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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又有几声骚动,片刻后才归于平静。皇帝居所守卫自然不可能松懈,作出这个姿态也是彼此会心吧,取个知而不言的意思。
沈哲子在前匆匆而行,皇帝紧随其后,沿途悬挂的灯笼让其白肥脸颊忽明忽暗,行出一段距离后实在是忍耐不住,低声对沈哲子道:“姊夫,我眼下真是未有之忐忑,心跳如擂鼓啊……”
“不要再唤我姊夫!”
沈哲子半掩脸庞,将皇帝推入旁侧廊柱阴影中,自己则对斜对面绕行而来的宿卫们轻轻摆手。这一声姊夫,真是让他产生了极大的负罪感。
“那要怎么……”
皇帝还未说完,便被沈哲子拎住衣襟往前疾冲数丈,冲进了一处拱门内,呼吸还未平复,却见拱门后已经站立了整整两排甲刃森寒的宿卫,已是忍不住低呼一声,继而忙不迭掩住了嘴巴,低下头去。
“青雀?你在做什么!夜行……”
这一队宿卫领头的乃是沈牧,得知夜中有异态才率众来此,待见到沈哲子也是一愣,继而便连忙说道:“就算是夜受急诏,也该灯火随身,摔到了怎么办!”
他摆手屏退身后宿卫,继而才行到沈哲子面前,满脸促狭道:“夜中由此经过,青雀你是想念娘子?真是太过分!我堂堂石头城守备,奉命拱卫于内,难道会助你偷欢?速速退回!”
说这话的时候,沈牧可谓满脸的爽快,过往他是因为私人问题不检点,还要多受兄弟耻笑,如今总算抓住把柄,身为兄长的伟岸责任感油然而生。
一边说着,他视线又扫过沈哲子身后畏畏缩缩的皇帝,视线略一停顿,继而笑语道:“这肥奴是谁?瞧着有些……”
“二兄……”
沈哲子也没想到在这里撞上沈牧,本来在他看来就是一件小事,不至于去打听宿卫值宿的内情。况且若真安排的内外畅通无阻,皇帝会怎么想?
被唤作肥奴的皇帝从沈哲子身后探出头来,干笑两声:“沈侯真是恪尽职守,辛苦了。”
“陛、陛……这……”
沈牧待看清楚皇帝脸庞,也是僵在了当场,继而便要俯身下拜,却被皇帝一把抓住胳膊:“既然遇见,那也不必再劳烦第二人,请沈侯相送一程吧。”
说着,他便转望向沈哲子。沈哲子叹一口气,推了沈牧一把,说道:“终究不好外人望见,幸是二兄,带路一程吧。”
沈牧张张嘴,不知该说什么。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但见这两人鬼鬼祟祟的模样,料想也不是什么光彩事迹,不知该庆幸还是倒霉。沉吟半晌,只能解下兵符吩咐亲卫往前清路,继而才转过头来苦笑道:“陛下此态,实在是……”
经历过最初的慌乱后,皇帝也总算有几分淡定,闻言后便摆手道:“沈侯勿困于此,朕只是夜中难眠,邀请姊夫闲游片刻,少顷自归,也不必夜诏劳众了。”
废话,留下书面的证据那是要录入起居的!
沈牧听到皇帝这么说,便也没了负担,只是转过身又横了沈哲子一眼,你小子可真会玩!
建平园作为临时行驾所在,宿卫再怎么严密也是远不及苑中。原本沈哲子是打算明日知会宿卫一声盖下这件事,但现在有了沈牧的清道,便也省了后续的工夫。待到进了后园则就不必这么紧张,毕竟太多人家女眷于此,宿卫们只是外围重重布防,内里反而要宽松得多。
“姊夫,咱们现在要去哪里观人娘子?”
吩咐沈牧在外等候,行入园内一个僻静所在后,皇帝才低语问道,小眼珠里闪烁着浓烈光彩,方才到现在这份经历对他而言实在是太刺激,就算往年在苑中跟阿姊较劲瞎闹都没有让他这么兴奋。
“稍等片刻,我家鹤儿会来接驾。你掩住了脸,不要被人一眼认出。”
沈哲子抬手打散皇帝髻发,想要用杂乱发丝挡住这小子口面,但是摆弄片刻那硕大的脸盘子,终究还是放弃。
“你家鹤儿?他怎么、他怎么能住在……”
皇帝听到这话后,小眼珠子已是瞪得滚圆,继而才想到人家沈劲还未成丁。而且不独沈劲,他的弟弟琅琊王也随着母后住在这里,唯独他这个倒霉蛋被丢在前殿里去面对群臣。
感慨一番自己遭遇不公平后,皇帝眸子一转,又指着沈哲子笑语道:“姊夫,方才你家阿兄言道你是夜中偷欢?难道你与阿姊也常在夜中作此游戏?”
沈哲子闻言后脸色顿时一黑,看看园内还没有动静,便坐在了旁边的台阶上,忿忿道:“他是调侃戏言,实在可厌!”
“可我觉得沈侯还是良善可信。”
虽然被沈牧口误唤作肥奴,但不知者不罪,皇帝对此倒也不怎么在意,反而后段路程有沈牧帮忙便顺畅得多,因而对沈牧不乏好感。
“他室内数百侍妾娘子!”
“这么多?”
皇帝闻言后倒抽一口凉气,继而也坐在沈哲子身畔,沉吟半晌后才点点头:“实在太可厌!”
第0624章 清水濯芙蓉
又过一会儿,夜中传来人语脚步声,夹杂着有节奏的竹筒梆子响。皇帝猫着腰正待要躲藏,却被沈哲子给拉住:“自己人。”
皇帝听到这话后才松一口气,他不怕别的,就怕母后知道他今日所为,来日肯定是一顿数落。
一行七八人渐行渐近,继而夜中便传来沈家小侍女瓜儿略带颤音的呼喊:“郎君……郎君在那里吗?”
沈哲子自黑暗中行出,对那一行人招招手,待到了近前才看到几人抬着步辇,他家鹤儿披着裘衣嘟着嘴坐在辇上,望见沈哲子便忿忿道:“阿兄你要见嫂子,自来就是了,非要人来迎!我正见到木兰束冠从军,准备上阵了!”
今次归都,有了老娘撑腰,沈劲对沈哲子也就不再如以往那样惧怕,居然还有胆量抱怨。但见沈哲子脸色一板,还是讪笑两声,闭上了嘴,只是看到沈哲子身后探出身来的皇帝,便又瞪大眼:“怎么是你这个大腹……”
话讲到一半便不敢喊,毕竟年龄大了一些,又受母亲训斥不得那样无礼,只是满脸警惕模样,显然并不乐见皇帝。
“哈,你好啊,阿鹤。”
待知是来接应的人,皇帝便也放了心,两手扣住腰带摇摆着行出来,待到近前顺手抽出折扇啪一声打开,对着立在沈哲子身畔的小侍女笑语道:“瓜儿娘子你好,夜中有扰,多谢了。”
沈家其他仆从不识得皇帝,瓜儿自然认识,见状后俏脸已是一白,手足无措缩于沈哲子身后,她只知来接郎君,却不知居然皇帝也来了。
见那小子折扇轻摇一副浮浪笑容,沈哲子也真为他那奇趣审美观悲哀,幸亏自家娘子娶进门的早,否则也真是堪忧。
沈哲子接过一个风帽罩在头上,立在步辇旁低下头便没了破绽。至于皇帝则上了步辇,瞧着身畔一脸别扭的沈劲笑语道:“阿鹤,往年你厌见我去你家,如今你可到了我的家里。早先让人给你送去的饴食尝过没有?可不可口?”
沈劲闻言后斜视皇帝一眼,不乏骄傲道:“饴食之类,俱是顽童所好。如今我也要与阿兄一般,将成家室,已经不热于此了。”
“你、你将成家室?”
皇帝听到这话,小眼珠子一瞪,继而便捧腹笑起来:“谁家娘子前德不积?你会自己穿衣了吗?要成家室,那是要礼聘婚请,你道身边站着一个娘子便是……”
“噤声!”
沈哲子行在一边,看到对面又有人影灯笼迎面行来,便出声低斥。只是不免感慨,人的成长环境对性格塑造真是不浅,皇帝早登大位,身边满满人精,大概只能在低年龄段才能混出一点智商优越感。这话也不对,毕竟琅琊王还是比皇帝要小一点,但真的还是比较靠谱的。
沿途听到瓜儿交待,皇太后正与一众命妇们在园内大殿里看戏呢,诸多留宿于此的各家女眷也都在那里,至今还未散场。这倒省了一些麻烦,沈哲子还担心若是闯进人家宿处被抓个正着,实在丢不起那个人。
于是一行人便又往内殿赶去,道路渐渐光亮,也不乏行人往来。皇帝便有一些忐忑,低着头折扇护在耳畔,也不再言语。
只是当内殿依稀在望时,沈劲便频频转头望向皇帝,又过半晌实在忍不住,低语道:“你不是一直要随着我们去见嫂子吧?”
皇帝这会儿心情渐有忐忑,倒没了心情与沈劲斗嘴,闻言后只是点点头。
“这可不行,千万不行!”
沈劲听到这话后,已是陡然从辇上跳起:“我家杜娘子还在嫂子身畔呢!你自小便与我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