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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之风起长林-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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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元启挑着眉尖思忖了片刻,自以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声道:“这倒也是。陛下沉疴难起,京城自然人心动荡。你统兵在外,对大伯父而言的确比回去更好。”

  “你看看这周边,强邻环伺,危机未平。在他们眼中,我大梁君权交递之时就是最佳的可乘之机。”萧平旌显然没有在听他说话,沿着城墙登上了更高的瞭望台,“长林身为守土之军,越是此时,越不能有丝毫懈怠。”

  新任怀化将军的话与萧元启自己揣摩的想法差得实在太远,倒让这位小侯爷呆愣了好半天,最后方才自嘲地笑了笑,叹道:“是啊……咱们两个现在所说的,还真是同一回事……”

  第四章 一世长辞

  黎骞之对于皇帝病情“年前无碍”的判断基本无差,萧歆近两个月除了愈发虚弱以外,病势并无明显的恶化。在太子出宫代祭年尾仪典请旨叩拜时,他还能让人扶起来端坐受礼。

  情势急转直下是在正月二十七那天,先是服药昏睡中突然开始抽搐,入夜后又呕了半碗血,药汁、米粥吞咽不下,勉强才能饮下几口参汤,呼吸短促,时有停顿,大限将至的征兆十分明显。萧庭生奉召连夜进宫,从此守在榻前再没离开过。

  由于萧歆早就下了免后宫请安的谕令,荀皇后一连几日未得近前,又急又怒,召了荀白水入宫,言语之间,相当直白地怀疑养居殿中正在密谋着什么。

  相比于她,荀白水显然要镇定许多,温言安慰道:“娘娘稍安,您忧虑得也实在过深了些。这其一,东宫殿下一直都在御前侍疾,陛下对他并未有丝毫疏远;其二,禁军还掌在飞盏的手中,他虽然有些别扭,但心地之正毋庸置疑,若真有什么对太子不利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荀皇后虽然时常抱怨荀飞盏不够亲近正阳宫与太子,但对他的忠君之心倒还是很信得过,闻言面色稍霁,只冷冷哼了一声。

  “说实话,臣从来没有担心过太子不能登基,关键只在于这登基之后……”荀白水抚了抚颌下长须,慢慢道,“无论现在怎么一团和气,陛下一旦撑不住,幼主当政便是事实。‘主少国疑’这四个字,那在史书上就是重重白骨堆出来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若想万全……还是得在一开始就先发制人才是。”

  荀皇后的身体微微前倾,“兄长想要怎么先发制人?”

  打压瓦解长林王府的声势,向来都是荀白水心中的第一目标,萧平章的去世令他觉得这个目标已不再遥不可及,眼下这君权交替之时,显然就是一个可以策谋的机会。

  “不瞒娘娘说,臣这几日已经与朝中数位大人商议过。您看,陛下与长林王情分深厚,一旦有不可言之事,老王爷必定十分悲痛,既然留在京城也是伤心,那不如在梓宫出葬之时,由太子殿下亲自礼送,请老王爷至卫山皇陵荣养,也算是不负他们兄弟之情。这样的安排顺理成章,旁人谁还能有理由反对?”

  荀皇后紧张地干咽了一口唾沫,“那若是老王爷自己不想去呢?”

  “臣是内阁首辅,有资格代群臣向东宫建言,太子到时已是大梁新君,他若当着群臣之面,在先帝灵前提出这样的建议,老王爷岂能完全不加考虑?如今已经没有世子留在金陵,边境那个千里遥遥,连消息都要晚上一个月,这没有刀光没有剑影的,他更是派不上什么用场。只要老王爷无法推脱去了卫山,这长林王府对于朝堂的影响起码也能折掉一半……后头的事,自然也就好办多了。”

  荀皇后怔怔地望了他片刻,又问道:“那……若是太子不愿呢?”

  “太子一向孝顺,”荀白水淡淡笑了笑,“重孝期间更加不会违逆母意。再说了,体念皇伯父的悲痛又不是什么坏事,娘娘只要好生劝慰解释,他又为什么不愿?”

  兄长语调中的镇定与沉稳给了荀皇后莫大的安慰,但她随即想到了这番设想得以实施的前提,必然是皇帝陛下已经崩逝,数十年夫妻之情涌上心头,又忍不住以袖掩面哭泣起来。

  二月初三,梁帝病势恶化后的第六天,沉寂紧绷已久的养居殿中突然传出旨意,召近支宗室及二品以上朝臣急速入宫。由于荀府离宫城并不算很近,荀白水匆匆赶到时,该到的人已经到了大半。太子与萧庭生原本就在榻前,荀皇后带着二皇子元嘉、三皇子元佑及其他高阶宫妃赶到后,也靠到榻边,哽咽不止,双眸哭得红肿。皇子皇妃之外,几位宗室王侯以宁王为首跪了小半圈,其他朝臣以品级为序,密密麻麻一直排到了殿口。

  比起前几日的晕沉,此刻的萧歆回光返照,反倒显得清醒了许多,他一手握住萧庭生的手掌,一手颤颤地招向太子。

  萧元时也是几天之前才真正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扑到父皇的胸前,哭得全身都在抽动。

  萧歆整个人已枯瘦脱形,眸中闪着泪光,慢慢将太子的手交到萧庭生掌中,“元时,你如今尚未长成,若说君父之责,本该再多护持你几年。无奈先帝泉下寂寞,想要早些召朕前去……待朕走后,太子要多听王伯教导,勤学纳言,恪修君德……”

  说到这里,萧歆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拼出最后一点精神,转向殿内其他人,“朕今日召宗室朝臣入内,当众托孤。将来新君即位,由……长林王辅政……”

  他最后这句话虽然说得艰难,但却字字清晰,荀皇后倒吸了一口冷气,顿时跪立不稳,全靠身后的素莹手快扶住。荀白水一时也有些发蒙,只觉得约谈过的几位朝臣快速看向了自己,却完全不知该如何回应他们。

  更确切地说,他其实也根本没有回应的时间。

  梁帝的语音落地之后,最多只有刹那的安静,宁王爷就已颤颤地抬起了他雪白的头颅,高声呼应:“臣等领旨!”

  被这位辈分尊崇的老王所带动,宗室人等的应答声也立即响起,许多朝臣只是因为惊讶而呆愣,回过神来后也纷纷顿首:“臣等领旨。”

  这种临终的公开遗旨,只有在皇权已极度衰微的情况下才有可能被人质疑,荀白水自然知道眼下远远不是这样的情形,哪敢露出半丝异样,忙忙地与众臣一起伏地应诺。

  萧歆徐徐合上双眸,紧绷的面颊在满殿领旨声中陡然一松。太子立时发出嘶哑的哭号声,殿中犹如得了信号般哀声四起。撑到此时的荀皇后一口气没有提上来,身体向后软倒,半晕在素莹的怀中。

  萧庭生眼含泪水,却没有随众发出哭声。他将萧歆的手慢慢放回胸前摆好,退开一步,深深拜了下去。

  宫城报丧的金钟声回荡在金陵城的上空,整个大梁随即进入了黯沉的国丧期。天子丧仪的每一步皆有成规可依,大梁又在承平盛世,一应器物早就齐备,没有丝毫仓促之处。虽然萧元时未经大事有些惶然,但在萧庭生的引导和礼部的佐正下,言行举止也未有错漏,反倒是一向自诩端肃知礼的荀皇后,在正阳宫中哭得披头散发,口出怨言:“陛下,陛下,你临终下此遗诏,可曾为皇儿考虑过分毫啊……”

  她如今已经稳是太后的身份,又是在深宫内苑,这些不妥的话语身边的人听了也只能当作没听见,无人敢于翻弄口舌,一句也未曾外露,倒也没有引发任何风波。

  萧歆临终当众传出这道遗旨的真正用意,除了宁王外再没跟第二个人说过。萧庭生与他互信了这一世,悲痛之下哪会有更深的揣测,竟是实打实地将它当成了一份沉重的遗托,尽心竭力地照料着即将登基的新君。

  起丧、志哀、含珠入殓、呈定谥号,诸仪完备,大行梓宫又在朝阳殿停灵九日,这才发引出京,落葬于卫山文陵。萧元时送灵归来,赴太庙告祖,闭宫守制二十七日后,登基为帝,尊母亲荀氏为皇太后。

  身为中宫所出嫡长子,萧元时一直以来都被当作储君在养育。他不是一个完全懵懂的孩童,能够理解执掌万里江山是个什么概念。但也正因为他已经懂得身为君主的意义,御座之上的孤冷才越发令人觉得惶恐。十三岁的年纪毕竟还小,萧元时知道骤失父佑的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满殿群臣山呼万岁的声浪带来的除了无上尊荣,更多的反而是一种闷闷的窒息感,唯有在看向金阶下大伯父熟悉的面容时,他紧绷的内心才能得到一份安慰。

  那是从小依偎到大的怀抱,那是父皇临终前最后的安排,心中忐忑的少年天子毫无杂念地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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