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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崇祯皇帝神色凝重,苗守陌便躬身道:“请陛下吩咐。”
崇祯皇帝屈指敲了敲桌子,接着道:“高迎祥也好,其他的叛军也好,不管是哪一支的麾下,只要是有姓李的,银川驿的驿卒,一概格杀勿论。若是找不到也就算了,只要找到了,有一个杀一个,有十个杀十个。”
苗守陌闻言,身体却是躬的更低了些,只是应声道:“是,姓李的银川驿驿卒,但凡在叛军之中,有多少杀多少。”
崇祯皇帝这才嗯了一声道:“记住了,此事不许外传。”
苗守陌的身体依旧不曾直起来,只是接着回道:“是,此事乃是锦衣卫自作主张,与任何人无碍。”
崇祯皇帝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接着道:“去吧,这事儿办好了,你这个总旗便是千户。”
苗守陌闻言,这才谢恩后退下。
等到这些事儿都办完了之后,崇祯皇帝心中又暗自盘算开了。
周皇后的肚子一天大似一天,自己还是回去陪着的好,别管第一个孩子是男是女,总归是自己的种不是?而且跑出来这么许多时间了,总也得有个回家的时候。
崇祯皇帝盘算着回家陪老婆去,在延安府外碰到一起的秦王朱存枢还有庆王朱倬纮也在研究着崇祯皇帝到底是为什么把自己两个人给拉过来。
其实朱存枢和朱倬纮两个人都差不多,再加上年经相仿又是同辈,因此上倒也颇有些话题能聊。
其实说起来,秦王朱存枢和庆王朱倬纮两个人都不太愿意去海外建国。刚开始崇祯皇帝说要让藩王们海外建国的时候,两个人还颇为激动了一番,打算跑到海外去开创一番基业。
可是后来想想,去海外哪儿有大明好?
海外那些个破地方还不知道什么样,自打自己读书开始,就知道这世界上只有大明才是中心之国,何处能比得上?
可是跟自己同辈的崇祯皇帝,他不这么想啊。这次估计也是不知道是什么什么事儿才把自己两人给弄来延安府。
朱存枢寻思了半天,才纠结地道:“这回你准备了多少银子给陛下?”
朱倬纮其同样纠结了半晌才道:“两万两,再多便没有了。只是银子的事儿好说,可是陛下怎么又把咱们给召来延安府?”
朱存枢道:“谁知道呢。反正总不能是让咱们去平叛吧?咱们现在这些个藩王,可不是太祖高皇帝时候的那些个塞王了。”
朱倬纮却是嘲笑道:“还有脸说,你这可是秦王,自打始皇帝开始,你看看都有谁封过秦王了?又有哪个像你一般?”
朱存枢不满地道:“那又如何?若不是大明拿咱们藩王当猪养,何至于落到现在这般的地步?”
朱存枢的话让朱倬纮也是一时哑然。
朱存枢说的没错,大明就是拿着藩王当猪养,甚至于除了生娃外,其他领兵科举什么的,基本上就没有他们什么事儿。
过了半晌,朱倬纮才安慰道:“王兄倒也不必太过在意,毕竟咱们这位皇兄和先帝他们都很是不同。而且咱们都准备好了平安银子,想必也没甚么事儿。”
朱存枢却是冷笑了一声道:“可不是呗,那是大大的不同啊。自从永乐皇帝开始,又有哪个皇帝拿着宗室开刀了?就拿福王叔来说吧,那还是当今陛下的亲叔叔呢。要不然,咱们还用各自先准备好这买命的平安银子?”
朱倬纮闻言,打了个寒颤道:“王兄慎言。”
朱存枢却是毫不在意地道:“那又如何?这车中如今就你我二人,连个小太监都没有,便是说说心里话还不行了?”
见朱倬纮不敢接话,朱存枢便接着道:“要我说,这回多半还是为了开国海外的事儿,而且咱们这位皇帝陛下只怕是有意借咱们的手来平定陕西的民变。”
朱倬纮闻言却是讥笑道:“你瞧瞧,刚才还说怪朝廷把咱们当猪养,咱们如今一无兵二无将的,又平甚么叛?再者说了,平叛还和开国海外挂上钩了?”
朱存枢道:“你看着吧,等见了陛下,陛下一定会让我等拿银子赈济陕西,然后再收了咱们的田地分给这些泥腿子。至于咱们两个么,肯定是远远地撵到海外,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见朱存枢又把话题拉回到了开国海外的事儿上,朱倬纮也是头疼不已,而且不止是要让自己两个人开国海外,还他娘的要收了自己的田地,这就更心疼了。
只是等二人磨磨蹭蹭地进了延安府,见到了崇祯皇帝后,崇祯皇帝的表现却是出乎二人的意料——崇祯皇帝居然没收这平安银子。
原本两个人各种准备了几万两的平安银子,也向崇祯皇帝表示身为大明的藩王,理应支持朝廷赈济百姓。
崇祯皇帝将二人破财免灾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心中却也是哑然失笑。
这两个渣渣不思进取,但是也正好,像这种人也比较好糊弄,也更好吓唬一些。
如今自己不收两人的平安银子,便是在向两个释放出一个信号——朕很不开心,这事儿不太好办。
眼见凳子上的两个人想要扭动身子放松一下却又担心君前失仪,崇祯皇帝便开口道:“两位王兄不要这么紧张,放松一些,咱们可是一家人。”
朱存枢和朱倬纮心中却是暗骂一声,鬼才跟你一家人!
第256章 带毒的糖到底吃不吃
其实两个人不想去玩什么海外开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隐隐约约地听到风声说是崇祯皇帝打算要把以后海外开国的藩国丞相和太尉的任命权收归大明。
这他娘的就不太好玩了,丞相和太尉由大明任命,那肯定就是亲近大明的才行,和自己又未必是一条心。
君不见汉时的七王之乱,原本还很有可能成为九王之乱。
只是实力比较强的齐王刘将庐和淮南王刘安就愣是没能举旗造反——刘将庐是连兵权都没整明白,被丞相和卫尉把持着,自己屁都没干成。
而淮南王刘安就逗了,丫的刚想举旗造反,就被亲长安的丞相给软禁了。
如今风声都传出来了,自己两个人去玩什么狗屁的海外开国干什么?当人形印玺吗?那他娘的还不如在大明当猪呢——左右不过是从一个猪圈换到了另一个猪圈而已。
只是朱存枢和朱倬纮心中再骂,却也是放松了一些姿势,略微调整一下,总算是让自己不再那么别扭。
崇祯皇帝将二人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心头也是暗笑。
这两人心中所想,崇祯皇帝也大概猜到一些。无非就是花钱买平安而已。
只要自己收到了二人所谓的支援朝廷赈济陕西的银子,那自己还好意思向二人下手?
可是不下手是不可能的。
自己眼馋二人的土地可是好久了。
自打太祖高皇帝朱元境册封了九大塞王开始,这几大塞王之中,除了燕王朱棣一系上升一步当了皇帝,还有末代宁王朱宸濠作死导致宁王只传了四代之外,剩下的哪一个不是传了十来世了?
十来世的传承,每一代王爷自己的经营再加上朝廷为了面子而给的赏赐,加在一起是何等的恐怖?
不提这剩下的七大塞王之后,光是一个福王朱常洵,因为受到了万历皇帝的喜欢,所以还产生了明朝后期著名的国本之争。
国本之争整整持续了十五年,因此而逼退首辅四人,六部官员十余人,涉及中央及地方官员人数三百多位,其中一百多人被罢官、解职、发配。
万历皇帝更是借故不上朝长达二十年,推出来太监和东林党斗了起来。
而最后的结果虽然是万历没有玩得过大臣们,福王最终不得不就藩,但是这家伙捞到的好处可是一点儿不少。
庄田两万顷,而因为就藩的洛阳没有那么多的天字号田给他,还从山东、湖广再划给他一部分。
而且,张居正倒台之后被查抄的家产还存官没有处理的也划给他。
从扬州到安徽太平的各种杂税收上来之后会归福王,还得再加淮盐一千三百引。
这就是福王就个藩就捞到的好处。
区区一个福王,在王朝的晚期还能捞到这么许多的好处,更不要提开国之初朱元璋给自己的儿子的好处了。
而且,在同为塞王的燕王朱棣自己把皇帝这个担子挑起来之后,为了安抚其他的八家塞王,尤其是出了力的宁王一系而给出的好处了。
上一次怼死福王,收回的土地足足有接近三万顷,能安排多少流民去种?
弄回来的银子,别说是陕西的叛乱,哪怕是两三甚至于三个陕西这等规模的天灾和叛乱,崇祯皇帝也能拿出钱来解决。
现在的情况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