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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妙神色恭敬的回禀道:“想是陛下上次曾想向木鱼问及国事,仙人有所感应,所以托梦于德妙,让德妙转告陛下,事关国家大事的天谕,是不能轻易降下的,还需陛下虔诚信力直达上天。“
赵恒点点头,非常期待的问道:“那么,是要朕沐浴斋戒了?”
德妙点了点头:“不仅如此。”
赵恒不解:“哦?还需如何?”
德妙犹豫了一下,道:“还需陛下在正殿上建黄箓道场三天,方能降下天书。”
赵恒听了这话,有些犹豫,左顾右盼之后,看到站在一旁的丁谓,伸手招呼他过来:“丁相公以为如何?”
丁谓笑眯眯的一拜,然后回话道:“陛下,这是好事啊。上天既肯降天书于陛下,这说明陛下是前所未有之明君,天意所属,民心所向啊。”
赵恒被夸得也面有喜色:“这个我知道,我只是有些担心在朝元殿上建道场……是否可行?”
丁谓他犹豫,马上凑过去,低声建议道:“陛下,朝元殿乃正殿,除大朝会外少有人去,三天嘛,臣觉得便在那里建一处道场也无所谓,三天之后,若是真有天书降下,昭告天下也是美事一桩,那时也不怕言官聒噪。若是没有天书……”
说到这里,他偷偷的瞥了一眼德妙,然后压低声音道:“若是没有天书,到时陛下不妨将德妙治罪,也可搪塞众臣之口了。”
赵恒听到丁谓这么一说,深以为然,当下连连点头:“这个办法好,还是丁相公老成谋国。”
周怀政在旁边看着丁谓和赵恒窃窃私语,不由得眉头紧皱。
丁谓和赵恒说完话,又退回到了原位。
赵恒也直起身子,咳嗽了一声,对德妙吩咐道:“既然仙人如此要求,那你就去朝元殿准备道场吧。”
看了旁边的周怀政和雷允恭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雷允恭身上,抬手一指:“雷允恭,你协助德妙仙师。”
雷允恭听到这话,喜不自胜的走出来行礼谢恩:“老奴遵命。”
……
朝元殿。
赵恒的命令一下,只两天工夫,朝元殿里就已经建起了一座道场,其完善程度甚至比那些百年道观都不差丝毫,由此可见,雷允恭能在前后三任皇帝身边一直受宠,不是没有原因的。
只不过恢宏庄严的朝廷大殿和玄妙诡异的道场风格结合在一起,实在有些格格不入,说难听点,甚至可以说是荒诞而滑稽。
但这是皇帝亲口下的谕旨,就算有人觉得不妥,但真正敢直言不讳的人到底是少数。
此时,德妙带着一班道人正在大殿上进行法会,宫门紧闭,殿上点满了蜡烛,在地上摆成了阴阳鱼的图案,气氛神秘而诡异,令人不由生起敬畏之心。
德妙手持拂尘正在场中徐徐走动着念经,就在这时,忽然宫门大开,殿内的道士都吓了一跳,德妙循声望去,就见寇准正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
正在宫门一边围栏边与几个小太监聊天的雷允恭见状,赶紧上前阻拦:“寇相公,寇相公,你怎么来了?”
雷允恭向旁边的一个小太监使眼色,小太监见机赶紧溜出去报信。
“滚开!”寇准怒容满面,一把推开雷允恭,大步流星的走到殿中,看着德妙怒喝道:“堂皇大殿,庄严神圣之所在,搬来一班神棍,在此胡闹,简直是岂有此理!”
德妙被寇准的气势所摄,等寇准训斥完之后才回过神,硬着头皮反驳:“我等是奉陛下之命在这里举办黄箓道场,为大宋国运祈福,你怎敢擅闯法会?如果失败了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雷允恭赶过来挡在寇准面前,想把寇准推出去:“寇相公,寇相公,你先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寇准愤怒的一把推开雷允恭,走到德妙面前直接扫翻香案上面的东西,门口传来愤怒的叫声:“住手。”
寇准转头怒视,就见赵恒在内侍武士太监宫女等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走进来。
赵恒一脸怒容:“寇相公,你到这里做什么?”
环顾四周满地狼籍的样子,他脸色难看地道:“好端端的道场,被你搞成这个样子,万一触怒上天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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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闹金殿
寇准气愤的指着德妙一行人说道:“触怒上天?陛下误信妖人,把这朝廷机枢所在,庄严神圣之地搞得乌烟瘴气,才会触怒上天。陛下应该马上把这些妖道砍了,向上天请罪!”
赵恒大喝:“寇准不得放肆,德妙仙姑在此地建道场,正是为我大宋国运向上天祈福,是朕同意了的。”
寇准怔了下,眼中露出哀色,痛心疾首道:“陛下,这朝元殿是国家体面,煌煌之所,岂可让这些妖道在此群魔乱舞?传出去陛下的脸面何存?大宋朝廷的脸面又当何存?”
一旁雷允恭冷笑反驳道:“寇相公,德妙仙师是官家亲口所封的天师,你张口就是妖魔闭口就是鬼怪,你置官家于何地?”
雷允恭小心翼翼地看看赵恒皱起的眉头,继续补充道:“你这不是指桑骂槐的说陛下没有识人之明,昏庸无道吗?”
赵恒微微有些变色,寇准一看有些发急,指着雷允恭骂道:“好你个奸佞,老夫豁出这顶乌纱帽不要,也要取你性命!”
寇准冲向雷允恭,侍卫上前阻挡。
寇准受阻,更加怒不可遏,冲到一旁金瓜武士身边,抬手夺过金瓜,举着金瓜追向雷允恭。
雷允恭吓得满殿乱窜,口中大呼道:“官家救命!官家救命啊!”
赵恒脸色胀红,怒气冲冲地指着寇准大喝:“寇准,你给朕住手!”
寇准不理,继续追向雷允恭,雷允恭慌忙躺向皇帝身后。
寇准一瓜挥出,呼地一声,奔向皇帝的脑袋。
赵恒目瞪口呆,一时间只觉浑身发冷,看着金瓜临头,竟然升不起躲避的心思,只在心里不停叫道:朕要死了,朕要死了……
好在寇准反应及时,眼看打到赵恒,用力一扭手腕,带着手中金瓜朝一侧扫去。
不过就算这样也差点打中赵恒头顶,只听呼的一声,金瓜扫过皇帝的头冠,将其打落下来。
众人都是大惊,一个个吓得不敢说声,只有雷允恭眼睛一转,大呼小叫道:“太无礼了,这也太无礼了,你打扰斋醮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对官家出手,你眼里还有君上吗?”
赵恒本来就被吓得冷汗直流,回过神来,马上火冒三丈,用手一指寇准:“来人啊,把寇准给我拿下!”
“是!”众侍卫哄然应是,一拥而上,抓住暴跳的寇准。
这时丁谓也回过神儿了,正了正奔跑时歪掉的帽子,噗通一下跪倒在赵恒面前,哭着说道:“官家,你可要为老奴做主啊!”
赵恒根本不理他,仍然火冒三丈的指着寇准,吩咐左右:“来人啊,把这个欺君犯上的寇准……给朕送回家去!”
他本来想说打入大牢,可话到嘴边,突然想到这事儿自己真没法把他入罪。
欺君犯上是没错,毕竟这老家伙差一点把自己砸死。可处置一朝宰相,怎么着也得有个理由吧?若朝臣问起,寇相公因何犯上?这要他怎么回答?
实话实说,说因为打扰德妙仙师做法会?
那朝臣们不得反了天不可。
编瞎话?
赵恒倒是想,可毕竟是天子,再怎么样也是要脸面的,万一被人拆穿,就算别人当面不说,可背后不得笑话死自己?
无奈之下,他只能把打入大牢,换成送回家去。
寇准被侍卫拖出去,一边退一边还挣扎的指着雷允恭大骂:狗贼!奸佞!有此奸人在陛下身边,陛下危矣!朝廷危矣!老夫要清君侧!清君侧……
侍卫们无奈,既不能打,又不能骂,只好把寇准给扛了下去。
殊不知寇准愤怒,雷允恭丁谓德妙三人却也非常失望,一个个看着赵恒的眼色也有些幽怨——这老家伙差点把你打死,就把他送回家?这叫处置?
经此一事,雷允恭和丁谓倒没什么异常表现,毕竟二人对赵恒早就熟悉得不得了,也明白他心里想法。
但对于他人却不同,特别是从入京以来都对皇帝、皇室心存敬畏的德妙触动非常之大。
德妙眼中冒出精光,感觉自己好像挣脱了某种烙印在心头的枷锁。
原来,所谓坐拥天下的皇帝,也不过如此!
赵恒环顾殿内,对德妙有些担心地道:“德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