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斯立刻出列,道:“臣以为韩将军之言不可行。”
秦王政道:“为什么?”
李斯道:“赵韩均灭,魏国正在我秦国腹地,而且是折中要地,魏国一日不灭,赵韩两地就一日不稳,应当尽早攻取,不可久拖,迟则恐生变故,而代郡地处偏远,亦战略要地,亦非当务之急,而且高原到底有没有治国之材估且不论,但代郡人口稀少,地产无多,就算与齐国开通了商路,但也受制于人,难保长久,因此就算高原是管仲再世,商君复生,别说是在数年之间,就是给他二十年的时间,也无法让代郡强大到能与我秦国相抗的实力。因此臣以为伐魏之举,不可改变。”
秦王政沉呤了一会儿,又道:“上将军以为如何呢?”
王剪听秦王政点了自己的名,这才出列道:“回禀大王,臣以为丞相之言甚是,应当先灭魏国,再攻代郡。代郡虽小,但地势颇好,而且兵数将勇,只要守住鸿上塞,拒我秦军,再以轻骑骚扰我们的粮道。代郡骑军之优,犹在我秦军之上,而且代军熟悉地形,必然使我秦军不厌其烦,因此进攻代郡的难度之大,未必在进取大梁之下。”
秦王政道:“但如果如韩卿之言,高原趁着我秦国进攻魏国之际,出兵收取赵地,又当如何?”
王剪摇了摇头,道:“臣以为不会,现在赵地有蒙大将军驻守,驻军多达十万,进取代郡虽然不足,但自守当有余,何况这一次是代军进攻,我秦军防守,代军的骑军优势难以发挥,而只要我秦军守住井径一线,高垒深堑,代军就难有做为,相反魏国现在己是虚弱之际,根本就不堪一击,就算大梁城高墙厚,也不足为虑,因为臣己想出一计,就在今年以内,就可以攻破大梁。”
秦王政听了,顿时大感兴趣,道:“卿有何良策,可破大梁。”
王剪道:“大梁城地势低洼,只要引黄河之水而灌之,最多三个冃,就可以攻破大梁城了。”
秦王政道:“黄河离大梁城尚有数十里,如果引黄河之水而灌之,岂不是工程浩大吗?”
王剪道:“回禀大王,黄河离大梁城虽远,但鸿沟南下正好经大梁城外,距离之近,不过数百步而己,因此引水灌大梁,水口并不在黄河,而在鸿沟,只是鸿沟水量不足大,须从接近黄河的上端开口补水,方能成其势,臣以问过郑国,如此工程只需一月既可。”
第三五七章伐魏决议(二)
郑国就是付责督造郑国渠的韩国水工,在郑国渠建成之后,他依然在秦囯担任水令,主管秦国的水利工程。郑国本是韩国人,因为其人善于兴修水利工程,曾经到魏国专门考查过鸿沟,因此对大梁城附近一带的水利情况也十分了解,既然他说可以借鸿沟引黄河水灌攻大梁城,那么就不会错到那里去。
原来在灭赵之后,王剪就己经意识到了,秦国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魏国,而大梁城就是秦军必须攻克的一道难关,因此王剪也多方收集魏国的资料,考虑攻克大梁的计划。而王剪也敏锐的发现,大梁城周边的河流众多,于是就萌生了以水攻大梁的构思,这一点和李牧的想法不谋而合,也算是英雄所见略同。
春秋战国时代,是中国古代战争发展的一个重要阶段,水火都被应用到了战场上,有铭文记载的水攻战术有两次,第一次是发生在春秋末期的晋国。当时晋国由智、魏、赵、韩四家大世族并立,以智氏最强,胁迫魏韩两族联军围攻赵氏的封地晋阳(即太原市)。但晋阳城池坚不可下,智氏便掘开晋水淹没晋阳。大水灌进晋阳之时,三族首领站在山头观看,智氏得意道:“吾始不知水可以亡人之国也!乃今知之矣!”
但这句话却引起了魏韩两族的警觉,因为魏氏的封地安邑城边有汾水,韩氏的封地平阳城边有绛水。智氏既然能以水攻晋阳,那么以后也可用同样的战术来对付魏韩两族。而这时赵氏也快抗不住了,于是派人出城暗中与魏韩两族联合,三家共灭了智氏,不久以后,魏韩赵三家进而瓜分了晋国,从而也结束了春秋时代,进入到战国时期。
而这次水淹晋阳,也是中国正史记载的最早水攻战术。
另一次水攻战术发生在秦昭襄王二十八年(公元前279年),当时秦昭襄王命名将白起举兵伐楚,进攻鄢城(今湖北宜城)。楚国也调主力军队拒守鄢城,白起指挥秦军攻城不下,遂于鄢城西筑,掘汉水灌城。鄢城顿成水泽,楚军民溺死者多达数十万。鄢、邓等城皆失。次年,白起又趁胜指挥秦军克郢都。楚国被迫东迁,从此国势益衰,无力再与秦国争雄了。
这两个战例,都是借助河水之势,协助攻城,并且都是卓有成效,智氏虽然最终被魏韩赵三家所灭,但掘晋水攻晋阳,在战术上却是成功的,而鄢之战则更是一场近乎于完胜的胜利,而且这还是秦国在四十年前自己打的,这也说明,水攻之法确实是一个有效的战术。再加上现在秦国又有像郑国这样优秀的水工,因此水攻大梁之计,也是完全可行的。
不过王剪毕竟用兵谨甚,又专程去咨询水令郑囯,在得到了郑国的答复之后,才做出最后的决定,今天才向秦王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因此秦王政也一拍桌案,道:“好,寡人心意己决,伐魏之举,不可更改。”
其他大臣见了,齐声像秦王政拜道:“大王决断。”
秦王政点了点头,道:“昔日我秦国尚未崛起之时,曾屡受魏国之欺,当时举国上下,皆视魏国为心腹大敌,后来幸好孝公任商君变法,秦国夺取西河之地,始得强大,如今秦国统一天下的大势将成,韩赵匀亡,唯有魏国仍在,灭亡魏国,统一天下就指日可待,成败在此一举。”
东方六国中,秦国人对魏国的感情最为复杂,因为在秦魏两国之间,确实是恩怨交错,此消彼涨,也是整个战国时代走势的一个缩影。
在战国之初,魏国的国力雄厚,秦国屡被魏国打击,丧失了整个西河之地,魏国设置西河郡,并派名将吴起坐镇,牢牢的厄制住了秦国的东进之路,如果不是因为当时魏国的主要进攻方向是南方的楚国,而是全力西进,秦国确实有亡国之险。
后来秦国进行了商鞅变法,国力开始强大,而魏国因为一系列的战略战术失误,又两败于齐国,国势大降,秦国趁机进攻,复夺西河之地,从此之后,两国的国势此消彼涨,秦国愈强,成为战国七雄中的头号强囯;而魏国愈弱,沦为二流国家,仅比燕韩两囯略强,而领土也丧失近半。
但就在这时,魏国出了一个信陵君,两度组成五囯合纵联军,击败秦军,将秦军打得一直退守到函谷关,不敢出关迎战。魏国也连带着声望大增,还收复了大片失地,又将领土重新推进到黄河东岸边。眼看着魏国的复兴有望,但魏安釐王却猜忌信陵君,解除了信陵君的兵权,将其闲置起来,结果信陵君抑郁而终,魏国也彻底失去了复兴的希望,国势再度下落。
而秦国缓过了这一口气之后,再度出兵东进,夺魏国河东之地,设置东郡,日渐蚕食魏国的疆土,现在魏国己被秦国三面包围,灭亡巳是危在旦夕。不过正如李斯所说,魏国正在秦国腹地,将赵韩两地分成两块,因此魏国一日不灭,赵韩两地就一日不稳,秦国就无法再向外扩张一步。这一次伐魏之战,不仅是秦国统一天下的重要一步,同时也将秦魏两国的恩怨,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等众臣说完之后,秦王政才转向韩腾,道:“韩卿以为如何?”
韩腾道:“臣谨尊大王之令。”
秦王政点了点头,虽然韩腾对伐魏之举提出了质疑,但秦王政到并不以为怪,因为廷议就是讨论,倾听各种不同的意见,不同的声音,既使是有反对的声音,也在情理之中,只有综合所有意见,才能做出正确的决意来,这点胸怀秦王政还是有的。
不过讨论归讨论,一但做出了决议,那么就必须全力的执行,那怕是对决议持反对意见。因此韩腾的回答也让秦王政十分满意,至少在表面上,韩腾己经接受了这次廷议做出的决议。
随后秦王政立刻下令,任命王剪为伐魏的主将,随同王剪出战的大将有杨端和、韩腾、王贲、羌瘣、章邯等人,水令郑国也随军出征,出动秦军二十万;又命蒙武、蒙恬父孑率领驻守赵地的十万秦军,进驻曲阳、番吾一线,进逼代郡,牵制代郡的兵力;又命大将李信、马兴率领五万秦军,进驻颖川郡,一方面是帮助驻守韩地的昌平君弹压韩地,同时也是阻拦楚国出兵援救魏国。
又命冯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