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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立竿见影,段熲的威名摆在那里,作为可能是大汉朝目前活着的杀人最多的一个男人,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不敢再说什么止小儿夜啼了,但是止名士张嘴还是能做的到的。
于是乎,天下立即太平了……最起码洛阳这边是太平了。
但就在洛阳表面上水波不惊的同时,外地郡国的车骑往来反而显得愈发频繁了起来,最起码远在幽州上谷郡的公孙瓒就看到了不少。
“王门,这是这一旬第几次了?”看着数骑悍勇之士从上谷郡的官道上一路疾驰而过,勒马避让在路旁的公孙瓒忍不住回头询问了一下自己的副手。
话说,公孙瓒此时担任的是个两百石小吏,所谓御车是也……呃,这个职务肯定不是让他专门给自己老岳父驾车,就好像公车署的工作也肯定不是帮着皇帝赶车一样。实际上,这个职务也确实是和公车署的职责极为类似。
首先,公孙瓒要负责一郡府那边政务信息的传达和收发;其次,他还经常要以一种仪仗队首领的身份去迎接那些被太守公车征辟的士人;最后,这个工作隐约还有些郡守本人直属亲卫头子的味道。
所以,这个职务已经算是一个非常好的美差了,不是太守最信任的人根本做不到……当然了,只是在郡吏中相比较而言的好,公孙伯圭的目标还是正经入仕。
至于说到跟在公孙瓒身后的王门,恰恰是前者替自己岳父招募来的本地豪族子弟,因为弓马出色被他引为御车属吏,秩一百石。
“得有四五次了吧。”王门也是满脸的不解。“莫非是要动大军了?可看着也不像是朝廷的官方使节吧?没有节杖,也没见到背负公文的盒子……”
“哪里会动大军?”公孙瓒当即不以为然道。“若是朝廷议定要出兵,必然会下公文来咱们太守这里,你我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而且再说了,这夏育夏校尉来到此处不过一年,哪里就能收服此地乌桓人?这边的乌桓人可是足足有九千余帐……没乌桓突骑,这仗怎么打?”
王门连连点头:“确实,不要说乌桓人,我觉得怕是上谷、代郡两郡的郡卒他都还没整备好。”
“而且粮草、赏赐、民夫什么的也都没有动静。”公孙瓒最后下结论道。“所以此事必然与出兵一事无关,乃是着夏校尉个人的交通,他从羌乱中起身,故旧亲朋都是军职,那么往来信使多用悍勇之士也是可以理解的。”
“伯圭兄这话是很对头的。”王门再度点头赞成。“那我们……还和上次一样?”
“和上次一样。”公孙瓒点头道。“咱们慢点走,让夏校尉先收私信,至于这些公文只要今日送到便可。”
长官发了话,其余人自不会多言。
而数个时辰后,天色都要擦黑了,公孙瓒一行人才慢慢悠悠的来到了上谷和代郡边界处的护乌桓校尉的驻地宁城(后世张家口附近),并在城中大堂上向夏育呈上了上谷候太守送来的公文。
夏育今年还不到四十岁,长得白白净净,咋一看像是个书生,然而谁都知道这是大汉朝目前少有的百战名将。从军中属吏开始,他就与自己的老搭档田晏一起辅佐着段熲,然后三人在羌乱中连战连捷,前后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苦战、恶战,最终平定了西羌,他本人也因此一路做到两千石,并被依仗为大汉朝廷在北疆的柱石。
之前是北地太守,如今是护乌桓校尉……而乌桓校尉是持节的。
不过,这位北疆柱石此刻神色中却有几分掩饰不住的疲惫和烦闷,一直等见到公孙瓒才不由展露笑颜:“伯圭又来传送公文?”
“回禀将军,乃是关于之前上谷乌桓索求赏赐一事,我家太守与将军所见一致,也认为不应该超出法度、越过限额,给予他们多余的赏赐,因此他愿意与将军联名驳回此事!”公孙瓒躬身行礼后立在堂下,只见他仪表堂堂,口齿清晰、声音宏亮,当即就把公文大意给复述的清清楚楚。
“好!”夏育一拍几案,立即站起身来。“我就知道侯太守是个通晓边事的,比代郡那边的那位强太多,这次有了侯太守的公文,我看他还能有和话说?”
公孙瓒微笑躬身,这种话题他可不好插嘴表态。
“对了伯圭。”夏育负手在几案后转了两圈,却是不由自主的又打量起了下面的上谷太守的御车吏。“上次我与你说的事情想得如何?要不要来我军中做个属吏?你的武艺和性格留在郡中当吏员,实在是太屈才了。”
公孙瓒当即苦笑一声,他现在关于自己前途的设想又多了一个岔路……最近这个持节的护乌桓校尉居然也看上自己了!而如果自己想要在此战立功的话,那无疑是此处更合适一些。
然而,这事是能一时间想清楚的吗?不如回去写信问问族弟公孙珣?不然问谁呢?反正自己是御车,送信不要钱的。
“我晓得了。”夏育见状后不由失笑。“你也是家世两千石的辽西大族出身,对前途自由一番考虑,而此事也并不急迫,但凡想好了直接来找我便是,我夏育的军帐中总是会给你留下一个空当的。”
“多谢将军体谅。”公孙瓒赶紧行礼致谢。
“好了,伯圭且出去吧,今日天色已经晚了,就在宁城这里歇息一夜,明日再走。”夏育从容吩咐道。
“喏!”公孙瓒这才正色告辞。
而等到公孙瓒刚一离开宁城的校尉府大堂,夏育就不禁收敛了笑容,坐回到了自己的几案后面,并从上谷郡郡守的公文下方,抽出了一封私信,然后再一次细细品鉴起了上面的话语。
不得不说,公孙大娘改进了造纸术后,这一年来,书籍推广多少没人知道,可是却让人和人之间的书信来往变得更加方便了起来,书信的内容也越来越详实。
而夏育,现在恨死这个改进了造纸术的什么公孙大娘了……因为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让他陷入到如此两难的境地了!须知道,在短短十来日之间,他竟然从洛阳那边接到了五封书信,而且一封比一封厚重,一封比一封露骨!
同时,这些信还全都是夏育的老上司,甚至可以称之为他故主的段熲写来的!
话说,这位前太尉、现太中大夫在这些信上写了很多话,表达了很多重意思:
有担忧时局的,比如说朝中氛围其实并不太好,作为一名老将军,他敏锐地察觉到士人们在表明平静的同时,暗地里正积攒力量反扑,对此,作为宦官拍戏头号打手的他心中颇为担忧。
也有感慨个人前途的,说是他再怎么讲都是做过太尉的人,之前却被扔到了颍川做太守,不是说颍川不好,而是说既然已经做到了三公之位,又怎么会看得上这种位置呢?而这次入朝担任太中大夫,怕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毕竟他的‘至交’中常侍王甫还在执掌朝政呢!
而且段熲还说,如今他已经五十多岁了,这年头,四十岁就可以称之为老朽了。而五十多岁呢,指不定哪天就自然而然的去见幽都王了。所以,希望夏育能够体谅一个老年人的絮叨!
当然,信中还有一些为夏育前途作想的一些话……大概就是你也快‘老朽’了,得想个法子立下大功,然后他段熲再在朝中活动一下,那说不定就能得个显位,然后光宗耀祖了!
话说,夏育与自己的老上司多少年的生死与共,哪里会不懂这些信的意思?实际上他接到第一封信时就已经懂了,对方不就是想让自己尽快出兵,立下军功,与朝中局势相呼应吗?而如果呼应得当,那也是在帮自己老上司的忙,让他能够在朝中挺直腰杆证明价值,那主导朝政的宦官们高兴之余自然会以高官显位来酬功,只是不知道对方究竟许诺了什么位置而已。
然而,回到眼前,夏育才来到这宁城一年而已。正如之前公孙瓒和王门路上所说的那样,乌桓人那里都还没什么恩威呢!应对出塞大战的军械、粮草、民夫也统统没看到影子!
不是说不能打,毕竟弹汗山距离汉境不过区区三百里,率骑兵直扑过去指不定是能克建奇功的……可对面的檀石槐真是那么好惹的,就让自己这么扑过去?自己此时的情况固然可以打顺风仗,但万一陷入劣势战局又该如何?
未虑胜,总得先虑败吧?
然而话还得再说回来,段熲是自己的故主,宛如君上!对方十余日间五封书信,他夏育怎么可能坐视呢?
就在夏育头疼万分之时,一名亲近属吏忽然快步迈入大堂:“将军!”
“何事?”心情正差的夏育不耐的质问道。
“外面出事了。”这名属吏赶紧低头解释。“那从渤海领着一群游侠来投军的高衡高玄卿,听说将军几次三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