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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孩子一天天长大,做父亲的,不知道好好教育孩子,教他种田养家,却让一个好端端的孩子耍枪弄棒、上山打猎、遛鸟养鹰;这些事情是正常人家孩子干的事情吗?这样的混混,莫要说三十岁,就是五十岁,也不会有人将女儿嫁给他。”
父亲的话,针一样扎在杜兰英的心上。
几十年过去,她对百里奚也有怨言了,怪只怪自己当年鬼迷心窍,这才想起嫁给这样一个痴子,再养出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儿子。
父亲数落了一会,也累了,不说了。
杜兰英这才说道,“爹,不管怎么说,孟明视也是你的外孙,现在他的年龄确实也不小了,还是请人给他说门亲事,看看咱们这周边谁家的姑娘还没有找下亲家,给视儿说一下;不然百里家可就绝后了。”
杜兰英哀求着对父亲说道。
一听这话,已经稍稍有所息怒的父亲“蹭”的起身道,“你永远给我记着,我没有孟明视这样的外孙,也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更没有百里奚那样的女婿。这些人说出去丢人啊!”
说完这话,父亲转身向里屋走去。
杜兰英知道父亲是真的生气了,看来她想在娘家人中给孩子找亲家这事情是行不通了。
可是孩子一天天长大,该怎么办呢?
娘看出了杜兰英的难处,安慰了几句,也不再说话。
杜兰英知道娘家也呆不住了,只好回家。
回到家里,还没过一会。孟明视就回来了,“娘,我回来了,你看看我今天在山里打了不少的野兔,晚上烹了吃;娘,您也好久没有吃过也野味了,今天我们就开开荤。”
说罢,孟明视开始在院子里杀兔子,杜氏见状只好自己进到厨房里开始烧火做饭。
望着人高马大的儿子蹲在院子杀兔子,杜氏的心里更酸了。虽然这孩子在村里的名声不好,但对自己还算孝顺,对待父母长辈恭恭顺顺,可他咋就不喜欢种植庄稼呢?
难道真的跟了他的父亲吗?
那个时候人们还没有遗传基因这么一说,不过孟明视虽然在不喜欢种庄稼这一点跟了他的父亲,但还与他的父亲有着本质的区别,他父亲喜欢读书,他却喜欢武术。
天渐渐黑了,杜氏和儿子坐在低矮的小房间里吃饭,“视儿,我今天去你舅家了。”
“嗯………”孟明视回了一句,并不见得有多高兴。
“你就不问问为娘干什么去了?”见儿子并不关心,杜氏自己问道。
“娘,您说。”
“我去找你舅爷,求他看能不能给你说门亲事。”杜氏说完,着看儿子的反应,但是孟明视并没有什么反应,这些年说亲这事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不太关注了。
“你舅爷他回绝了为娘。要不,孩子,你以后就别再出去打猎了,在家里好好种庄稼,这样,你在人们中的印象会好一些,到时候,也好给你提亲啊!”杜氏试探着给儿子说道。
一提说种庄稼,孟明视可不愿意了,说话的时候声音也高了,“娘,我都给你说过多少遍,我不是种庄稼的料。就喜欢舞枪弄棒,上山打猎;我的理想就是当个将军,领兵杀敌。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够种地呢?”
“当将军,当将军;你以为将军是你们这些下等人能当的吗?你爹一辈子都想着当官,到现在都快死的人了,官没当上不说,这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就你还想着当将军,我已经没有丈夫,可不想在失去儿子。你还是好好在家种庄稼吧!你看看你都这么大的年龄了,还连个媳妇都娶不上,这不是让百里家绝后吗?”儿子说着样的话,令杜氏也很生气。
春秋时期,列国之间讲的是门阀关系,靠的是出身,当官哪有那么容易。
见母亲已经生气,孟明视也不说话了。
“你老提说要当兵,你这就去当兵啊!当了兵,至少我也不用为你的婚事操心,用不着去看别人的脸色。”
“娘…………,我不是不敢去当兵,只是我走了,谁来管你呢?”说罢,孟明视只管低头吃东西,不再说话了。
儿子不说话了,杜氏的伤心事却被提了起来,“百里奚啊百里奚,你个老不死到底在那儿啊!你是死了还是活着,你说句话啊!”
女人在无助的时候,就喜欢唠叨上几句,此时的杜氏在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不由得也对百里奚有所怨言。
西岗村的夜晚极其的安静,已经是很晚很晚了,经过了今天的事情母子二人都有些睡不着了。
突然,孟明视对母亲说道,“娘,我决定了,明天就出门找父亲,不管父亲是死是活,我也要找到他。”
“你走了,娘怎么办?”这一次杜氏没有反对儿子外出寻找百里奚的想法,只是提出自己的担心。
“这个?要不我带着娘一起去寻找父亲。”孟明视说道。
“那咱家的屋子和庄稼,怎么办?”
“就咱家这破屋子,放在那儿都没有人要,我们走后就更没有人要了。至于庄稼,这么多年也没有好好中过,荒就荒了吧。”孟明视不以为然的说道。
杜氏不再说话,虽然儿子的话说的不好听,但那也是他们家的实情。
这一夜,母子二人说了很多话,直到天快亮的时候。
第206章 千里寻夫(二)
出门,哪有容易的事情。
百里奚作为一个成年人,在外求官的这些年都已经吃尽了苦头,更何况杜氏一个妇道人家,还带着一个儿子。当母子二人走出门的那一刻,心中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激动、失落、纠结等等一起涌上来。
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
走出门的杜氏和孟明视这才意识到了寻找亲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首先她们不知道百里奚到底在哪里,该往哪儿去了?
其次她们也没有像样的交通工具,凭着一双脚,走在春秋时期的小道上,形单影只,一步一步去丈量这无尽的道路,能走下来吗?
还有就是,她们没有底气,十几年过去了,百里奚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就算是有朝一天真的找到了,他还认不认她们母子?
但是,已经出了门,回去可就难了。
“娘,天下如此之大,我们该到哪里去找父亲呢?”走了一天之后,这娘两才刚刚走出了宛城地界,前面的路还不知道有多少。
“视儿,为娘也不知道你父亲到底在那儿,不过你爹走的时候曾说过,他要去东边的国家去求官,我们这就向东去找。”这只是百里奚刚走的时候,说过的方向,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他到底在哪儿,母子二人谁都不知道。沿着大河的走向,杜氏与孟明视一直向东走去。
风来了,孟明视挡在母亲前面;
雨来了,孟明视脱下衣裳给母亲披上;
夜里,孟明视睡在屋檐外侧,让母亲睡在里面,为母亲遮挡。
白天,母子二人又马不停蹄的向前走去。
走的方向和夫君出发时候的一样,走的路也同夫君当年走过的路基本一样,吃的苦和夫君当年的也差不多;这种不达目的不休的坚定意志也与夫君当年一样。
一路走着乞讨着,春天过去了,没有百里奚的消息,夏天过去了,没有百里奚的踪影,就这样杜氏和儿子孟明视先后走过了郑国、陈国、宋国、卫国、鲁国等等国家。
秋天过去了,终于杜氏和儿子孟明视终于来到大海之滨的齐国。
“这位店家,你们国家有没有一个名叫百里奚的官员?”每到一处,杜氏逢人就问这一句话。
“百里奚?没有听说过。”被问的人上下打量着杜氏,随后摇摇头。
杜氏还不死心,既然夫君说是他要向东去求官,齐国就已经是最东边,怎么还没有他的消息。
于是杜氏看到一个穿着官府的人走过来,赶紧上前去打问,“这位军爷,你们国家有没有一个名叫百里奚的官员。”
当官的就是谨慎,人家没有直接回答杜氏的问话,而是上下把她打量了一番之后问道,“你是他的什么人,为何要打听百里奚这个人?”
难道有希望,杜氏赶紧答道,“我是他的贱内,这是他的儿子。军爷,您见过我家夫君吧?”
在确信了三人的关系之后,这位军爷嘿嘿一笑,“既然是你家夫君,为何不带着你呢?看来人家是不是当了官,把你给抛弃了。”
说完这位官员扭头给走了,并没有告诉杜氏齐国到底有没有一个名叫百里奚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