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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之愚却突然笑道:“罢了,你先拿着罢。等过几日皇帝走了再替本老爷去买就是了。”
狱卒好奇地问道:“过几日?老爷,您糊涂了哇,刚才那锦衣卫的老爷可是说了,这就是您最后一顿饭了啊?”
刘之愚笑笑,却没有再理会这狱卒。
松潘县的县衙,往日里不是没有人敲过这鸣冤鼓,但是不管谁来敲,都是作为苦主的一方来敲的。
当然,苦主到底苦不苦的,那就另说——有的是真苦,可是这样儿的往往敲了鸣冤鼓也没有什么,除了挨上一顿揍之外。
有的么,只是名义上的苦主,但是这些人往往又真是靠赢了官司。
其中都涉及到了些什么东西,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可是今天这松潘县的大堂前,敲响鸣冤鼓的却是锦衣卫百户关步关大人——陛下说了,这鼓是替松潘县的百姓敲的,务必得让百姓们看到。
所以这鼓敲起来可就带劲的很了,敲一下可不成,敲一阵也不成,敲上几声之后停下,过上一会儿再接着敲才成。
关步的这种敲法,很快就引来了百姓位的围观——原本以为今天审判县官大老爷的传言就是有人造谣,想不到还是真的。
除了戏文里面的八府巡按一类的,还没有听说过皇帝老子亲自审问县令的?
这是个稀罕事儿,得去看看。
崇祯皇帝这长相,跟老百姓们想的不一样。
在普通老百姓的心里,崇祯皇帝应该长的慈眉善目,英武不凡,神灵转世,仙人下凡,再加上崇祯皇帝在草原上干的事儿,起码也得是身高丈二腰围八尺,胳膊上能跑马,拳头上能站人。
可是现在坐在大堂上的那个小白脸是什么人?当今天子?崇祯皇帝?
涌进大堂中的百姓们有些懵逼——实在是这个家伙不少人见过,经常摇着一把春宫扇在这松潘县里晃悠……
这下子,松潘的百姓就有些挠头了。
跪肯定是要跪的,连一个县令大人都要跪,更别提皇帝老子了。
可是这看起来跟其他浪荡公子哥儿并没有什么区别的家伙……
大堂之中的百姓呼啦啦的跪倒了一片,山呼万岁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崇祯皇帝努力的想要保持一些自己的威严,可是脸上却是忍不住笑意,最后干脆放弃了努力,开口道:“都起来吧,地上凉,就不要跪着了。”
懂的多一些的百姓,还知道谢个恩什么的,剩下的只觉得这皇帝挺亲切,没什么架子,当下也就顺势站了起来。
崇祯皇帝见状也头疼了——还是紫禁城里上朝的时候,那些个官员们整齐划一的动作好看。
咳了咳嗓子,崇祯皇帝便拿起了身前的惊堂木,重重的拍了下去,喝道:“带刘之愚!”
等刘之愚被带上了大堂后,自然就有锦衣卫过去一脚踹在腿弯处,让其跪在地上。
崇祯皇帝却是直接从身前的案几之上拿起一本小册子,翻开后念道:“天启五年二月,贪银一千三百两;天启五年四月,得田二十亩;天启五年九月,得银一千两;
天启六年一月,得银两千两,纳小妾一房;天启六年三月,得田百五十亩,刘之愚面有得色;
天启七年一月……
天启七年二月……
崇祯元年,刘之愚私谓上刻薄寡恩;
崇祯二年三月,刘之愚得银三百两,长叹不已,谓之曰今上刻薄;
崇祯二年七月,得田五十亩,复叹之曰大不如前云云。”
念完之后,崇祯皇帝便随手将小册子扔回了案几之上,神色玩味的道:“大不如前?不知刘大人是怎么个大不如前?你刘大人自从天启四年为官以来,就第一年的时候没贪,崇祯元年的时候没贪,剩下的时候你哪年少贪了?”
刘之愚干脆叩首道:“罪臣罪该万死,望陛下息怒。”
崇祯皇帝叹息道:“天下粥粥啊,朕欲借汝人头一用,如何?”
出乎崇祯皇帝意料的是,刘之愚根本就不怕死,反而挺起了身子道:“启奏陛下,以臣之罪,自该剥皮实草,罪臣不敢求饶。”
这还是个不怕死的?
第384章 两家少林寺
此时大堂上的百姓都惊呆了——狗日的,这家伙贪了这许多银子是要弄回去填坟的?
但是崇祯皇帝自己心里清楚,加一起连二十万两都不到的银子虽然够一个五口之家赚上几辈子,但是对于一个官员来说,这真心不算什么。
尤其是对于一个打算贪污腐败的官员来说,不贪上个几百万两银子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贪官。
只能说这个刘之愚太倒霉,刚好碰上自己要装逼了——自己举起了四十米的大刀,这家伙没能跑出三十九米的安全距离。
而且实事证明,刘之愚还真就不怕死,起码到现在为止,人家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求饶的意思。
崇祯皇帝干脆开口道:“既然刘大人不怕死,那便上路罢?”
刘之愚却反驳道:“罪臣自然罪该万死,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古来人犯皆是秋决,未闻于春季开刀问斩之说,陛下带头违反大明律,置太祖高皇帝于何地?”
崇祯皇帝有些傻眼,合着你个龟儿子不是不怕死,是在这儿等着朕呢?
秋决?秋决关你丫屁事儿?
蛋疼的崇祯皇帝干脆道:“太祖高皇帝,自然是要放在心里尊敬的,又怎么能像你刘大人一般左一个太祖高皇帝右一个太祖高皇帝?这才是对太祖高帝真正的不尊重。还有,正义可能会迟到,却从不会缺席——让你刘大人之活一天,都是对于大明百姓的犯罪,朕等不到。”
说完之后,崇祯皇帝又冷笑道:“朕砍了贪腐害民之辈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什么时候等到过秋决了?其他的罪行等秋决没问题,哪怕是谋逆的等秋决也没问题,唯有你刘大人这般贪腐害民之辈,还有建奴那些个混账,别说秋决,等到第二天都是一种罪过。”
说完之后,崇祯皇帝就直接吩咐道:“既然刘大人没有什么意见,来人啊,拉出去,剥皮实草,悬于这松潘府大堂之上,为后来者戒!”
刘之愚很想说自己有意见,可是嘴巴已经被快了一步的锦衣卫给堵上了——既然陛下说你没意见,那你就不能再开口说一个字出来了。
只是刘之愚还没有被拖出大堂外,崇祯皇帝就补了一句:“刘大人不要着急,你全家老小都会流放乌思藏宣慰司,估计很快就会下去陪你了。”
刚才已经在挣扎的刘之愚这下子挣扎的更厉害了——狗皇帝!老子还有话要说!老子不服!
可是刘之愚再怎么挣扎,嘴巴里也只能发出一阵呜呜声。
这下子失算了,松潘卫天高皇帝远的,原本以为这狗皇帝还得要点儿脸面,怎么着也能混个秋决,拖上几个月再死,不曾想死的竟然是这般的痛快。
早知道这样儿,昨儿个就不掏出那张一百两的银票了!
刘之愚现在很肉疼,只是过了一会儿,就是真正的疼了,直接疼死了。
锦衣卫的家伙们剥皮草场的官员不是一个两个,手艺进步很大,起码在崇祯皇帝看来,半个时辰就能把一个大活人给剥皮,然后塞上稻草弄上稻草人,这手艺厉害了。
崇祯皇帝没有宣布散场,堂下的百姓们也乐得看热闹——大剥活人啊,这场面有谁见过?
直到刘之愚的稻草人挂在了大堂之上,崇祯皇帝暗中咽了口吐沫,压下去了不断翻腾着想要呕吐的恶心感之后才开口道:“朕早就说过,民为国之本,天下百姓皆是朕的子民,把百姓逼上绝路的就该死!今日,朕要借尔等之口告诉天下间百姓,若是官员不法,尽管去寻御史告诉,若是御史不管,去寻锦衣卫,他们必然会报给朕知。只要所告属实,朕必然会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
说完之后,崇祯皇帝又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朕,还有几句话要对尔等说一些,也希望尔等将这几句话传给天下百姓知之。
《左传·昭公四年》言:邻国之难,不可虞也。或多难以固其国,启其疆土;或无难以丧其国,失其守宇。
在朕看来,如今大明便是多灾多难之时,先有陕西大旱,又有松潘地龙翻身,至于以后会有什么样儿的事情发生,谁又能预料的到?
朕今天要告诉尔等的,就只有四个字,多难兴邦!
我等炎黄贵胄,生而高贵,任何的灾难,都不能打断我等的脊梁!
五胡不能,蒙元不能,建奴更不能!
干旱不能,水涝不能,地龙更不能!
记着朕的话,朕为天子,天下百姓就是朕的子民,跟着朕一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