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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宋岩沉默,贾琮心中一沉,忙补充道:“先生必是听到外面传言,弟子可向先生保证,弟子有自知之明,绝无攀龙附凤之心……”
宋岩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光彩,面色和缓下来,呵呵笑道:“何须着紧?为师焉能不信……一饭之恩必偿,恩怨分明,也是好事,为师相信你会掌握好分寸。好了,其余的话,明日去游曲江时再说,去后院看看你师娘吧。三日后,就要南归了。”
……
荣国府,荣庆堂。
满堂珠翠。
昨日荣国府被锦衣缇骑合围拿人,整个神京震动。
与贾家亲近的世交故旧们,自然更加惊骇。
一来为这突然变故震惊,二来,也担心祸及自家。
直到今日确定贾家果真无事后,亲友们便纷纷上门慰问……
最先来的,自然是至亲。
薛姨妈自不必说,王子腾夫人今日亦亲自上门。
若非王子腾还未回京,今日必然也要登门。
史家两位侯爷,也都携夫人前来。
外客在前面由贾政、宝玉、贾珍等人接待,内眷则齐齐汇聚荣庆堂内。
得知只是虚惊一场,众人不由庆幸。
几番宽慰后,王子腾夫人李氏笑道:“听说告了府上一状的那个官儿,没落着好。这边刚平安了,那边却被抄家拿问,今日更是直接流放三千里。”
贾母还是头一回听说,忙问道:“到底是什么人存了歹心,好端端的告我家一状?”
她和王夫人等人心里都怀疑是贾琮做的妖,只是实无证据。
而且,于理也说不通顺。
这会儿自然心急。
李氏笑道:“说是理藩院的一个侍郎,叫张群。”
贾母不知此人,莫名其妙道:“他与我家素不相识,缘何如此歹毒?”
李氏闻言却犹豫了下,贾母见状皱眉道:“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
她心里还是怀疑贾琮……
李氏笑道:“这话本我不好说,不过老太太问,我也不能不说,早晚都要知道。”
贾母已是沉下脸子,道:“你只管说!”
李氏道:“我听人说,这张群是新党中的大员,极力主张新法。而今科状元曹子昂,曾经便是他门上客,极得他的看重和赏识。结果那曹子昂却被府上的哥儿,一首词给打的翻不得身,颜面丧尽,也因此恶了那张群。张群才寻了个机会,狠狠告了府上一状。”
贾母闻言,长久没言,面色却缓缓舒和了些。
就算没有证据,她也一直怀疑是贾琮背后那些官儿在给他出气。
这种猜疑如一根鱼刺一样扎在她心里,让她难受厌恶之极。
如今得知,竟是这样一回事,虽然依旧不喜,可到底是两个性质。
勉强还能接受。
过了半晌,就听一旁王夫人问道:“他既然告了我家,为何他反而被抄了家落了个流放大罪?”
贾母也奇怪。
却见那李氏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贾母道:“难道里面又有什么隐情不成?”
李氏笑着摇摇头,道:“这话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拿不准。”
众人愈发惊奇,道:“什么话这么作难?”
愈发追问。
被迫无法,李氏只能道:“我也是听兵部周主事的夫人说起的,她说,因为那张侍郎告了府上,却把叶家那位芙蓉公子给得罪狠了。芙蓉公子得知府上被围后,当场大怒,直接进宫在慈庆宫太后娘娘跟前狠狠告了一状!那芙蓉公子何许人也?真真是太后娘娘的心头肉,宝贝的什么似的。知道她受了委屈,就立刻懿旨传了皇帝来,拿下了张群。原是要直接杖毙打死的,后来到底求了情,只判了个流放三千里的罪过。啧啧啧……”
这一番话说出,荣庆堂内都安静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
保龄侯夫人朱氏反应慢些,闻言一脑门子浆糊,问道:“那侍郎告了贾家,怎就把叶家那位得罪狠了?这话实在不通的很。”
李氏噗嗤一笑,道:“太太难道没听说过,叶家那位千金,很是相中了老太太府上的哥儿。当日在琼林宴上,哥儿就是倚着人家的势,才一下将新科状元给骂的颜面无存,只能自请流放琼州。”
朱氏奇道:“这叫什么话?叶家千金相中了哥儿?难不成还要入赘不成?”
这无心之言,却让贾家众人的面色都瞬间难看了起来。
更诛心的是,贾琮身上还背着贾家爵位传承的世位,可在外面传言里,差点快成了招蜂引蝶寻人庇佑的面首了。
若是承嗣荣国爵位的子孙,却入赘到叶家去当赘婿,那整个贾家都要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念及此,贾母登时坐不住了,对鸳鸯吩咐道:“去将那个孽障寻来,我倒要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第一百五十七章 内宅争锋
“老太太又叫我去,什么事?”
贾琮才从尚书府回来,去了东路院,就听平儿说,贾母打发了好几波人来催。
见平儿神色隐隐担忧,贾琮还没说话,一旁王熙凤便笑道:“你担心什么?没的让人笑话。我跟你说,以后再不用替他担心,我算瞧出来了,你这个主子,不是个好相与的。”
隔了一夜,她又隐约回过味来了……
虽一点证据也没,可王熙凤总觉得,昨日之大祸,和眼前这位主儿脱不开关系。
没别的,只因他受益最大。
这就够了……
贾琮呵呵一笑,道:“二嫂,老太太没派人来瞧你?”
王熙凤闻言,脸色一黑,没好气瞪了贾琮一眼,一扭身回屋了。
她其实也以为会来人看她的,但是没有……
今儿荣庆堂派了婆子来,王熙凤本以为是请她回去,要不是来探望她的,本还心情复杂,寻思着要不要原谅某些人……
谁曾想,竟是来叫那个“小王八蛋”的。
她之前分明记得,老太太说过不许他再往内宅去了。
她那会儿还得意来着,然而现在一转眼,她倒成了不能进荣府的人了。
真真怄也怄死个人!
平儿忙给贾琮使眼色,贾琮轻声笑道:“二嫂是当局者迷,这会儿没消息才是对她最好的消息。”
平儿也迷,她奇道:“这话是怎么说的?”
贾琮道:“这会儿要是有消息,怕就是让二嫂回王家探亲的消息了。老太太和太太现在都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就是为了缓冲些时日。等这两天的事过去了,被人淡忘了,再派人来。说起来,老太太对二嫂还真够留情面的。”
这是真话,换做一个人家,闹出这么大的事,连府都被围了,妥妥的大丑闻。
就算不出妇,也要送回娘家重学二年规矩才能放出来。
如此,多半也能羞的人去上吊,就算自己不吊上去,娘家也会想办法帮一把。
像现在这样,只不闻不问,贾母已经格外开恩了。
但是,这只是礼法上来说。
现实中许多事从礼法上说是一回事,人情又是另一回事。
譬如从礼法上说,世人皆要父慈子孝,君明臣贤。
但现实又是另一回事。
王熙凤此时的感觉,也是如此。
她在里面听到贾琮之言,半点没能往心里去,反倒觉得贾琮这小子,到底还嫩了些,天真了些,傻了些……
因此隔着窗冷笑道:“甭总做好梦,把人心都想的忒好!这会儿叫你去要是有好事,我王字倒着写!”
平儿闻言又欣慰又担忧,道:“奶奶的话最有理,琮儿你可小心点!”
贾琮笑了笑,道:“我明白的,放心就是。”
说罢,往西府赶去。
他虽对平儿说的轻松,但心里还是在认真对待。
不过并没费多大气力,就猜出些苗头来。
外面的传言闹的沸沸扬扬,今日又有外面的客人来访,难免不传入贾母耳中。
却是不知道,是别人无意间说漏嘴的,还是故意给他挖坑……
……
荣庆堂。
“三爷来了!”
廊下几个穿红着绿的小丫头候在那里,见贾琮过来,一个才总角的丫头,名唤角儿,脆生生的笑迎道。
一张口,可见一只门牙不在……
很有趣。
贾琮笑着点点头后,又温声回应其她婢女,而后进了抱厦。
“贾琮给老太太、太太、诸位太太请安。”
入了堂后,贾琮就感觉到多束目光落在他面上,冰冷者有之,厌弃者有之,深思者有之,惊艳者,也有之。
不动声色间,将各种目光收入眼底后,贾琮行礼问安道。
贾母甚至没直接叫起,就沉声问道:“你不在东路院服侍你老子娘,又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