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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熊三娃愣了愣,看了看老邵。老邵却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敌人的后方医院会在哪里,他所知道的也就是刚才带他们去看的那个村子。
“当然不是他了!”雷霆笑道:“我说的是刚才被我们打伤的那些鬼子!”
熊三娃的眼睛蓦然一亮,马上反应了过来,也笑了起来:“对呀,我刚才就打中了四个鬼子,你们也搞定了两个,怎么也会有伤员,只怕伤得也不轻,他们肯定会马上送这些伤员去他们的医院的,我们只要跟着他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鬼子的医院所在!”
雷霆这才点了点头,对着老邵道:“我们快快过去,不然晚了只怕这些鬼子都跑没影了!”
老邵答应了一声,跟着雷霆向着刚才的地点跑去。
熊三娃虽然很想跟着他们过去看看,但面对这个被自己救过来人史专员,也只能听从雷霆的安排了。
※※※
史专员费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自己并没有死,而是被人搭救了。
“喂,你还能走吗?”熊三娃这样地问着面前的这个地方官。
史平怔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扶着一棵站了起来,可是刚刚抬了抬脚,却又钻心地痛了起来,不由得“啊”地喊了一声。
“不会吧!”熊三娃这样地道:“你的小腿只是挨了下子弹,又没有伤到你的骨头,我还帮你包扎了,就痛得你这么样地叫,哼,这也是了,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是这样,走路都懒得走,如今你受了伤,当然更是走不动的了!”他自小就对地方官员深恶痛觉,虽然当兵这么久了,一直让他无法改变他的这种看法,当初在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的身份时,他还很佩服史平的骨气,如今知道了他是这个地方的地方官时,反而让他有些看不起了。
史平看了他一眼,虽然此时熊三娃穿的是便衣,但是从他那趾高气扬的气质上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当兵的,何况一开始的时候,熊三娃为了免除他的误会,就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了他自己的身份。他接过熊三娃递过来的眼镜,再一次戴在了头上,还算好,这副玻璃眼镜在随同他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磨难,竟然没有破碎,只是上面有些花,擦一擦完全没有影响。如果没有这副眼镜,史平真要当一个睁眼瞎了。
“走吧,还是我背着你吧!”熊三娃只得无奈地道,走到史平的身前,不由分说,已经把他背到了自己的背上,摸着来时的小路,向着花山而去。
“谢谢你呀!”到这个时候,史平这才用他酸酸的上海腔由衷地说了一声。
熊三娃却一声苦笑,道:“我真不明白,你一个读书人,就算是当了个破官,不在洪江好好地享受,却跑到这个前线的小城里来,到底是为了哪般呀!”
史平怔了一下,很不爱听他的这番话,当下正经地道:“我是湖南省第六行政督察区的副专员,不是破官?你知道什么是专员不?比县长还要大的!”
熊三娃却是冷笑,揶喻着:“我看你这个官是新当上来吧?还没有过足官瘾吧?要是一个正经八百的大官,谁会到这个穷乡僻壤来呢?这里还是前线,我们与鬼子来回争夺,你呀,肯定是别人不愿意来,才派你来的!”
史平又怔了一下,不解地问道:“咦,你怎么知道是这个样子?我也没有告诉过你呀?”
熊三娃噗哧一声笑出了声来,自嘲地道:“我们当兵的原来以为都是炮灰,呵呵,没想到你们地方上当官的也会成为炮灰!”
史平也叹了一口气,这才道:“老实告诉你,我可是留过学的,我会四个国家的语言,原来是在省府里作高级文书的!”
“呵呵,也不过是一个书呆子吧!”熊三娃依然讽刺着。
史平只当没有听到,继续说着:“抗战后我被调到了第六行政督察区,当高级秘书,我可是一点点干上来的,又作了三年的副秘书长,又作了三年秘书长,只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到洞口来,所以上面便提拔我作了这个副专员,专们分管工业。第六行政区工业不多,只有这么一个冶炼厂,我必须要保全他。”
“我看呀,你其实就是一个倒霉蛋,替罪羊!”熊三娃肯定地道。
史平却道:“随你怎么说吧,只是我想,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做,如果谁也不来做,那不是白白地便宜给了东洋鬼子了?”
“呵呵,你都做了些什么了?”熊三娃又问着。
史平很是自豪:“我在鬼子来临之前,我只有十几天的时间,亲自安排着把这么大的一个冶炼厂搬迁了,把那些高炉撤走了,把那些机器也运走了,没有把这些留给东洋鬼子。”
听他这么一说,熊三娃又不由得对他的敬佩了起来,随口赞道:“嗯,这么短的时间,你做得不错!”
“可是……”这个史专员又有些无奈地道:“可是我还没有把冶炼出来的三百吨精锑运走,留在这里让鬼子发现,我真得不心甘呀!”
熊三娃却道:“那没有办法,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们团长说,人不可能样样都做得好,只要有一样做得好就行了。你已经把一样做好了!”
“不!我是心痛呀!”史平道。
“心痛?”熊三娃连忙停了下来,问着:“你不会是有心脏病吧?哪里痛呀?别死在我的身上呀!”
史平哭笑不得,道:“我没有心脏病,我是说我觉得很可惜。”
“可惜什么?”熊三娃这才明白他的话意,不由得也笑了起来,接着又走了起来。
史平道:“百炼成钢,千炼成精,这三百吨的精锑不知道耗费了我们多少的财力物力才炼锻出来,就这样白白给鬼子抢走,真得让我心有不甘呀!”
熊三娃却哑然而笑,讥讽着他道:“就这么点东西,看把你心痛的,呵呵,要是我们的委员长也象你这般得小气,别说把我们国家丢了一大半,便是丢个上海,他老人家只怕早就活不成了?”
史平恨恨地道:“国之不国,令人心碎,所以我辈必当痛定思痛,便是一捧土,一根柴也不能再让鬼子夺去,否则我们日后将无颜上对祖宗,下对子孙!”
一听到这位专员把话说到了祖宗子孙的程度了,熊三娃有些不爱听了起来,话题一转,又问道:“史专员,你是怎么被鬼子抓到的呢?”
“唉!”史平又长叹了一口气,有些埋怨地道:“你们团长人看着还不错,可就是太自私了些,我向他提出要他帮忙,他连想不想就回绝了!”
熊三娃一把把史平丢在了地上,史平摔了一个跟头,不由得哎哟地呻吟了起来。骂着道:“你这个兵是怎么回事?”
熊三娃看着他,恨恨地道:“我不许你说我们团长的坏话!”
史平怔了怔,忍住了痛,尴尬地笑了一下,连声道:“好,好,我不说了,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被鬼子抓住的吗?”
熊三娃点了点头。
史平道:“还不是为了那些精锑。鬼子准备再重新把这些精锑装车运走,他们的车队已经从宝庆出发了,明日一早就会到达洞口。”
“你怎么知道?”熊三娃奇怪地问。
“呵呵,我跟你说过,我会说四个国家的语言,其中也包括日本话,我在日本留过学。当时我躲在附近,听到鬼子说的。”史平告诉熊三娃。
“是这样呀!”熊三娃恍然大悟。
“其实在你们团撤出洞口城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就算我们运不走精锑,也不让鬼子得到。”他告诉熊三娃。
“哦?是什么办法?”
史平道:“冶炼厂位于洞口城北的一座石头山下,而三百吨精锑就贮存在山脚下的仓库里。如果我们把这座山炸掉,那么坍塌下来的成千上万吨的土方都可以把整个工厂掩埋!”
“嗯!这真是一个好办法!”熊三娃经不住地赞道,但是同时又不由得笑了起来:“你的想法不错,呵呵,只是要炸一座山,那得需要多少的炸药呀!行了,你们这些书生,只会纸什么兵来着?”他要说一个“纸上谈兵”,可是却说不上来。
史平却微微一笑,自信地道:“要是我不是专员,也肯定会象你这样地想,只是我是特派到洞口专员,知道那座山中还藏着一个秘密,那些鬼子也不知道的。只要我想做,就一定可以做到,呵呵,炸掉那座山,并不难!”
“哦?”熊三娃马上来了兴趣,连忙问道:“是什么秘密?”
史平看了他一眼,刚刚要吐出嘴来的话又收了回去,悠悠地道:“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
熊三娃觉得有些被愚弄了一样,忿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