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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数星小尉迟李日宣,地然星混世魔王熊明遇,地劣星活闪婆徐宪卿,地英星天目将陈必谦,天平星船火儿王允成,除了地阴星母大虫顾锡畴之外,其余的都聚在了徐宪卿的家中。
熊明遇刚刚端起茶杯来打算饮上一口,却发现自己手有些抖,干脆将茶杯放下之后,叹道:“九亮兄,事情到底如何,到如今也该有个结果了罢?”
徐宪卿哼了一声后才道:“有甚么结果?陈冲山一去不回,顾锡畴同样儿的也没有回复,你说就凭咱们几个能怎么样?”
熊明遇则是不甘心的道:“那徐家呢?之前你不是还与徐文爵他们几个称兄道弟的?”
徐宪卿怒道:“那又如何?有好处的时候是兄弟,现在还算得上什么兄弟?人家徐家不靠咱们也是富贵万代,何必要趟进这番祸事里面?”
陈必谦见两人这就要吵起来,当下便劝道:“好了,现在是什么时候?那昏君已经往南直隶而来,总该有个对策才是?是反还是等死,今儿个也该有个结果了罢?”
不待徐宪卿说话,王允成就先冷笑道:“反?谁敢举旗起事?现在我等能调动多少兵马?”
王允成的话一出口,几人顿时都哑了火。
没错,想要造反,首先得有人敢举起大旗,其次得有兵。
可是在座之人都他娘的是正人君子,哪儿来的兵?那些个该死的丘八,现在还不是一门心思的向着那狗皇帝?
第355章 让不该存在的人消失
一时之间,在场之人颇是有些坐困愁城的意思。
过了半晌,徐宪卿才突然间开口道:“若说大军,其实也未必。魏国公手中可是有一支精兵的。”
王允城闻言更气,怒道:“方才你是如何说的?徐家不必掺合也是公侯万代,何必要自寻死路?”
徐宪卿捋着山羊胡道:“若仅仅是我等要举事,只怕我等现在已然遭缚。可是如今徐家却悄无声息,所为何来?”
徐宪卿的话说完,在场之人都是一愣。
徐家哪怕是为了求稳,只要把在场之人一捆,交给那狗皇帝,就算是他徐家自己屁股底下的屎也不少,可是终究不会有太重的处罚。
如今徐家却是一点儿的反应都没有,一副骑墙观望的姿态,确实让人有些摸不清楚头脑。
王允成却突然惊叫道:“顾锡畴!”
徐宪卿笑着点点头,接着道:“不错,正是顾兄。顾兄乃是魏国公府的东床快婿,若其有事,魏国公府岂能坐视不理?以某之愚见,徐家如今不过是待价而沽罢了。”
陈必谦想了想,才冷笑道:“别想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把咱们屁股底下的屎都给擦干净,别指望徐家会因为一个顾锡畴而跟着我等行事。”
李日宣和熊明遇则是叫道:“为何?”
陈必谦冷笑道:“你们是被那昏君吓破了胆子,有什么能抓的都想抓住试一试?”
熊明遇老脸一红,强自辩解道:“一派胡言!难道魏国公府就不怕顾锡畴之事牵连其中?”
陈必谦道:“为什么要怕?当年的靖难之役徐家如何?那昏君但凡不想背上个万世骂名,他就动不得魏国公府,哪怕是削爵也不过是一时的事情,过后不还是得给?”
其他人闻言皆是一愣。
陈必谦说的事儿,在大明几乎是尽人皆知。
朱老四起兵靖难,徐家两头下注,在南边的一伙儿以徐辉祖为首跟着建炆怼朱老四,北边的一伙以徐增寿为首跟着老四怼建炆。
最后的结果不用说,老四赢了天下,把自己的侄子给怼死了。
按理说,南边徐辉祖一伙儿应该倒了霉才是吧?
偏不!
人家徐辉祖他姐姐是老四的正房媳妇,而头号马仔徐增寿为了老四把命都给丢了。
这么一份香火情摆着,老四哪怕是把徐辉祖给幽禁起来,也没能要了他的命,最后还是把国公的爵位还给了南徐一脉。
北边儿的也捞到了定国公的爵,最后的结果就是徐家一门两国公,南魏北定,整个大明就没有谁家能比徐家更风光的。
当然,现在那狗皇帝对于徐家只能说是一般般,远不如对于英国公一系看的顺眼——英国公一系如今也是一公一侯。
不管怎么说,陈必谦的话就像是夺走了在场之人手中的最后一根稻草,逼着众人溺亡一般。
徐宪卿此时已经濒监崩溃,闻言便怒道:“那又如何!或者你有什么好办法?!”
陈必谦一副看傻子的神色,淡淡的摇头道:“我要是有办法,现在还在这里跟你们商量?”
陈必谦的话一出口,众人一时之间皆是有些泄气,干脆就瘫在了椅子上,各自默默的喝着茶水,也不再有人开口说话。
气氛沉寂了半晌,徐宪卿才咳了咳嗓子,发现嗓子中纵然喝了再多了茶水,依然干涩无比,几欲嘶哑。
再次咳了咳之后,徐宪卿才道:“罢了罢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回头等那几位的书信来了再说。”
其他几人正欲应下,陈必谦却怒道:“又是这般!总是等等等,等到什么时候?等到那昏君大军到了南直隶,你我人头挂在城门之上么?”
徐宪卿无奈的道:“那你说如何?大家现在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谁也跑不了。可是想反,没兵,不反,等死。你我左右不过是听人吩咐行事,又如何自己做主?”
陈必谦冷笑道:“你们愿意等死你就等,恕陈某不奉陪了!”
徐宪卿等人皆是又惊又怒,不奉陪?大家都他娘的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不陪着,难道你还想反水?
陈必谦一看众人脸色,就知道要糟,当下便开口辩解道:“劝尔等一句,回去之后立即将所有不对劲的东西都毁了去,老老实实的等着天子驾临南直隶,别想些有的没的。”
王允成嗤笑道:“毁了去?就算是毁了去,那些人手中可还有咱们往来的书信。就算是过了这一劫,以后呢?不照样是受制于人?”
陈必谦咬牙道:“现在咱们无官无职,他们也是,凭什么就得受他们的安排等死?”
徐宪卿惊道:“你想干什么?”
陈必谦冷声道:“干什么?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既然这些人不管咱们的死活,咱们还要替他们去死不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陈必谦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反正左右都是个死,不如干脆把那些个混账都拉着一起死算逑。
徐宪卿等人闻言,一时又是没有了言语。
很多事情其实就是一层窗户纸的事儿。
若是没有陈必谦先说出来,哪怕是众人心中盘算着这个念头,却也未必有人敢说。
此时话头被陈必谦挑破之后,众人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一条通天大道——在自己死和让别人去死之间,怎么选择是很简单的事儿。
只是李日宣却道:“陈兄说的未必不是一个办法,只是别忘了,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突然之间死去这么一片,那些个鹰爪孙不注意到才是笑话?”
陈必谦却冷笑道:“注意到又如何?只要把这些人解决掉,然后再向陛下投诚,到时候公侯万代是不用想,但是命却是保住了。”
顿了顿,陈必谦又接着道:“这事儿不光是咱们自己命的事儿,都想清楚,哪怕是咱们一死,九族也能活下来,可是真要一条道走到黑……”
陈必谦的话,又是触到了在场之人的痛脚。
如果说只是一死了之,那么死则死耳,没什么好怕的。
但是九族这两个字一出来,众人却是谁也不能等闲视之了。
实在是九族这两个字的杀伤力太大而崇祯皇帝又真能干的出来这事儿。
如果只是自己死,死了能搏一世清名直名,这清名直名的好处是谁受了?
不还是自己的儿孙和九族之人?一个死人有了这个还能上天了不成?
可是九族之人要是因此而死绝了,再大的清名直名还有个屁用?
王允成同样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把脸皮撕破了罢,总不能咱们拿蝇头小利却要担着天大的风险?”
李日宣和熊明遇也是赞同的道:“那就干了!”
一时之间,气氛又恢复了最初的活跃。
徐宪卿揉了揉脸,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一会儿各自先回去把手里的那些东西都给毁掉。”
众人应了之后,徐宪卿又望着王允成道:“剩下的事儿,就要靠王兄了。”
王允成笑道:“徐兄放心,此事定然办得妥妥当当的。”
其他人心下也都了然。
南直隶有两个王允成,一模一样的姓氏,一模一样的名字。
只是两个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