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抽了抽鼻子,孙甲也开口道:“陈兄所言极是。那昏君一味的打压我等名教弟子,抬高那些武夫的地位,却不知打江山要靠那些武夫,治江山却还需我等文人!”
说完之后,孙甲又冷笑道:“汉唐不可谓不当盛,可都是由于那些个武夫当权,所以才有亡国之祸。我大明太祖高皇帝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优待我等士子,设立卫所制度,从此天下再无割据之忧也。那昏君肆意妄为,坏祖宗成法,早晚必自食其恶果!”
赵研东同样闷哼了一声,却开口道:“得,现在也不是说那昏君的时候,毕竟现在那昏君还是大明天子,我等也不好太过于编排。眼下还是应该商量一下,我等下一步该怎么去做?”
自己三人虽然很硬气的离开了马锦荣等人,也不打算投降建奴,但是要说不怕死是不可能的。
因为死并不可怕,可是死有轻于鸿毛,也有重于泰山。
赵研东等人明显是死的有价值一点儿,好歹能混个青史留名什么的,总不能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死在辽东吧?
可是崇祯皇帝摆明了就是让他们来送死。
虽然说赵研东等人一直在学习的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现在就这么死了肯定不太甘心。
所以还是得想办法先在辽东活下去,然后再研究下一步怎么办。
孙甲开口道:“赵兄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听听,咱们挑最好的那条路走不就是了么?”
陈讳同样开口道:“不错,正所谓一人计短三人智长,咱们不妨把各自的想法都说出来,看看谁的办法最好?”
赵研东道:“眼下其实咱们能走的,也无非那是那么几条路而已,可供咱们选择的余地,不大。”
陈讳拱了拱手道:“愿洗耳恭听?”
见孙甲同样点了点头,赵研东便接着道:“其一,北上奴尔干都司。
虽然我等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却也能给那边的各路杀才们出些主意。有我等之智,出头之日不远。
其二,南下东江镇投毛文龙。
虽然毛文龙也是个残忍嗜杀的,可是终究是执行的那昏君的旨意,倒也怪不得他。
我等去了,也正好能好生规劝一番,导向毛文龙向学?
其三,便是往东南,投朝鲜。
自商周之始,我中原便多有人前往朝鲜一带,自宋之后,朝鲜更是以小中华自居之,如今待我大明更是执父子之礼。”
赵研东的话到了这里,就没有再接着往下说。
但是陈讳和孙甲都明白,赵研东的意思其实还是偏向于去朝鲜。
北上奴尔干都司现实么?明显不怎么现实,这一路过去,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毛文龙就更不用说了。
毛文龙不光是在建奴那边儿的名声臭,就连在大明的名声也不怎么样儿,颇有些顶风臭十里的意思。
因为这家伙在天启年间为了军饷,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如果朝廷的军饷到位及时,那这家伙就是往死里拖建奴的后腿,时不时的就要跟建奴互怼一波。
如果朝廷那边的军饷到位不及时,这家伙不光敢派兵劫掠,甚至于还敢跟建奴做生意,等赚来了银子之后再接着跟建奴互怼。
魏忠贤当然知道这其中是怎么回事儿,倒也是一直也暗中护着毛文龙和东江镇。
然而正是由于魏忠贤的保护,毛文龙的脑门子上就被东林诸公给刻上了阉党这两个大字。
然后怎么洗也洗不白了。
所以毛文龙的名声在建奴那边臭,在大明这边儿也臭。
赵研东这些家伙连崇祯皇帝的行为看不过眼的时候都敢喷上几句,区区一个毛文龙算得了什么?
现在去投毛文龙,说实施,这三个人谁心里都不太乐意。
剩下的朝鲜就好的多了,对于大明来说就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宝宝,而且整个朝鲜上下都说汉话写汉字,基本上和大明本土没什么区别。
尤其是沧海君因为骑墙,还想要推动朝鲜文字语言的发展,以至于绫阳君等不满,将之废黜流放之事,就更合赵研东等人的胃口了。
因为这就是教化之功!因为大明内修德政,所以朝鲜诚心当狗!
没毛病!
陈讳正想开口表示赞同,却听孙甲闷声道:“小弟倒也有个想法,两位兄台不如帮小弟参详一番?”
赵研东干脆寻了块石头坐了下来,然后才开口道:“两位兄台不妨先坐下,咱们好好合计合计再说?”
陈讳和孙甲闻言,便各自寻了石头坐下,孙甲才又接着道:“不管是北上,还是南下,其实都显得我等无能了。”
见赵研东和陈讳的脸色有些难看,孙甲也不敢再卖关子,而是直接道:“老奴屠杀汉人,现任奴酋黄台吉同样下过令要屠杀汉人,而辽东现在汉人生存已是极难,这一点,两位兄台认同吧?”
点了点头,赵研东应道:“不错,前几年我大明天灾不断,这辽东自然也未能幸免,粮食紧缺之下又正好遇到那昏君暗中指使人来辽东捕奴,那奴酋有此作为倒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儿。”
孙甲嗯了一声,接着道:“正是如此。那奴酋既然下令屠杀,辽东的百姓自然也就有反抗的,心中不满更是常情。小弟以为,我等倒不如留在这辽东,寻一处山头占山为王,收拢汉人百姓,与那建奴争斗一番,也不枉了此生?”
陈讳笑道:“孙兄莫不是在取笑我等?需知我三人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如何占山为王?再者说了,就算是占山为王,我等刀从何处而来?若是第一张买卖就遇到建奴,那可就万事皆休了!?”
赵研东却有些不以为意,反而笑着道:“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纪效新书里面有的是练兵之术,我等照猫画虎还不会了?至于说刚开张就遇上建奴,那倒也没什么。若是落单的建奴,我等杀之便是,若是成群的,我等先行避开也就是了。”
说完之后,赵研东又拎了拎手里的解手刀,冷笑道:“你当这解手刀是什么?在辽东这般地方,解手刀又岂是人人都能用的起的?至于粮食什么的,辽东深山老林这么多,总不至于缺了我等一口吃食!”
拍了一下手,陈讳失声笑道:“不错,是小弟想的糊涂了,正该如此,也好教那昏君知道,我等名教弟子,也是忠心报国的!”
说完之后,陈讳又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头发,笑道:“你说那些蛮子倒也是可笑,非得让人把好好的头发剃了,剩下根猪尾巴,倒也可笑!你看看那昏君,自己把头发割了去,谁能说他什么?反正都是他自己愿意的事儿。这些蛮子们就非得胡来,逼迫人人如此,搞什么留发不留头,当真禽兽!”
第488章 遇上爷,是你们的命!
孙甲苦笑道:“当初在大明的时候咱们是怎么说的?不还是说那昏君杀戮太过,不拿蛮夷当人看?现在又如何?”
赵研东和陈讳哑然。
几个这些人怎么着喷的崇祯皇帝,自己心里还没点儿逼数?但是喷这种事儿不就是这样儿,有时候单纯的就是为了喷而喷。
哪怕明知道崇祯皇帝这么干没有错,换成自己一样会这么干的情况下,该喷的不还是得喷?
就像东林诸公,喷起魏忠贤和天启皇帝不还是不遗余力?他们不知道怼死建奴好处多多?他们不知道让百姓活的好点儿,他们就会更好?
不是的,他们全知道。
但是他们就是会往死里喷,往死里捞。
这和人性有关,和其他的无关。
所以说社会学这破玩意就是伪科学。
过了半晌之后,赵研东才讪讪的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子曰,微管仲,吾其披发左衽矣。身在大明,自然要替我名教出一份力,更何况那昏君之残暴也是事实。若是有朝一日能回到大明,该揭露那昏君暴行的还是要揭露!只是如今我等身在辽东,这气节便要守的住,否则便是国家与民族之罪人,一如汉时的中行说,宋时的秦桧一般!”
赵研东的话让陈讳和孙甲两人都是频频点头不已。
没毛病,喷人归喷人,那是大明自己的事儿,到了蛮子们的地界上,那就是自己这些大明士子和建奴的事儿。
两者轻重缓急必须得分得清楚,否则便是枉读那么多的圣贤书了。
但是圣贤书就在那里,不管你读或者不读。甚至于读一样儿的书,却有着千奇百怪的读书人。
比如赵研东他们三个就觉得喷皇帝跟到了建奴的地盘之后守住气节并不冲突,所以心里还想着有朝一日回到大明了接着喷崇祯那个狗皇帝。
读同样圣贤书的马锦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