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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贤怔住了,这个问题他还没有想过。
看到自己的丈夫久久没有答言,王金娜苦笑了一声,道:“战场上是没有交情可以讲的,到那个时候,要是你把他打败了,还好说一点;而如果是反过来,他打败了你,或者说是你殉国了,那将会令我悔恨终生的!”
张贤自然明白她的心意,当下也向她笑了笑,道:“娜娜,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他之间不会再有战斗了。呵呵,他经过这么一回,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是参加不了战斗的;而我们不也说好了,等过了一年后,时机一旦允许,就退役,举家迁往美国去!”
“是呀,是我乱想了!”王金娜道:“我只是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生怕这种事会发生!”
张贤笑道:“好了,你也别胡思乱想了,就算是将来我真得要与他再次对决,我相信还是能够击败他的。”
听他如此自信,王金娜这才没有再说将下去。
“对了,娜娜,我的任命书已经下来了,是三十二团的团长!”张贤同时告诉她。
这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了,并没有引起王金娜多大的兴趣。
“知道谁来做我的团副吗?”张贤又问着她。
“谁?”王金娜问道。
“王江!”张贤告诉她。
“他?”王金娜怔了一下,有些不快地道:“让你那个同学当你的副手?我并不喜欢这个人,这个人胆小不说,而且十分市侩,我觉得他并不是一个靠得住的人。他虽然是你的同学,你还是要防着他一点,否则将来可能要吃亏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张贤有些不解。
王金娜道:“过年的时候,我和师长的老婆一起去参加你们师里的年会,王江就是负责接待的,你可没有听见,他那拍师长老婆马屁的话,我听了都浑身起鸡皮疙瘩,他那个样子就好象是一只跟在身边的哈巴狗!”
张贤皱起了眉头来,有些不快的道:“娜娜,王江再怎么不好,你也不要这么说他,他到底还是我的同学。”
王金娜一阵苦笑,劝道:“好,我不说就是了。只是阿贤呀,你宅心仁厚,我只怕你将来会吃亏的,对他你还是多小心一点为好!”
“我知道了!”张贤点着头,心里却不以为然。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只是张贤心里还有一件事,却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对她说。王金娜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已经看出了张贤的心思,问着他:“阿贤,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张贤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老实地对她道:“十一师又要出征了,这次去的远,是往徐州那边!”
王金娜愣了愣,半天没有说话,虽然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夫妻分离、提心吊胆的日子,但是这一次却又是在这个结骨眼上,她还在住院中。她的眼睛已经湿润了起来,强自忍住险些流出来的泪水,低声问着他:“什么时候走?”
“明天!”张贤告诉她。
“这么急!”王金娜有些出乎意外。
张贤点了点头,告诉她:“一一八旅和十八旅已经开拔,从汉口坐火车去了郑州,再转到徐州;十一旅的旅部和三十一团也已经起程,乘船去了南京,准备从浦口上岸,坐火车去徐州。三十二团还没有起程,胡师长一直在等我的这个任命令批复下来。昨天这个任命令就已经下来了,因为你的原因,胡师长才给了我今天的这一天假,明天必须要走了!”
一滴泪水从王金娜的眼中滴落下来,滚入了洁白的床单之上,印出一个深黑的湿点。
“秀秀也已经知道了,我跟她交待了,她会来照顾你的。”张贤同时告诉她:“另外,时间过于紧了些,我也没有空去跟老二说,我给他写了一封信,等他来的时候,你再交给他。”他说着从随身的皮包中取出了一封信交到了王金娜的手上,王金娜收好放在自己的枕头之下。“老三的事,就让老三自己去解决吧,我在信里都和老二说了。这个家以后还是要靠你的,小虎你也不要惯得太厉害了!”
王金娜点了点头,心中只觉得有些发堵,想说些什么,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张贤再一次来到了鹦鹉大街十八号刘之杰的公馆,在临走之前,他还想见一见自己的老对手也是老朋友马文龙。不过此时,马文龙这个名字已经随着那口棺材埋入了地下,他的真正名字叫做刘兴华,也就是复兴中华的意思。
刘兴华躺在床上,他的妻子冯玉兰也守在他的身边,当刘之杰领着张贤走进这间卧室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了那张让张贤久违的笑容。
“兴华,张团长过来看你了!”刘之杰这样客气地对着他道,却不象是一个父亲,倒象是一个仆人。
刘兴华刚刚看到张贤后露出的喜悦,随着这一声招呼,与父亲的目光碰在一起,却收拢了起来,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冯玉兰拉过了一把椅子,让张贤坐下,张贤却让着刘之杰,刘之杰有些尴尬,客气了一番,觉得自己处在这里气氛不对,当下找了一个借口先行离去了。
张贤这才坐在了刘兴华的身边,不等他开口,首先便有些不满意地道:“马大哥,哦,不!是刘大哥,你这就有些不对了!”
刘兴华看着他,不解地问道:“有什么不对呢?”
张贤道:“刘伯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就算是再有什么不对,那也是已经过去的事了。你已经经历过了一次的新生,难道非要记着以前的仇吗?”
刘兴华怔了怔,皱起了眉头:“张贤,这是我的家事,你不要管!”
“不!”张贤一本正经地道:“虽说是你的家事,但是作为你的朋友,我看到你做的不对的地方,就是要提醒你。你们共产党天天喊着革命,难道就连自己父亲的命也要革的吗?如果是这样,连孝道都没有朋友,我宁愿不要也罢!”
刘兴华盯视着张贤,眼中充满了怒火,显然为张贤的话语所不满,只是因为他手术之后,身体还很虚弱,不可能与张贤对吵起来。
冯玉兰在边上连忙解劝着:“老刘呀,张贤说得也有些道理,你怎么想的我也知道。其实他说得没错,过去了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何必要这样耿耿于怀呢?你知道吗?在王医生给你做手术的时候,血浆不够用,还是从他身上抽的血给你补充,如果没有他,也就没有你。你是作儿子的,难道还要你父亲来向你低头认错吗?你就不能宽宏大量一些吗?”
刘兴华的脸色稍稍和缓了一些,苦笑了一声,道:“我也想忘记,但是却不能够忘记!”
张贤道:“不管你能不能忘记,你必须要忘记。因为你现在已经是刘兴华了,而不是以前的马文龙了。”
刘兴华沉默了一下,显然也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对了,听张义说,王医生流产了,她要紧吗?”冯玉兰叉开了话题,关切地问着。
张贤有些悲哀,还是告诉她:“娜娜的人没事了,应该住几天院就会好了。只是她心里有些难受。”
“是这样呀!”冯玉兰觉得十分过意不去,歉疚地道:“本来我想过去看看她的,只是如今我这个样子,身份又如此,不便出门,所以让张义代表我和老刘向她,也向你表示感谢!”
“冯大姐客气了!”
如此一说,刘兴华却笑了起来,开着玩笑地对着张贤道:“我可是你抓住的,你又抓我又杀我,还让你老婆来救我,把我当成什么了?”
张贤也笑了起来:“这能怪谁呢?当初我给你一条阳关道,你不走,非要来闯我的独木桥,左右都是你自己选的路,便是让你挨这一枪,没有把你搞死就算不错了,你还好意思来怪我!”
刘兴华马上想起了当初张义最先的那份情报,如今想来,如果当初他能够信任张贤,听从张义的情报,或许真得不用受如今这样许多的苦。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有些后悔地道:“是呀,你说我当时怎么就这么糊涂了呢?没有听你的劝告,而非要让张义去搞什么防御图呢?呵呵,看来还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呀,不能怪你呀!”
“你知道就好!”张贤悠悠地道:“其实,站在你当时的角度上来说,你的考虑也不为错,毕竟当时我们是敌人!”
刘兴华点了点头,同时想起了以前的往事,对着他道:“张贤,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要是我们两个交手,我会对你毫不客气的,还问你会对我怎么样?呵呵,当时你却没有告诉我。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样来对待我。”
张贤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