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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家人口众多,夏浔一时也记不住那么多,只把二房三房几个主要人物记住了,反正他的目标在长房,二房三房只是他的工具,所以也并未太上心。寒喧已毕,金花公主便引着夏浔进了水师大寨,寨中早已摆开宴请,只等夏浔一到,便传菜开宴,为他接风了。
这席上美味都是巢湖三珍、长江三鲜一类的东西,菊花银鱼、巢湖河蟹、巢湖白虾以及鲥鱼、刀鱼、河豚这长江三鲜,菜味鲜美,十分可口。酒也是俞家的家酿,没有什么名字,但酒味醇厚,很合夏浔的脾味。
“俞家水师,天下闻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夏浔开始进入正题:“诸位想必也知道,朝廷剿倭,是吃了亏的,为此还闹出一桩诿过栽脏的丑闻。皇上十分震怒,杨某主动请缨,再伐倭寇,向军中好友请教可战之师,他们推荐的第一支水师就是巢湖俞家。
呵呵,俞家水师名声远扬啊,我大明能有今天,俞家功不可没。方才公主殿下说,杨某此来是为选将调兵,那是公主的一句客气话,大家可不要当真呐。依我所见,俞家随便派出一支水师,都能打得倭寇落花流水了。我之所以赶到巢湖,不是为了选将,而是出于对俞家的敬重。”
俞家的人虽然傲慢,可夏浔这番话说的中听,俞家人听了便有些欢喜,俞正龙道:“辅国公客气了,我俞家接到圣旨以后,也曾商量过一番,不过眼下还未决定由谁出兵。国公既然来了,又对我俞家知之甚详,不知国公中意哪一路人马呢?”
这一说,俞家人全都竖起了耳朵,争胜之心人皆有之,俞家内部固然争来争去,都想占个上风,他们也很想知道,外人是个什么看法。
夏浔呵呵笑道:“据杨某所知,虢国公爷这一脉的舰队励志图新,锐意改革,很有气象;南安侯爷这一脉的舰队是俞家的中流砥柱,舰队最为庞大,乃威武之师;越嵩侯爷这一脉则是继我大明开国以来出战最多的一支舰队,平叛、剿匪、扫除水寇,战阵经验最为丰富。可以说,三支舰队各有所长,真要是让杨某来选,还真有些取舍不下呢。到底派哪一个舰队伴同杨某一齐剿倭,我看……还是请俞家各位长辈同公主殿下商议决定吧,杨某莫不欢迎啊!”
金花公主瞟了女婿一眼,一直坐在那儿默不作声的李逸风便擎杯微笑道:“说到我俞家这三支舰队,国公的评价十分中肯。正龙的舰队和正鹰的舰队有何长处,国公是心中有数的。不过逸风受岳母托付,自掌管本支舰队以来,所做的种种改变,恐怕国公也是只知有变而不知其详,国公既然来了,何不先看看我这舰队呢,若是国公觉得尚堪一用,李逸风倒是愿意请缨一战,与国公并肩御敌,扫荡倭寇的。”
“嗯?姐夫,你真想出战?呵呵,姐夫,不是我说,虽然浙东水师比起我巢湖水师来逊色一些,却也不是平庸之辈。一旦咱们出了兵,那就是代表的俞家,要是吃个败仗,那可灰头土脸,丢了咱俞家的威风啊。我看你还是三思而行的好!”
虽然说他们之间总是争风斗气,但那是内部竞争必然的结果。一旦对外的时候,毕竟还是一家人,不管谁在外面做了甚么,对整个俞家来说,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儿,俞正龙是真心地瞧不起李逸风的舰队,见他蠢蠢欲动,居然想主动请战,担心折了俞家的威风。
至于三房越嵩侯的人,自始至终就没怎么说话。大明承平已经三十年了,俞家水师的人也已更新换防代过了两辈的人,他们的威风主要是祖上传下来的,这么多年还真没打过什么硬仗,只有三房越嵩侯的舰队,执行过平叛、剿水寇等任务,可以说作战经验最丰富,毕竟是有过实战体会的嘛。
所以,越嵩侯这一房的舰队其实是最佳人选,可是前两年越嵩侯俞通渊老爷子在白沟河一战,死在当今皇帝朱棣的人手中,俞通渊这一房的子弟心中有个疙瘩,如果皇帝下旨,指明了要他们出战,他们不会犹豫,既然没有指明,他们也懒得主动请战,因此自始至终作壁上观,对此全无热忱。
这有意出战的,就只剩下长房和二房了。俞家二房现在是俞正龙做舰队统帅,他年轻气盛,跃跃欲试的倒想一战,不过他对辅国公杨旭这个人,却缺乏基本的敬意。他希望杨旭求到他的头上,而不是他主动请战,这两者间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而夏浔担心的恰恰是这个,求出来的一支舰队,再加上一个心高气傲、目无馀子的将领,只怕到了海上,就会自作主张了,到时候不能令行禁止、军纪严明,哪怕他这支舰队再能打,也是一条臭鱼腥了一锅汤,身为主将指挥不了自己的军队,一旦捅出篓子还得他去扛,夏浔可不敢冒这个险。
平时二房三房的人轻视、排挤长房的舰队也就罢了,如今当着外人,说出这种话来,金花公主脸上很挂不住,便把脸色一沉,不悦地道:“正龙,你姐夫可不是纸上谈兵的赵括。李家当年追随我俞家,那也是战功赫赫,逸风是李家这一辈儿最有出息的孩子,你怎知他若率军出战,便一定会败?”
俞正龙一见大姑姑怒了,忙笑道:“姑姑这可冤枉侄儿了,侄儿没有别的意思,全是一番维护之心。到底怎么决定,本就不是我这小辈儿该插嘴的,我也就是胡乱谈谈自己的看法。”
俞正龙的父亲俞方远老侯爷见儿子受了训斥,心中有些不快,转念一想,长房的人若在外面吃点亏,与自己也未必就有坏处,既然大姐这么热衷于让她女婿露脸,自己何必做这个恶人,便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姐,正龙小孩子不懂事,你何必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呢,既然逸风有这个意思,不如就请辅国公看看他的水军操演,若是中意,呵呵,我是同意叫逸风代表我俞家出战的。老三,你的意思呢?”
越嵩侯俞方正淡淡地道:“大姐决定吧,我没意见。”
“好!”
金花公主也被他们两人的态度激起了火气,眉毛一挑,便对夏浔道:“那明日就请辅国公登舰,观我水师操演,若是中意,就让逸风代表我俞家出战!”
夏浔对三房的明争暗斗似乎全无察觉,只谦逊地拱手笑道:“恭敬不如从命,一切都听公主殿下的安排!”
竞争上岗,怕他不全力以赴。自己透露的意思,最中意的是二房、三房的舰队,最后勉为其难,给他长房一个露脸的机会,他还敢在自己面前摆谱么?此时的夏浔,笑得特别愉快。
茗儿举起细白瓷的杯子,掩住红嘟嘟的嘴巴,慧黠的大眼轻轻一扫,众人表现尽收眼底,薄薄地抿一口酒,心中便想:“大骗子又得逞了!”
“哎呀!我不能喝酒的!”
第507章 你是我的福娃!
李逸风的舰队随着旗舰传下的一道道指令,一丝不苟地进行着各种操演。
侦察、反馈、试探性接触、包抄、截击、冲锋……
波澜壮阔的湖水被一艘艘战舰犁来犁去,浪涛滚滚,感应到水面上产生的剧烈波动,鱼虾鳖蟹各种水中的生物都远远逃开了。
主舰上,除了李逸风和夏浔,俞家的主要人物都来了,全部披挂整齐,站在战舰上观摩。就连金花公主和茗儿小郡主也登上了战舰,只不过小郡主似乎身体不适,强自支撑着看了一半,就脸色潮红地进入船舱歇息了。她的酒力实在太浅,一杯葡萄酒都能醉上半天,何况是俞家自制的这种陈年佳酿。
俞正龙稳稳地站在战舰上,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与兄弟辈们指指点点,不时窃笑两声。对于李逸风搞出的许多改变,他觉得是哗众取宠,好看而已,没甚大用。他书读得不多,指挥战舰靠得是长辈的口传身授,指挥作战的本事是长辈们一点点夹磨出来的,而李逸风闲暇时间看过大量的兵书,总喜欢琢磨些新鲜道道。
对此,其实俞正龙也有过一些好奇,所以和这位姐夫曾经尝试性的交过手,那是一种近乎于实战的演习,两次演习的结果,他都大获全胜。实际结果摆在那儿,他对李逸风华而不实的指挥战术自然不再放在眼里了。
他暗含讥讽的谈笑和对自己两次大胜的卖弄,随着风,隐隐约约地飘进了并肩而立的夏浔和李逸风耳中,李逸风被他损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可他又发作不得,只好佯装没听见。
他与俞正龙两次尝试性的演习操练,的确一败涂地。这世上没有一生下来就是天才的人,他的第一次交战演习,是他对自己的舰队大刀阔斧进行改革后的第一次操演,舰船之间的磨合不够,作为整个舰队的灵魂,他的改革创新也确实还有许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