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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抬头,蔡田发现,原来是舍利素。
舍利素精锐的眸光闪了闪,瞟了一眼背对着他的蔡田,也用熟识的汉话说:“皇太子不也是吗?我们不相上下。”
耶律倍温柔的一笑,而后又用契丹语说了几句话,才拥着蔡田离开。因为黑夜,舍利素没有注意到他搂的是蔡田,二人,就那么擦肩而过。
走出很远,终于再也看不到身后的人,蔡田才躲开耶律倍搂着自己的手臂。
“怎么,你现在要过河拆桥吗?”
蔡田点点头:“对。”说完,迈着大步就要离开。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又传来一阵阵的骚动。他们说的是契丹语,蔡田听不懂,但耶律倍听得懂,他听后脸色变得苍白,连忙对蔡田说:“有人追来了,跟我走。”
蔡田听罢一愣,也跟着耶律倍的步子跑了起来。心里边害怕边埋怨这个耶律倍,都是因为他,不然自己早就离开了。
二人的奔跑声,引起了侍卫们的注意。他们有一对队伍追了过来。蔡田和耶律倍听到脚步声,也不敢乱看,就闷着头使劲的跑。蔡田一个女子,哪有大男人跑的快。耶律倍见蔡田的步调渐渐变慢,就说:“城门已关,你先出了大门后往西走,会有一片断崖,你在那等着,等我甩了他们,就去找你。”
蔡田想说些什么,却被耶律倍认真的眼神所打断。好,既然现在无路可走,她打算相信他。
耶律倍就那么停在路的一边,对着跑过来的侍卫说:“大晚上的,都很闲吗?”
领头的侍卫头间是耶律倍,连忙行礼,而后才说:“小的是听皇上的命令,捉拿逃犯。”
耶律倍围着那个侍卫看了一圈,淡淡的说:“逃犯?我看不是追逃犯,而是想对我这个皇太子不敬吧?”
那侍卫看到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耶律倍此次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吓得冷汗涔涔:“小的没有!”
“行了,别碍我的眼,都给我滚。”
侍卫们听到,都纷纷提着刀剑离开了……
蔡田一路奔跑,来到那片断崖,焦急的等待着耶律倍的到来,可是,她没有等到耶律倍,却等来了身穿黄袍的耶律阿保机。一时间,四目相对,心思万千。
纯属意外
纯属意外
耶律阿保机最近是没有宠幸她,不过他冷落她的原因不仅是因为他气她以死相逼,而且是因为他怕她遭到什么不幸,连孩子都保不住。他之所以现在才有三个孩子,就是因为述律平一直从中作梗。以前姬妾们怀孕,都被述律平暗中除掉。因为她地位高,有聪明,且讨他欢心,他才没有怪罪述律平。不过这次他不想看到蔡田腹中的孩子,也出现同样的“意外”。可是,为什么她就不能一直顺着自己,一直对自己好呢?为什么她要救那个男人?为什么她要离开,还带着自己的骨肉……
冬日的夜色很凉,但月亮却亮的出奇,好似好鉴证什么似的。
断崖边静悄悄的,耶律阿保机身后的侍卫都站得远远的,大气也不敢喘。而耶律阿保机一双神色的眸子,在月光下像狼王一般,闪动着晶亮的光芒。
蔡田看了眼远处的士兵,又看着近处的耶律阿保机,看着他迎风独立的样子,竟然有几分萧瑟。本是那样意气奋发的霸者,什么时候竟会让她有这种感觉呢?她摇头,否认自己的看法。
耶律阿保机盯着蔡田的眸子,渐渐暗淡下来,透露着不知名的悲哀和伤痛,而这种悲哀和伤痛,也只有耶律阿保机他自己知道。
时间好似过了很久,久到蔡田都以为自己还在那一方小院,还在那个她睡了几百个日夜的床上。回神之间,却发现耶律阿保机的身子颤了颤,就连他那明黄色的袍子,都抖了抖。
不想再辩解什么,也不想再说什么,蔡田几乎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可是,她迷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还是最先打破了这篇宁静。
“我想走……”她的声音,带着决绝,以及让人听了就心疼的颤抖。
他听到她这样说,心中有一瞬的心疼和怜惜,可是,当想到她在牢里的情景时,心中的火气渐渐的上来。他现在已经是大圣大明天皇帝,拥有万千土地和万千子民。以前他作为可汗的时候,身边都不缺歌妓舞女,而现在,他更是不缺。可是,为什么是这个女人,好似刻在了自己心上,无论怎么抹都抹不去。
“不,我不准。”耶律阿保机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带着点颤抖,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充满浓浓的威胁,“如果你敢走,无论你走到哪里,朕都会找到你!”
蔡田注意到他话语中的那个“朕”字,她的嘴角弯起,话语带着丝丝的嘲讽:“扬州,昪州,濠州那么多地方,你以为我会被你发现吗?”
耶律阿保机想起中原的广阔土地,他陷入短暂的憧憬之中,喃喃的说:“江南吗?我很喜欢。”就是在那里,他遇到了她,几次辗转相见,也都是在江南。那里,的确是个好地方。
“喜欢又如何,无论是江南还是大漠,亦或者是森林,你不会发现我的。”
“当这片土地属于我的时候,你也就属于我了吗?那好,进军南下,那没有什么……”
蔡田惨笑:“不,你办不到,你这辈子都不可能驰骋中原!”
听到蔡田这么笃定的话,耶律阿保机一阵咒骂,而后才说:“你对我就那么没有信心?”
“不是对你没有信心,只是对你的话表示怀疑而已,你,不要为了自己的野心找借口。”蔡田歪头看着他,话语要认真有多认真。
“哼,你这个女人,就一定要逼我发火是吧!?”耶律阿保机蹙眉,嘴角也开始僵硬,这,是他发火的预兆。
“我没有逼你,而你,不过是恼羞成怒罢了。”
耶律阿保机怒极反笑,他的笑声凄凉而悲伤,在这个断崖处,被放大了好多倍。就那么一声声的,在蔡田周身传播。
许久,他笑够,而蔡田也忽的从斗嘴中醒来。她这个笨蛋,又因为一时最快而惹火了他。
“来人哪,把她给朕抓起来!”
为首的几个侍卫听到命令,立刻往蔡田跟前跑去。蔡田惊慌的连连后退,直到听到石子滑动的声音,转身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断崖边缘。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没有想死,而现在她就在死亡的边缘。幸好自己刚刚后退的不是太快,不然早就坠崖了。
与蔡田几步之遥的耶律阿保机,也发现了蔡田的处境,脸上的冷色和怒气早就消失了,他惊慌的喊道:“停下!”
就在这个时候,蔡田好像忽然来了勇气,她挺起胸,强提起语调说:“你别过来,不然我就跳下去。”
此刻,耶律阿保机真的连乞求的心思都要有了,他的心突突地跳着,好似要跳出来一般。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知道,自己真的害怕了,这样的害怕心理,从自己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遇到任何事,他都没有害怕,有的只是愈战愈勇的自信。总之,不管怎么说,他都要不要她有事。
“你冷静下来,不要做冲动的事,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
蔡田从耶律阿保机的脸色上看出他的紧张,她有那么一瞬,心里忽然觉得有些难受。不过,她还是镇定自若的威胁道:“退后,都让他们退后,放我离开。”
为了稳住她,耶律阿保机连忙说:“好,你们都退后。”
可是,就在此时,一阵风吹来,准确的说,是一只凌厉的箭。从远处而来,疾风劲雨般的,直直的飞向蔡田的胸口。蔡田愣了一瞬,急急的闪身,可是,就因为这个闪身,脚下一歪,就那么直直的往断崖下坠去……
命运
命运
耶律阿保机看着蔡田下滑,连忙跑了过去。可是,他的手来不及抓住她的,她已经开始坠落……
他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带着鹰毛的箭,在自己眼前消失。而那个刚刚还和自己狡辩的女人,就那么轻飘飘的飞离了自己。他怒,他怨,他恨,可是,他发现最应该怒,最应该怨,最应该恨的人是自己。如若他刚刚假装同意让她离开,等她从悬崖边过来再说什么,她就不会掉下去。虽然他现在很生气,但他还是没有忽视她刚刚坠落的另一个原因——箭。
那把箭是从断崖对面的小树林里飞来的,是谁?要让她命绝于此?
侍卫们见耶律阿保机半趴在断崖边上,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他们可不想自己的主子也发生什么意外。
蒲谷站在一侧,上前几步要扶起耶律阿保机,却被他一把打掉。蒲谷就不再做些什么,陪着自己的主子,双眼直直的往下面看去。
因为是黑夜,断崖又深,根本看不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