,宁可弃平原而择中山,都不愿意冒这个险?!”
刘焉默不作声,只是捻着胡子冷眼瞅着地面。
“父亲大人,为今之计还是要做决断的……这太平道是除还是不除?”刘范强压住心中慌乱,认真追问道。
“不是太平道而是张氏兄弟,两者不是一回事!”刘焉气闷至极。“太平道除与不除关我何事?关键是张氏兄弟都已经要我命了,我若不能杀之,岂不是告诉天下人我刘焉无足轻重,人人皆可欺压?!”
“可张氏兄弟毕竟与太平道一体。”刘范讷讷言道。
“这便是为难之处了,也是我要找公孙珣做替死鬼的缘故了。”刘焉无力应道。“太平道势力广大,一不小心就会引起动乱不说,便是宫中也有不少常侍、黄门与之交通,所以才有多位重臣上书天子却不以为然的事情出现……我是既不愿意,也没那个本事讨来太平道定罪文书的!杨公和刘公都没法,我又能怎么办?!”
刘范一声叹气。
“还有公孙珣。”刘焉也是越想越气,竟然捻着胡子在房内绕起圈来。“他真当我是傻子吗?若非是他在赵国敲打太平道,那张氏兄弟又怎么会留意到我上书给朝廷的事情,继而对我下手?本来一个两全其美之策……杀张氏兄弟报仇、将事情推到公孙珣身上并顺势敲打于他……谁成想这厮看似高傲无匹,心里却居然能如此通透,而且还如此沉得住气?!那可是平原国!二十五岁主政百万人口的大郡国,他居然能忍耐的住?!”
刘范愈发无奈。
“算了,多想无益。”话说,这位冀州方伯终究算是半个智者,而且尤其擅长分辨利弊所在,所以,转了许久之后,他还是忽然停下了脚步。“我儿……”
“父亲。”听了半天埋怨的刘范赶紧上前。
“张氏兄弟既然想要杀我,就一定要除掉才行!”刘焉死死捏着自己胡须言道。“你去备一份文书,用州中名义……”
“这万一激起变乱?!”刘范吓了一大跳。“真要冒这个险?”
“听我说完。”刘焉一边拽着胡子一边狠狠瞪了自家儿子一眼。“等到公孙珣来到邺城城北以后,届时便让吕布这个公孙珣自己推荐的州从事私下去送这份文书,而等公孙珣那边受了文书、领着人马一动身,当晚我们便将吕布这厮给抓起来,说他私盗我的官印……”
刘范目瞪口呆。
“对了。”刘焉忽然又轻声言道。“吕布这个蛮子武力不赖,须防生事,这几日多与他一些金银女子麻痹于他,当日也要先灌醉了、绑住了再说。”
刘范张目结舌许久,方才轻轻点了下头。
“张角那里依旧正常吗?”同一时刻,数十里外的邯郸城内,坐满了心腹的私宅后堂上,公孙珣实在是忍不住重复问了第三遍这句话。
“确实正常。”韩当也是第三次正色回复道。“君侯放心,我向你保证,大陆泽的黄巾力士没有丝毫动向,张角三兄弟也是一如既往……只不过他们三人偶尔会分散行事而已,却也摸清了行动规律。”
“既如此。”公孙珣扫视了屋内众人一眼,却是不由叹了口气。“我有两件事要说与诸位听……”
众人俱皆无声。
“其一,用不了几日,或许我便要往洛阳受两千石之任。”
除了娄子伯,众人大多为之一振。
“其二,太平道行事诡谲,反意昭彰,更有刺杀方伯之实……故此我与方伯有约,若我过邺城前他有明文公文到我处,那我便回身诛杀张氏兄弟,以正法度!”
除了娄子伯与关云长,堂中众人大多为之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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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君郎才堪勉强,器非英杰,图射侥幸,不足为虑。”——《旧燕书》。三刘列传 PS:本月还有47k……
第三十五章 我独向南行(2合1,大家中秋快乐!)
二月初的时候,中枢的命令果然就到达邯郸了,无虑亭侯公孙珣典任地方,劝学而兴教化,筑渠而垦良田,挂议郎衔,入朝论功。
无论如何都要入朝的。
因为抛开三公不提的话,两千石便意味着一个大汉官员在官阶上走到头了,比两千石、两千石、中两千石、真两千石都是两千石,本质意义上是同一阶层,而三公则是需要年纪、德行以及经学成就的。所以无论如何,组织考察也好,给天子交个买官钱就得回身也罢,都得走这一遭的。
赵国各路权贵听说此事,自然纷纷来贺!
能不贺吗?一个边郡世族出身的小子,二十五岁就要成为两千石,成为这年头‘以郡为国’风气下大家公认的‘一国之主’,关键是这个两千石还不是边郡职务……如此,确实很了不起了。
当然了,这些人在看待这件事情时注定有着自己的局限性,他们内心所想或者私下所探讨的,大概就是辽西公孙氏会不会因为公孙珣的异军突起而有所突破,成为一个真正的顶尖世族?又或者说公孙珣的个人上限在哪里,是最终越过宦官、外戚、士人之间的旋涡真正有所成就,还是如诸多能臣干吏一般,毫无价值的在某一天死在这种政治辗轧中?
讲实话,公孙珣都懒得理会这些……毕竟毫无意义不是吗?
但是,这不代表公孙珣心情就多么愉悦,哪怕他早就盼着这一天到来了。
这种并不怎么愉悦的情绪,并不是因为很快就要对付张角而紧张。作为一名战斗经验丰富,甚至可以说从小就是作为边郡军事贵族子弟而进行培养的人而言,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定下了计划,那就没必要多想,到时候还是要拼刀子的。
实际上,这种黯然的情绪来源于公孙珣对自己在赵国任上成就的惋惜,或者说是当日在河堤上对筑堤民工感慨的放大版……直白的说吧,一想到无论是初显规模的邯郸公学还是霞堤筑成后开垦的良田,以及辛苦清查出的隐匿户口,甚至还有刚刚扫荡清理一空的太行山,都有可能在即将到来的战乱中变得毫无价值,公孙珣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这些东西是他辛辛苦苦所为,虽然一开始就是存着功利目的,就是为了升官,为了锻炼,为了让人注意到他的行政才能,为了在河北平原上凸显自己‘治乱之能’……可是事到临头,一想到这些辛苦都要荒废,又有几个人能无动于衷呢?更不要说这里面还不止是他一个人的辛苦,如此放任不管,对其余人就公平吗?
可是,又怎么管呢?
“诸位!”
作为举行践行宴会的临时场地,邯郸公学宽阔的前院中此时已经满满腾腾的坐了何止百余人,但高居首位的却只能是今天的主角公孙珣了。“承蒙诸位前来践行,本该是置酒高歌,慷慨而去的,但有些话若不能明白的交代出来,怕是诸位与我都难安心,对不对啊?”
众人一时失笑,却又旋即安静下来。
“当日与诸位相约,事情多是以两年为期的,而如今我上任不到一年便要离任,也是愧对诸位了。”公孙珣放下酒杯,循循言道。“不过,所幸当日相约诸事大多已经办妥,也就是今年入冬时的察觉公推一事尚无定论……”
和当日定约之时相比,此时公学院中不免人员复杂,故此只能点到为止了。当然,相关人等自然能够会意。
“那老朽便直言好了。”魏松闻言倒是当仁不让。“当日之约不会因为无虑候离任而有所变更,我魏氏子弟今年依旧不会参与国中孝廉推举。”
李氏、邯郸氏,也是纷纷表态。
“我也和国相还有方伯谈及了此事。”公孙珣见状接口道。“两位都对去年推举孝廉的法子格外赞同,故今年的孝廉依旧从公学中选出,秋收后大开院门考试,前三十名者,又是赵国本地人的,即可参与推举……还有张公,你那幼子如今在洛中为郎,却也与我有半师之论,此行我也一定会有所安排和引荐的。”
别人倒也罢了,那张王鲁三家自然是喜上眉梢,只是除了前郡丞张舒外,其余两家便不好公然起身作出感激表示了。
喝过张舒起身敬的酒,公孙珣本可就此打住,但酒入喉肠,反倒有些忍耐不住了:“诸位,我许下的言语自然是要言出必行的,可诸位许下的言语,也希望你们能够遵守!莫要严于律人,宽于律己。”
这话说的不明不白,而且跟眼前气氛颇多不合,所以,刚刚想要喧闹起来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