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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得到治疗,有的地方已经化了脓,很可能受到了感染,边上也肿起了老高,他不由得按了一下,高伟“啊”地轻叫了一声,显然痛彻了心肺,看来如果这条腿再不治下去,不仅只是需要截肢这么简单了,可能还会危及生命。
难怪他会滞留在这个十里集,原来是走不动了。
张贤抬起头,看到街角的那个药铺,此时还没有关上门,当下马上走了进去,把身上最后的四万元区币全部花光,买了两瓶金疮药,本来还想买几片盘尼西林,只是这个小药铺里却没有。他蓦然想到了跟队的卫生员那里好象有两瓶盘尼西林口服片,但是想从那个卫生员那里得到,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走回街角,已经听到夏阳在喊着他的名字:“于得水,开饭了!”
他转回头,看到夏阳正向这边走了过来,于是连忙答应着:“知道了,来了!”
见到他已经往回走,夏阳又转了回去。
张贤连忙急跑了两步,把药塞到了高伟的手里,同时低低地告诉他:“你晚上到大马店后面等我!”
高伟接过那两瓶药,愣愣地望着张贤,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已然明白了他此时也是身不由己的身份,当下微微点了点头。
※※※
吃饭的时候,张贤一直默默无语,一个人抱着碗玉米面粥,夹了几根咸菜,手里拿着两个馒头,蹲到了墙边的一棵秃秃的大杨树之下,一边吃着,一边心里盘算着什么。熊三娃不知道什么时候挨了过来,他都没有注意到。
“阿水,你怎么了?”熊三娃看出了他心神不宁的样子,经不住地问道。
张贤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边上,并没有其他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刚才我见到了高伟!”
“啊?”熊三娃经不住地轻叫了一声,手里端着的一碗粥显些没有洒出来。
“嘘!”张贤连忙警告着他,同时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注意他们两个,这才放下心来。
“他怎么在这里?”熊三娃经不住地问道。
张贤摇了摇头,但是还是告诉他:“他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可能对我有些怀疑,不过我可以看得出来,他此时的境遇就跟当初我们出逃的时候一样,只是比我们还要惨一些,他的腿受了伤,可能已经感染,走不动了!”
“这怎么办呀?”一听到张贤这么一说,熊三娃也不由得担起心来,毕竟与高伟也是同胞兄弟,相处这么多年,感情不是一般得深厚。
张贤想了一下,还是道:“如今对于他来说,当务之急是要治身上的伤,只有把伤治好了,才能保住一条命,到时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熊三娃怔了一下,有些为难地道:“这又怎么来治呀?”
张贤苦笑着摇了摇头,对着他道:“你我都没有办法,现在是在解放区里,要想治好他的伤,也只能让解放军来治了。”
熊三娃又愣了一下,不明白地道:“这怎么可能?”
张贤吹着碗里的粥,同时喝了一口,嘴却有意巴巴得咂着很响,眼皮也没有抬起来,低声地道:“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你去把他指认出来,他就成了俘虏,解放军肯定会给他医治的,他如今也是一个中校团长吧?应该不会把他怎么样,可能是教育一阵子后,就会放出来。只是如此一来,让你来做了回恶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听一听张贤说得的确不错,熊三娃正想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马上摇了摇头,坚定的道:“不行,这样不行!”
“你是怕他将来恨你?”张贤忍不住地问着。
“不是!”熊三娃老实地道:“只要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才不会在乎他对我怎么想。你可能不知道,雷霆就是他打的,如果没有嫂子在,肯定就已经死了!你以为华野的人会放过他吗?”
张贤愣了愣,忽然想起来,当初熊三娃告诉过他,雷霆与高伟之间的对决,虽然雷霆有机会先下手,但是稍一迟疑,却被高伟打爆了头。他也听别人说过,当初在整编七十四师里,数高伟与雷霆的关系最好,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他还在为这件事感到嘘唏不止。
只是如今,又要救高伟,又要帮他安全逃离解放区,这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思索良久之后,张贤终于作出了决定。
“怎么样呢?”熊三娃经不住急问着。
“只能用苦肉计了!”他很无奈地回答着。
“苦肉计?”熊三娃更是莫名其妙起来。
张贤看了他一眼,庄重地点了点头,同时把目光投向了还在屋子里与夏阳一起吃着饭的陈大兴,告诉他:“这还需要大兴的配合,或许对于我们来说,还是一个契机!”
“哦?”熊三娃更是不懂起来。
※※※
晚上临睡之前,按照汽车连的惯例,所有的司机都要检查一下自己车辆,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有没有跑冒滴漏,如果发现了好及时处理,以免第二天出发时再耽误时间。
熊三娃向夏阳报告,说他的车下有一滩油,他检查了半天,不知道是哪里漏出来的。于是夏阳让于得水跟着一起去看,果然看到了地上的油,马上开始查找起来,最终还是于得水发现了一处油管破损,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根油管有备用的,只是要换下这根油管来,却非常费事,要拆下一堆的零件,还在钻到车底下去,然后再重新装上一堆零件。为了能够第二天顺利的按时行车,于得水自告奋勇地拆换了起来,夏阳连长也亲自举着手电筒打着下手,但是熊三娃只看了看,打着呵欠先去睡了。
一直修了三个小时,总算把这根油管换好,只是这个时候于得水已经满头大汗,夏阳表扬着他,让他洗干净手,让他先去睡去,自己留下来清理着工具与现场,倒是很有作连长的体贴。
可是,睡到半夜里的时候,熊三娃却向夏阳作着报告,说于得水发起了高烧来,夏阳这才忽然想起,一定是刚才修车的时候,满身的汗被风一吹,又着了凉。于得水身上的烧伤还没有好利落,这个时候发起高烧,无疑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当下,夏阳带着卫生员来到了于得水的床前,果然如熊三娃所说的一样,于得水的额头滚烫,卫生员拿出体温剂来,测出的体温到达了三十九度半,因为是随车队行进的,所以他带的药箱里只有几类口服的药品,并没有针剂,于是那两瓶被他当成宝贝的盘尼西林自然派上了用场。这个卫生员并不知道,在他为于得水喂药的时候,那瓶盘尼西林已经被熊三娃偷偷地倒出了几粒来,又趁着他们离去,溜到了大马店后,果然见到了瑟缩在后面门洞里形似乞丐的高伟。
天亮的时候,于得水还没有醒来,看这个样子没有两天是起不了床的,这让夏阳十分为难,车队的行程不能耽搁,按他的意见是准备安排一个人留在这里看护于得水,车队全部继续赶路,等回来的时候,于得水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正好可以接着他们。但是此时留下谁来呢?又成了一个问题。熊三娃跟陈大兴都自告奋勇地要求留下来,按理说留下他们两个人中的某一个人倒也顺理成章,夏阳也知道这三个人是过命的好朋友,只是此时的这个车队里,司机根本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再没有第二个能够接换的人。熊三娃与陈大兴都是司机,留下任何一个,也就是意味着必须要留下一辆军车了。夏阳准备留下另外的人,却招来了熊三娃极大的不满,他干脆双手一摊,明明白白地告诉夏阳:“连长,如果把别人留下来,我们不放心,阿水跟我和大兴哥是过命的交情,他要是有一个三长两短,我们两个人会内疚一辈子。那辆车爱谁开谁去开,我一定是要留下来的!”
看到熊三娃又犯起了牛脾气,夏阳又是气又是恨,却又没有办法,毕竟与别人不同,他也知道熊三娃是熊政委的儿子,多少还有一点的顾忌。
陈大兴看着夏阳为难地样子,当下想了想,道:“连长,我看这样吧,还是我留下来,阿水也就是发了个烧,你们先走,等他能够爬起来的时候,我带着他再开着车去追你们就是了,最多也就是晚到个三两天,你看怎么样?”
夏阳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当下点头同意了,熊三娃也不再闹脾气了。
可是,在走出门的时候,葛波连长却提醒着他:“老夏呀,这两个人都是由俘虏兵转过来的,尤其是这个陈大兴,不会出什么错池吧?我看还是再留下两个人跟他们作伴好一点。”
夏阳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