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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侯爵可是金印紫绶!
实际上,回去的路上,高焉便堂而皇之的邀请公孙珣与自己同车而行了。
“文琪啊文琪!”上车后,高太守也是忍不住握住对方的手连声恭贺。“灭国封侯本属当然之事,可是弱冠之龄就做下此事,不仅前途远大,更是能名垂史册的……难得难得!”
“府君听说也封了乡侯,只是暂时不知封乡何名而已。”
“全靠文琪前方苦战,”高焉此时倒是显得实在。“我才能贪天之功为己有,想我之前居然还听信下吏胡言,专门遣人去追你回来,也是可笑……更望你不要见怪。”
“其实我一人委屈又算什么呢?”公孙珣缓缓摇头叹道。“此次出兵高句丽,抛开那些为了财货而来的胡骑和玄菟郡那边本有编制的汉军不提,我辽东出兵三千有余,或是在前方奋勇而战,或是在后方尽心尽力,却多是临时编制的乡勇、壮丁……明公啊,我实话实说,封赏之事若不能推及到他们身上,那我便是得了亭侯之位,便是转身去邯郸赴任了,心中也总是不安的。”
“我懂文琪的意思。”高焉抓住对方手恳切言道。“这样好了,文琪让人将定下的封赏尽数送来,只要郡中能有所安排,我一定在你卸任之前全数照办,尽全力与这些人一个出身!”
公孙珣闻言终于是展演一笑:“得高公一言,真的是让人如沐春风!”
“文琪啊。”高焉见状也是撒开手一声叹气。“也就是你功成名就,且将远行他乡,我才在这里多说一句的……你是有本事的人,我哪里不晓得?而我是个没本事的人,只靠着家门高远才能做到一任两千石,又哪里会没有自知之明呢?你这种人要做事,我与你顶着又有什么用呢?你难道就不做了吗?届时徒劳自取其辱而已。更别说,此番终究是受你大恩,得封侯之位,也是足慰平生了!你想做什么事,安排什么人,走前尽管施为便是。”
公孙珣干笑一声,便在车上朝对方微微拱手,以作礼节,而等到入城以后,二人更是下车辞行,各奔东西,分入官寺迎接各自的封赏使者。
“君候!”
等到接了宫中旨意,又受了太尉府、尚书台、公车署的公文,最后配上金印紫绶以后,公孙珣就正式变身为了一位侯爷,而魏越更是等使者刚刚被送往后院休息时便抢在第一个改了称呼。“恭喜君候!”
“见过君候!”
与魏越的大呼小叫不同,其余人,从吕范开始,审配、娄圭、韩当、王修等一众在县寺有官身的人物,却是整整齐齐列成一排,朝着公孙珣正式行礼参拜,引得魏越尴尬不已,却也只好后退去学。
然而,等魏越退到后面一排跟着去行礼时,这几人却已经礼毕起身了,这让前者愈发尴尬。
“列位。”公孙珣正在得意之时,见状也是懒得理会魏越的处境。“珣能有今日之成,多靠诸位才德相嘉,我也是半刻都离不开诸位。而朝廷今日偏偏又有旨意,让我去邯郸为令……子衡、正南、伯圭、义公、叔治,尔等可愿随我去邯郸见识一下赵地风情?”
“君候之德,无以为报”这个时候公孙珣所喊名字的序列就很有政治意味了,所以吕范当仁不让,第一个上前拱手。“故,范虽然无才无德,却也愿意为君候尽心尽力。”
“善!”公孙珣与吕范相识日久,后者乃是他真正的信任之人,所以也懒得说什么煌煌大言,只是微微点头。
“士为知己者死,”审配也是昂然承诺。“君候信我重我,我又焉能不知,配愿从君候做一番事业,以了平生志向!”
公孙珣也是微微颔首。
其实,之前大半年,审配与公孙珣之间更像是某种‘试用’,真要是互相看不顺眼,这个襄平任期一结束,也就一拍两散了。但所幸高句丽一战,二人又都给对方相互打了满分,一个觉得对方智计水平着实出色,一个觉得对方是做大事的人物,同时还愿意对自己无条件信任。于是乎,早在春耕前还没有撤军的时候,二人就已经心照不宣的在纥升骨城相互达成了共识。
而这一次,双方定的便是‘长约’了。
接下来轮到娄圭,他倒是捻须一笑:“早就做了主公私臣,主公还是越过我和义公,直接去问叔治吧!”
众人闻言倒是放声齐笑,而韩当笑声之余却也不免感激……真让他学着吕范、审配这样说话,他也说不出来的,娄圭倒是变相解了他的困。
“叔治有何言语呢?”公孙珣等众人笑过,却又看向了王修,而其余众人也是颇为期待。
讲实话,王修这人是属于那种初见时觉得平平无奇,可相处越久却越觉得离不开的人……他不仅是工作做得好,更重要的一点是尽心尽责、任劳任怨,绝不给上下左右添乱。而且,如果真的是职责内遇到了特别不对头的事情,这王叔治还是会直言不讳,给你提点出来的。
也算是上是一位难得的纯臣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公孙珣期待之余却又不免有些忐忑,因为他此时倒有些担心之前盗墓事件的影响了!
话说,虽然在包括自家老娘在内的众多人指责下,公孙珣在保护住了军队之余,也对参与盗墓的众多军士、军官,甚至于莫户袧、塌顿那些人进行了相当的处罚。但终究是雷声大雨点,而且那些处置跟他们所获之利根本不成比例。
于是乎,在公孙珣解散杂胡军队,班汉师回国的途中,刚结束了迁移工作的王修乃是第一时间第一个直言进谏的,而且语气也是难得一见的激烈……搞得公孙珣一度下不来台,偏偏又自知理亏,也没脸反驳的。
所以说,如今王修虽然也是第一时间行礼称贺了,可人家真要是顺水推舟,就此作罢,那公孙珣也是真没办法。
“回禀君候,”认真思索了一番后,王叔治拱手一礼道。“昔日自海上来辽东,于听涛馆闻得子伯兄治县八策,一直深以为然,但辽东地处塞外与中原风俗不同,故一直耿耿于怀……而今日,修愿随君候往邯郸一行,看一看君候在彼处抑强扶弱,治理地方之能!”
这个回答倒是让众人一时感慨,对王修也是另眼相看,而审配大概是不知道什么是听涛八策,所以更是略显疑惑的多看了王叔治几眼。不过,从公孙珣的角度来说倒是无所谓了……因为眼前几个看重的人才终究是要全乎着随自己而走,这对下定了决心且眼光更长远的无虑亭侯而言,也是比什么邯郸不邯郸重要的多了。
而完成了这边最重要的一环后,公孙珣却也不能闲着,因为他毕竟很快就要离职赴任,所以得按照和高焉的约定,赶紧让几位心腹审定辽东这边的收尾之事才行。
先是此战有功之人,如昔日辽东第一猎手平民刘某一跃成了某乡啬夫;又如平郭豪强出身的游侠头子刘某陡然变身为平郭县尉;还有为公孙珣放了军粮的田韶,绕了一圈后此时居然又做回了襄平县丞,准备在公孙珣离任,新县令到来之前执掌县政……
这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但无论如何,终究是有军功在册,也不能说是私心之举,反而有些光明正大、无懈可击的味道。
非只如此,公孙珣还派出了信使往玄菟,让人去问一问徐荣和他的那些同僚下属们有没有得到彻底而公平的升迁;然后忽然一拍脑袋,又赶紧在案上写了一封书信,给公孙范补上了义勇从征的说法,堂而皇之的让人拿到高焉处,准备用辽东郡公文发往辽西;最后,忙到傍晚,辛苦回到家中,老族兄公孙域还有一众郡中大户更是早早遣人过来称贺,又是稀里糊涂的做了一晚上奉迎。
就这样,一直到了二更时分,县寺后面一街之隔的公孙氏私宅中也还是灯火通明。
“少……君候!”林八姨过来喊人时,却是一开口就出了错。“主母喊您过去。”
“八姨何必如此?”带着几分醉意的公孙珣掂了掂自己的金印紫绶,也是不由摇头。“客人都走了,私宅之中,便是不如小时那般唤我阿珣,依平常唤我少君也无妨。”
林八姨不由苦笑。
“也罢,母亲在何处?”公孙珣见状也是收敛了几分洋洋得意,稍微正色起来。
“就在后院赏月。”林八姨低声提醒道。“少夫人和卞、冯两位夫人都在。”
公孙珣愈发清醒了几分,稍微谢过对方后便赶紧往后院而去。
“咱们侯爷来了。”坐在摇椅上的公孙大娘没戴眼镜便远远的看到自己儿子进来了,然后,也是一声嗤笑并放下了怀中肥猫,让后者去欺压自己儿媳脚下的猫儿子。“如何,得尝所愿了吗?”
自高句丽而返,母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