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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未来会换上丑陋无比的训练装,即以灰色和墨绿色为主色调的“迷彩装”,夏塞与麦克唐纳同样也能接受,心想着或许是安德鲁团长在节省经费。事实上,他们原属的迪龙步兵团已连续两年没能领取新制服了,就连最基本的军饷发放都是时断时续,没有定期。8月下旬,当二人奉命从南尼德兰驻地,南下赶往香槟团混成团报道之际,团长迪龙上校(明年就要晋升将军)非但没有补齐夏塞中尉与麦克唐纳少尉的另一半薪资,还顺势吞没了两位低级军官的补助津贴。
好在香槟团这边不仅报销了路费,提前预支了一个月军饷,居然还发放了三套崭新的夏季制服,替换了身上那套穿了两年多的旧军装。进入香槟团的第一天看上去很美,但对麦克唐纳少尉而言,事实却并非如此。
刚被调入宪兵队的彭杜瓦斯上士领着夏塞与麦克唐纳来到理发室,并告知按照香槟混成团的军规,他说:“所有入营的官兵必须剔去多余的头发、鬓毛与胡须。”似乎是为了增强说服力,彭杜瓦斯上士笑呵呵摘取自己的高筒平顶帽,露出一副清爽无比的寸板头。
“为什么要这样?”一头飘逸金发简直就是麦克唐纳个人的最好象征,内心自然是一万个不乐意。
“亚历山大,我的朋友,军规就是军规,没有任何解释!”夏塞以军人的语气安慰着同伴。说着,他还抢先坐到座位,示意理发师从自己头发先开始。
20分钟后,夏塞陪同从天堂坠入地狱的麦克唐纳,后者手捧自己被剪掉的一把金发,表情欲哭无泪。
“别笑了,马上就轮到你们倒霉了!”彭杜瓦斯上士推攘了站在一旁光傻笑站着不动的絮歇和马塞纳。
似乎是认命了,里昂富二代压根就不在乎自己的头发,他嘀嘀咕咕的辩论道:“头发又不是脑袋,反正过不了多久,失去的头发还是会长出来的。”
马塞纳皱了皱眉头,他知道曾经的合伙人在故意气自己,因为马塞纳那副好看的络腮胡可是精心打理了好些年,可不是一两个月就能长回来的。只是进了军营,一切都是长官和军规说了算。这一点小见识,未来的帝国元帅还是具备的。
于是,马塞纳微笑着走向给漂亮络腮胡行刑的位置上……
眼前的这两幕,被不远处的安德鲁看来眼里。他微微颔首,显然是对夏塞中尉的严于律己的表现感到满意,多少冲淡了之前的不满;马塞纳外表看似粗俗不堪,却懂得进退,能遵守军纪;麦克唐纳也同样如此,尽管失去了漂亮金发令其本人有些伤感;至于絮歇,好吧,他还是个20岁的大男孩,不能要求太高了。
安德鲁挥手招来守在一旁的奥热罗少尉,指着夏塞、麦克唐纳、马塞纳和絮歇嘱咐道:“记住这4个新兵,下午到训练场之后给我好好操练他们。”
“是的,中校!”奥热罗猛搓着双手,很是兴奋的回答道。自从晋升少尉之后,自己与安德鲁长官之间的隔阂似乎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毫无疑问,安德鲁团长正逐渐将奥热罗视为心腹部属,其地位仅比奥什中尉差一点,升官发财自然是未来可期。奥热罗非常清楚,目前的香槟混成团仍处草创阶段,正式军官仅有21名,官兵人数比为1:50,远低于正常状况下的1:25(21世纪的法军官兵为1:10。5),所以等到香槟混成团正式成军之际,势必会提报或晋升一大批中下级军官。
与其他法军的食堂一样,香槟混成团食堂同样分为士兵和军官两种,以维系军营内的森严等级。依照惯例,团长安德鲁会在午餐之前的11点45分巡视3个士兵食堂的准备情况,并于中午12点走进军官小食堂进餐。
“还要等一会儿,拉雷。”佩尔西掏出怀表确定了时间,转过头,对着身旁的年轻人解释说:“团长现在士兵食堂视察,一刻钟后回来这里。”
“哦,视察什么?”名叫拉雷的年轻人很是好奇的问。
军医官双手一摊,很是无聊的说,“什么都看,从食材的准备,到面包的烘焙过程,以及肉菜汤的味道。尤其是检查卫……生,对,是这个词语,包括厨房的环境卫生,厨子们的个人卫生等等。呵呵,你猜的没错,长官的确有洁癖。”
佩尔西随意望了望有着一双淡蓝色眼睛,面白无须的拉雷一眼,发现年轻医生的修长手指显得特别干净,于是笑了起来,“团长大人一定会喜欢你的,你要知道团长第一次见到我时,第一道命令是让我洗澡理发剃胡须,还要修剪指甲,嗯,还说我是救死扶伤的军医官,不是丑陋肮脏的地狱屠夫。”
“你没和安德鲁中校决斗?”拉雷打趣的问道,那是他知道佩尔西的脾气并不好。
……
第66章 入营仪式
事实上,拉雷医生本人也好不了那里去,一样的火爆性格。两周前,还在巴黎医学院进修的拉雷医生被就学校开除了,原因是拉雷公开质疑一名德高望重教授的学术权威,事后还拒绝道歉。
佩尔西笑道:“哈哈,你难道忘记了我们团长的另外一个身份,流氓检察官。早在巴黎时,曾有七八个倒霉蛋想找他决斗,结果都被巡警以违反治安法令的罪名加以逮捕,继而关押至采石场服劳役一两周。”
拉雷听闻之后,也同样的呵呵一笑。安德鲁在巴黎的诸多事迹,他本人也熟知不少,是个毁誉参半的人物。有人爱他,喜欢他;也有人恨他,厌恶他。不过目前为止,安德鲁始终站在胜利者的这边。所以,已被医学院开除的拉雷医生在收到佩尔西军医官发出的邀请信后,便一声不吭收拾好行李,南下波尔多。
佩尔西带着自嘲的语气继续说道:“事实上,我当时的确有与之决斗的想法,尽管更多的可能是被团长侍卫抢先把我干掉。可安德鲁中校建议我放弃离开军营的念头,打赌说我只要在这里待上两个礼拜,就不再主动辞职了。”
“你赌了?”拉雷随口一问,可话已出口就感觉自己傻傻的。
“当然,实际上我用了5天就决定留下来了。”佩尔西爽朗的笑道:“我的朋友,你应该知道,杜伊勒里宫廷曾流传安德鲁是一位神眷者。”
年轻医生点点头,这个传言事实上出自凡尔赛宫。一个得了严重破伤风,持续高烧达30多个小时的病人还能健健康康的活下来,这本身就是一个医学奇迹,无论是佩尔西,还是拉雷,他们都是第一次听闻此事。若非当值的宫廷医生时他们二人的朋友,或许佩尔西和拉雷都会质疑此事的真实性。
“拉雷,你说驻扎军营里的军士,除了普通的外科伤害之外,更多的病患主要是什么?”军医官问道。
“肠道疾病引发的腹泻!”拉雷医生毫不迟疑的说,这一点属于人所共知的常识。
佩尔西点点头,“你相信吗,我在为期二周的赌约期间,居然发现这座拥有上千人的兵营里仅有4例腹泻事件,其中一个还是外聘的墙体粉刷工。”
拉雷一脸惊讶的望着年长的朋友,那是年轻的医生实在不相信,单说巴黎周边的军营里,新兵中至少会有三分之一在入营之后的两周里,患上以腹泻为主要表现方式的各类肠道疾病。但在这里,佩尔西医生宣称拥有1100多官兵的香槟团驻地,腹泻人数比居然仅为350分之一。
很显然,这项医学奇迹又是穿越者有意无意间创造出来。军营建立之初,安德鲁连续下达了看似野蛮的几道命令,要求全体官兵必须严格遵守。
他要求进入军营的水源必须是没受到污染的山泉水,任何官兵喝的水必须是经过沉淀且烧沸腾的开水;腐败坏烂的食材一律不得进入军营,禁止食用存放超过6个小时或被蚊虫叮咬以及爬过的食物;军人必须注重个人仪表,勤洗澡并更换衣服,定期修剪头发与指甲,务必每天坚持清扫内务,尤其是以餐厅、宿舍与厕所为主的环境卫生,还要做好室内外的消毒处理……
如果说战争时期,饥荒是平民最可怕的杀手,而伤病,尤其各类传染性疾病,则是士兵非战斗减员的最主要原因。
穿越者清楚记得,1812年拿破仑的60万大军在远征俄罗斯时,几近全军覆灭,其根源之一,就是半数以上士兵的减员来自于饮用不干净水源,并任由跳蚤、虱子、臭虫传播的各类疾病(包括梅毒),上述伤亡数字比起常规的战斗伤亡,以及后期撤退途中遭遇的饥寒交迫等都要大的多。
香槟混成团当下所处的波尔多地区,同样是各类传染病频发的夏秋交汇时节。安德鲁可不