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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心实在是难敌小人之志。
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在残酷的斗争中,君子之风只能给自己带来危险和失败。
原来鲁隐公的父亲鲁惠公的元妃早薨,鲁惠公将宠妾仲子立为继室。大约鲁惠公的元妃实在不得宠爱,又或者鲁惠公薄情移恋,当然最大的可能是,仲子获得了鲁惠公的真心。所以鲁惠公的确非常希望传位于仲子的儿子轨。但是轨既非嫡子,又非长子,在当时立嫡立长的继承规则面前实在不占优势。鲁惠公看着最喜欢的儿子轨,还真是没办法。
最终鲁惠公去世,长子也就是鲁隐公即位。
按理说,公子轨继承鲁侯之位,只是鲁惠公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一个已经破碎的美梦。随着鲁隐公的即位,这个话题应该就此打住。甚至应该是忌讳提起的。
没有大臣傻到对鲁隐公说,其实你也知道,你的父亲鲁惠公本来想传位于你的弟弟公子轨的。
可是就是有人天天念叨这事。
总念叨鲁惠公希望公子轨即位的不是别人,就是鲁隐公。
鲁隐公经常说,鲁国是公子轨的国家啊,因为他太小了,我只不过是暂时代替他管理罢了。
不得不说,鲁隐公的确是个君子,君子不夺人所好。鲁隐公也是个孝子,即使父亲希望将国君之位传给弟弟,也希望完成父亲的遗愿。
但是也不得不说,鲁隐公实在迂腐天真透顶。
既然已经被推举即位,就不应该说这是弟弟的国家,这么说不但为自己,而且为国家埋下祸根。
公子翚向鲁隐公求太宰的官位,鲁隐公居然回复他,等轨即位了以后你跟他求吧!
公子翚何许人也,那是贪酷无敌之辈,为了小恩小惠既能跟着州吁打郑国,又能跟着郑国打宋国,全不顾天下人耻笑,也料定天下人不敢耻笑的人。
谁笑打谁!
鲁隐公这么一说,公子翚可就琢磨了,当然他主要是从自己的角度去琢磨的。他想鲁隐公不答应自己的请求,为什么让自己等着公子轨即位呢?
这是鲁隐公生气了吧,对,肯定是害怕公子轨成为自己执政的障碍,这是说反话呢。
想获得提拔,当然得把领导不能办的事情帮忙给办了。
要说公子翚那可真是雷厉风行,立马密奏鲁隐公,请示是否杀掉公子轨,为主公除去心腹大患?
鲁隐公吓得捂着耳朵,大声斥责公子翚,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我早命人在菟裘修好了宫殿准备养老,将来一定传位于公子轨!
直接对公子翚这样说,足见鲁隐公不是一般的幼稚。
那可是手握兵权的公子翚!
公子翚无语了。
居然是真要让位。
这马屁拍马蹄子上了。
将来公子轨即位,知道此事,能有自己好果子吃?
提升是小事,这殷勤献的,小命要交代了!
也亏得公子翚没什么立场,一切以自己利益为上,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深夜公子翚造访公子轨,秘密告诉公子轨,说主公已经命令我害你呢!
公子轨到底年幼,除了害怕没别的念头,哭哭啼啼求告公子翚。公子翚假意说道,主公在位十一年,百姓臣服。要破解此事,必须从长计议。主公没即位的时候,曾经与郑国作战被俘,囚禁在郑国大夫尹氏家中。尹氏家中有家神名叫钟巫。主公为了逃脱,在钟巫面前祭祀,获得上上签,于是告知尹氏。而尹氏在郑国素来不得志,便伙同主公一同逃往鲁国。主公即位后立钟巫之庙于城外,每年冬月都亲自去祭祀。
今年我们早作准备,安排些人手充作杂役,到时候解决此事,不过一个人足够了。
公子轨听得胆战心惊,忙问那之后如何面对百姓解释此事呢?
公子翚不由得微笑,让刺客逃往他国便罢。
公子轨不由得屈膝下拜,事成之后,拜公子翚为太宰。
鲁隐公就这样,失去了王位、国家以及生命。
只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件事,却在鲁国沸沸扬扬传扬开去。
郑庄公听说此事详情,唏嘘不已。毕竟鲁隐公当日风采,依稀在目。郑国面对鲁国的变化,应该如何应对呢?是战是和?
要按照和鲁隐公的情谊,当然应该讨逆。但是讨逆有什么好处呢?人一走茶就凉,何况是已经去世的人?
大夫祭足启奏,郑国与鲁国还是交好为上,臣料鲁国使臣也将近郑国了。
果然不日鲁国使臣抵达新郑,约郑国君侯当面会盟。
郑庄公听从了祭足的建议,厚待使者,约定夏天四月中,在越地相见,歃血为盟,永不反悔。
第三十一章 美丽无罪
郑庄公认同了公子翚的谋逆,违背了与鲁隐公的同袍之谊,默许了这次鲁国政变。从长远看是为了郑国同鲁国的和平,但是作为一个政治家,显然格局太小,毕竟这是一种对于罪恶的认同。从公子翚弑君开始,臣下谋逆,对秩序的破坏和杀伤力显现出来。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不问道义,之后这样的事情就越来越多了。
这一日忽然又风闻宋国要接公子冯回国即位,郑庄公召见上卿祭足商议,是不是宋国为了抓住公子冯故意设计这样做呢?
祭足不假思索的回答,主公不必担忧,宋国真要这样做,必然有使臣到此,等使臣来新郑,一问便知。
要说公子冯,确实是郑国与宋国屡次交战的根源。自从郑庄公庇护了公子冯,郑国就成了宋殇公与夷的心腹大患。毕竟,无论是多么强大的君侯,都不希望有一个王世子弟在外国拥有强援。即使流落在外是一种避难,寄人篱下,但是给王位、权力,带来不安定因素,带来变化的可能。
公子冯自从到了郑国,宋殇公真是日思夜想。
不是喜欢想念,是恨得牙根痒痒,简直是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日夜惦记。
所以才会有在州吁召集的五国伐郑战争中,宋国一听说公子冯被迁往长葛,就如蝇闻血,追逐赶打。也就有了后来的郑庄公伐宋,孔父嘉偷袭郑国,沿途偏又和戴国借路,反被郑庄公借机占领了戴国。
这来来往往的郑宋之战,宋殇公着急。什么时候能把公子冯抓住或者打死,去了这个心腹大患呢?
由此也可以看出,宋殇公的思维就和笔直的马路一样,纯属直线,没有迂回。既然公子冯是自己权力的威胁,那就抓住他,杀了他。既然郑国保护公子冯,那就和郑国打。至于打不打得赢,还真没想过。打赢了当然好,那打输了结果如何呢?看来也没思考过。
其实既然知道郑国是除去公子冯的障碍,为何不能从和郑国的关系下手,让郑国支持自己,来一记釜底抽薪呢?
宋殇公越是着急除去公子冯,越是和郑国打仗,郑庄公越要保护公子冯,反而激化了这个矛盾。
随着战争的进行,国内形势发生了变化。宋殇公急着除去公子冯,不惜付出无数宋国士兵的生命代价,有一个人为此心生不满。
他就是太宰华督。
这就很危险了,不满意的这个人,位高权重。
而华督不满意的原因,是他和公子冯私交很好。
这就更加可怕,因为从大局出发的反对意见,总能因为大局意识被统一同化。而从个人角度出发的这种不满要化解往往无计可施,更说明不满意的此人,实在是自私的可以。
华督位高权重,虽然心生不满,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表示,从来没有劝阻过宋殇公此举不可再行。或许他知道,宋殇公对公子冯的忌讳只有生死能够了解。但是一言不发,实在也是一种态度。
这就简直是可怕之极。
这样一个人,这样的不满,一旦爆发就是倾国之怒。
只是还不知道何时爆发。
宋国现在坐在了火药桶上,就等着点药捻子了。
华督虽然没有明确反对宋殇公与郑国的战争,但是他心里因此恨上了一个人,那就是这次战争宋国主将孔父嘉。
为什么恨孔父嘉?
因为他是攻打郑国的主将。
那是宋殇公封的。
那不管,反正是恨上了孔父嘉,还恨得很扎实。
一旦这仇恨落实到了具体的人,此人还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行动起来就迅速多了。
别管这仇恨是否合情合理合法。
华督不是傻子,不至于像宋殇公一样恨谁就去杀谁。孔父嘉手握兵权,刺杀宋军主将?简直就是个笑话。
华督懂得迂回,说明他大脑里的沟回比宋殇公深的多。
他在等待合适的时机。等到孔父嘉在戴国全军覆没,国人怨声载道,华督立刻派人散布流言,说攻打郑国全都是孔父嘉一人的主意。果然事半功倍,孔父嘉马上成了全民公敌,国人都开始埋怨司马孔父嘉,既没有取胜的本事,反招惹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