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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有动作,荀太后便一脸惊慌地猛然后退,如同被吓到了一般跌坐在地,颤声道:“当着陛下的面你想做什么?皇儿!皇儿!你都看见了,怀化将军如此咄咄逼人,这还是我大梁殿前的朝臣吗……”
被夹在中间的萧元时几乎快要哭了出来,一脸无措地看看她,再看看萧庭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劝才好。
萧庭生此时虽怒,却也明白在朝阳殿上与太后争辩是非,反而显得有失体统,当下将平旌挡回了身后,躬身向萧元时行了一礼,道:“是犬子无状,不该在大殿之上与娘娘斗口。既然太后娘娘在此,恐已不宜再继续商讨朝务,请陛下容老臣告退。”
对于这个难堪的场面,殿中众臣大多都觉得甚是尴尬,纷纷也随之躬身,齐声道:“臣等告退。”
荀太后已经达到了预先的目的,并不恋战,抬手让素莹将自己搀扶起来,掩面哀声道:“老王爷何必如此为难陛下?您既说这不是哀家能来的地方,那哀家先走就是……”说着一面哭叫“先帝啊……”一面由内侍搀扶着转向了后殿。
萧庭生脸色发黄,看了看小皇帝无所适从的表情,疲倦无奈之感漫过心头,一时也不欲多言,仍旧行了礼,告退而出。
萧元时自以为改建羽林乃是效法父祖,原本兴兴头头的一件事引发出这样的局面,心里极是难过,也不愿意留下来再面对群臣,闷闷地向荀白水挥了一下袍袖,算是诏命退朝,自己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往日散朝,重臣们都是三三两两边走边简单交谈,今日却个个额带冷汗,低着头退出殿门,连下台阶的步子都比平时加快了几分。荀白水刻意走在最后,在殿门边理了理袖口,唇边掠起笑纹。
他的门生甄侍郎靠了过来,低声凑趣道:“萧平旌还真是毛躁了些,一生气就耐不住性子。今日若是长林世子还在,断断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听了他的话,荀白水眉宇间的得意之色不知为何反而减淡少许,遥遥看向已经远去的老王背影,眸中竟微微浮起了一抹怅然。
第七章 琅琊锦囊
回到养居殿的小皇帝闷闷不乐了许久,殿内侍候的人察觉到这份低沉,也个个屏气静息,不敢发出半丝声响。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荀太后只带了荀安如在旁侧,脚步轻悄地走了进来,站在门边看了他片刻,示意殿中人等尽数退下。
萧元时听到动静抬头,还是站起身行了礼,低低地叫了声:“母后。”
“哀家只是不想看到皇儿受人摆弄,一时心急而已。”荀太后走向前,拉起他一只手合在掌心,“既然皇儿不高兴,那哀家保证,以后绝不再到朝阳殿去便是。”
“皇伯父奉旨辅政,但有异议自然是要提出来,怎么到母后嘴里,就成了摆弄朕了!”萧元时不高兴地抽回自己的手,犹带稚气的脸庞皱成一团,“以前先帝在时,皇伯父也反对过许多事情,这不都是一样的吗?”
荀太后深深地看了他片刻,“那先帝在时,皇儿可曾听母后向他说过长林王半点不是?”
“所以孩儿才不明白啊!怎么以前好好的,突然之间,母后就变得多心起来?”
“我的皇儿,先帝可是东宫监国成年登基,不管你怎么觉得,在长林王的心中,你父皇和你怎么可能是一样的?”
萧元时怔怔地转向她,“母后这话什么意思?”
荀太后长叹一声,在室内缓缓走了数步,面上薄有怒意,但更多的却是哀凉之色,“今日之事,哀家是有些急躁,伤了皇儿的颜面。可当时老王爷当着满殿朝臣的面,说皇儿你尚未成年……哀家听了实在是按捺不住啊!”
“这句话又怎么了?朕自己不也常说吗?”
“你说和他说能一样吗?”荀太后的语调不由自主地拔高了两分,“元时,你心性仁厚纯良,所以不会多想。可你去问问你舅舅,在场的朝臣哪一个没听出来老王爷话里的意思?他说你尚未长成,就是指明了皇儿你是幼主,没有决断之权。这样的话多说几次人人全都默认了,那长林王奉旨辅政,岂不就被他变成了奉旨主政?”
此言一出,连一直低头不敢多言的荀安如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萧元时更加按捺不住,猛地甩开了袍袖,怒道:“母后此言太过诛心,孩儿绝不相信!”
荀太后拣了一张边榻慢慢坐下,眸色清冷如刀,“哀家是后宫妇人,确实没什么见识。皇儿不信就不信吧。日久方见人心,哀家倒也宁愿是自己错了。”
朝阳大殿上发生的事情由于无人下令禁言,很快就在私下里传播开来。荀飞盏自然也听到了传闻,心中记挂,午时一下值便换了衣裳,直奔长林王府而来。
萧庭生年迈之人经不得气恼,在殿上虽然稳住了,回到府中后却咳嗽难止,不得已请了黎骞之赶来诊看。
荀飞盏被元叔迎入书房时,老王爷刚刚喝下一碗汤药,气息稍平,只是脸色依然有几分灰败。萧平旌站在一旁给父亲拍抚着背心,看见荀飞盏进来并未多礼,只点了点头,招呼道:“荀大哥。”
“太后娘娘说的话确实令人心寒,”荀飞盏疾步上前行了礼,无奈地劝道,“不过老王爷的身体最是要紧,后宫妇人之言,何必真的放在心上?”
萧庭生抬手示意他坐下,语调怆然,“老夫自知掌领边境兵权,应该避嫌。对于禁军、巡防营和两都羽林,只要是驻防京畿的军务,除非圣上特意询问,否则从来不会插手。武靖爷在时是这样,先帝朝依然是这样,可是今日在朝阳殿中……却忍不住想要多嘴……”
荀飞盏皱起眉头,“如今又不一样。您奉旨辅政,本来就该向陛下进言。”
“禁军戒护在内,皇家羽林宿卫在外,皆由御旨调派,只听圣令。若真是陛下本人有这个主意,撤编也好,新募也罢,都是新君立威应有之事,又何须老夫来反对?”萧庭生轻轻摇了摇头,“但事实真是这样吗?未必尽然吧……”
“飞盏虽然愚钝,可也能看得出来,无端翻弄这些哪里是为了陛下,不过特意针对长林府罢了。其实陛下自己并没有什么准主意,您若是坚持不肯允准,他自然也就算了。”
萧庭生看了他一眼,苦笑不语。
萧平旌冷冷道:“荀大哥这话倒是说得轻松,正因为是有意针对父王,今日争执起来,才会这么难堪。”
荀飞盏怔了怔方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去。他是久在中枢的人,许多状况不需要他人解释,自己也能想得明白。羽林之事如果简单来看,不过就是皇帝起意,内阁拟了初案,御前论证时长林王以辅政老臣的身份提了异议而已。但被荀太后这么一闹,就变成了他试图擅专,压制皇权,偏偏这件事本身又处于两可之间,居心可疑的大帽子悬在顶上,很明显老王爷已经很难直接予以否决。
“依我看来,陛下若真的对羽林新军有了执念,就由他去吧。”萧平旌气性未平,微带怒意地劝道,“当作是试一次手,即便出了偏差,将来也不是不能补救。”
唯今之计已没有更好的处置方法,萧庭生自己心里也清楚,当下点了点头, 疲累地闭上眼睛。
荀飞盏看看天色,知道他们父子还要最后话别,不敢再多打扰,又劝了几句“保重身体”之类的话,便告辞退出。
萧平旌将他送到院门外,返身回来时发现父王已经移步到窗前,眸色沉沉不知在思虑什么,心头顿时有些发紧,咬牙道:“别的事也就罢了,一想起今日殿上太后的猜疑,孩儿实在是不放心就这样离开父王……”
“离京诏书已下,你今日必须出发,不可耽搁。”萧庭生转过头,安抚地笑了一下,“为父这辈子见过的事多了,听过的毁谤流言更是不少,这些都不算什么,总有办法处置的,你不用管。”
父王苍老的笑容中透着一丝微微的虚弱之感,看上去既清淡又慈和,但却在萧平旌的心头引发了一个尖利如刀的念头,闪电般飞速划过,刹那间便鲜血淋漓,痛入骨髓。
如果……如果此时大哥还在……
萧庭生仿佛知道他正在想什么,眸色亦转哀沉,“你脚程快,途中去一趟琅琊山,看望看望你大嫂和小侄儿,再代我向老阁主问安,谢他费心照看孩子们……”
“父王要……要捎信给大嫂请她回来吗?您只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